第33章 马无夜草
双方各取所需，都觉得占了便宜。
交易会持续到晚上，老霍克提议到克尔镇酒吧喝上一杯。
是的，小小的克尔镇，也是有酒吧的。
一开始肖扬也是极为诧异，连饭都吃不上的垃圾世界，哪来的粮食酿酒？
后来实地考察，这位二十一世纪精神小伙差点没吐出来。
这所谓的酒，其实是从垃圾堆里挖出来的一些可乐橙汁饮料混在一个大缸里，通过二次发酵制成的，当地人称之为酸酒。
“老拉姆，给我来一杯酸酒，要最酸的那种。”
老霍克还没进屋便对着屋内大叫，比肖扬还要熟络。
经营酒馆的是之前肖扬见过的那名酒保打扮的瘸腿老汉，只见他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端着盘子，努力做出一番优雅的姿态，然而一跛一跛的样子却让他很是滑稽。
“霍克会长，这是我们店年份最久的酸酒，希望能让您满意。”
这是一杯尿黄色的浑浊液体，里面宛如柳絮般的悬浮物，让肖扬丝毫不怀疑它的毒性。
看到了老拉姆鼓励的眼神，肖扬连忙摇头。
“给我一杯过期的可乐就好。”
开玩笑，这东西喝了不得肠子都拉出来？
“记得要一听没开封过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如印度人对牛尿的执着，垃圾世界的土着对这种微醺的浑黄色液体评价颇高，算是苦短人生中难得的点缀。
“痛快！这么多镇子的酸酒，还是老拉姆这里的够味。”
老霍克咂了咂嘴，似乎意犹未尽。
“霍克队长能不能跟我讲讲克拉城的事情？”
肖扬想从他这里打听一下克拉城的实力情况。
老霍克也不傻，自然知道肖扬的目的，对他的商队而言，一个有油水的克尔镇要比克拉城的大人们好伺候多了。
基于此，即便他很不看好克尔镇的反抗，老霍克依然非常热心地解答了肖扬的疑问。
克拉城人口总共有四五万人，城主侯曼是一名四阶异能者，手下还有众多三阶异能者，方圆几十个镇子都在他的统治之下，包括克尔镇。
只不过克尔镇太过偏远，又没什么油水可捞，所以一般情况下克拉城基本上不过问克尔镇的事情。
除非有巨大的利益能让他们心动，比如一次规模罕见的高质量垃圾喷发。
除了众多进化者，克拉城可能还保留了不少旧时代的热武器装备，虽然都是些老古董，也有不少能用的。
“肖老板，我知道您想对付克拉城的大军，但恕我直言，这根本是螳臂挡车，还不如破财免灾。留得小命在，不怕垃圾捡不来啊。”
老霍克语重心长地劝说肖扬放弃抵抗。
“据我的消息了解，这次莱克尔镇的至少有两名三阶异能者带队，二级进化者不会少于五名，其他低级进化者和枪械就更不用说。”
玛丽、张大强等人听了都忧心忡忡，毕竟肖扬再强也只是他一个人。
克拉城的队伍可不像摩尔镇那样的一盘散沙，而是受过训练的成建制的战士。
其实听完之后，肖扬心里也有点没底，但是让他妥协的话，吃下去的东西就得重新吐出来，这让他很难接受。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随后肖扬又向老霍克请教了一些细节，可惜老霍克对克拉城即将到来的这支队伍，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短暂的交流后，双方各自打道回府，因为夜已黑，老霍克等人便打算在镇外安营扎寨休息，双方保持着相安无事。
……
垃圾世界的夜晚格外地黑暗，因为常年阴云，月光暗淡，又缺少灯火，所以几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对方是一名黑人的话，那就更要命了。
托尼现在就面对这样的情况，霍克老大皮肤太黑了点，即便借助手电筒的灯光，也很难跟上对方。
“托尼快点跟上！”
“该死的，我在这边，往哪儿走呢？”
老霍克努力分辨着周围的环境，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以及来自拾荒者的口述消息，他确定这一带应该离克尔镇最近喷发的那个垃圾点不远了。
克尔镇基本上没救了，但是在克拉城的队伍到来前，他还可以先捞点好处。趁着夜色，老霍克决定在肖扬休息的时候，冒险偷一波再走。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座垃圾山。
经过几天的开发，如今狐妖一号垃圾点的山头已经削平了将近1\/5，依然有六十多米高。
“你们几个快点！时间很紧张，主要收集那些淡粉色的树叶！”
在老霍克的组织下，20多人的队伍在山坡上燃起一堆篝火，就地挖掘。
托尼很不耐烦，这些树叶很不好找，他又有点夜盲。
“你们在干什么？”
“没看见吗？找树叶呢！”
突然，他猛地抬头。
一名黑发青年手握短刀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啊！你、你，你怎么在这！”
托尼的大叫很快引来了老霍克等人的注意，却见原本应该待在克尔镇的肖老板，此时正坐在一块巨石上。
“霍克会长，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肖扬语气平淡，在夜色笼罩下，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听见手中的短刀，有节奏地磕着地面。
老霍克感觉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此时这位青年身上的气息极为危险。
“哼，吓死老子了，原来只有一个人！老大，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
一名喽啰大言不惭，却被老霍克扭头大骂。
“闭……！”
然而，还未等那个“嘴”字说出来，却见那名喽啰突然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半边脸肿得像猪一样。
老霍克冷汗直流。太快了！这绝对不是一般速度异能者可以达到的。
“霍克会长，相信我，您现在看到的这些不及我实力的1\/10。”
肖扬右手向岩石上擦了擦，这名进化者太久没洗澡了，脸上全是泥垢，有点恶心。
“抱歉肖老板，这次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这就离开，还请多多包涵……我愿意做出一定的赔偿……”
老霍克许下一些条件，小心观察这位年轻人的脸色。尽管他还有自己的底牌，但他不想和肖扬拼个你死我活。
尤其是在对方坐拥了一座高等级的垃圾山的情况下，你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
这是他行走垃圾荒漠多年的经验。
“你应该庆幸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滚吧，这次就算是提供消息的回报！”
肖扬背过身体，手中的捉妖瓶却已悄悄打开。
可惜后方毫无动静，老霍克怂得很，非常识相地带人离开了，并未趁机偷袭，让他没有了出手机会。
这波夜草算是没吃上，肖扬也不打算追过去。毕竟，这个缺心眼的老霍克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