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医女

    回春丹虽然制好了，但李奂不敢冒然呈给翟灵，他还要沉住气，方可伺机而动。

    眼下正是好时机，如今羌巴远赴黔地，翟灵失了一个称心的床伴，他本是个色中饿鬼，为填补空虚，必然四处采花，身边又少了羌巴的时时规劝，他不知节制，短则十日，长则月余，定会偶然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便是良机出现了。

    这边李奂掐着指头算日子，那边芫姜却有些坐不住了。自从得知翟灵要用虫蛊害人，她便忧心如焚，一直惦记着要将地窟里的虫蛊彻底毁掉，可只有亲自查看虫蛊饲养之道，方能找到暗中灭绝虫蛊之法。

    芫姜思来想去，终于有了主意。

    一日，李奂推门走进木屋，见芫姜正背对着他梳妆，待他走近，芫姜猛地回头，李奂看到她的脸，神色一怔。

    面前的芫姜眉眼未变，可是柔如凝脂的肌肤却变得蜡黄微暗，李奂走近她身边，双手捧起她的脸，笑问道：“娘子今日的妆容甚是有趣，不如为夫取个名字，就叫鹅黄淡淡匀。”

    芫姜道：“怎么？夫君不嫌我今日容貌丑陋吗？”

    李奂的手指扫过芫姜的面颊：“哪里丑了，无论如何装扮，娘子眸光如水，只要瞥我一眼，我便心旌摇荡，难以把持了。”

    他见芫姜不光是面部，就连脖颈都敷成了姜黄色，便伸手扯脱芫姜身上的束腰，口中说道：“快给为夫看看，娘子身上是否也敷了粉？”

    芫姜万没想到自己这副姿容也能激起李奂的兴致，连忙左拦右躲，却终是逃不出李奂的掌控，她累得气喘之时，李奂已是轻而易举箍住了她双腕，上半身的对襟短裳已松松垮垮地挂落在腰间，芫姜害羞，只得奋力用手臂遮挡春光。

    殊不知这副推拒之态在李奂眼里便是欲拒还迎，眼前的芫姜面部微黄，自纤颈往下却是一片雪白，仿佛炎热的暑夏享用的乳酪樱桃，在白皙细腻的浆酪中混入晶莹的碎冰，再浇上一层轻黄的桂花酱，令人垂涎三尺，恨不得立时含在口中。

    李奂的神色已是愈来愈暗，他一把撕下芫姜的间破裙，便朝她的颈间吻了上去。

    芫姜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融化在李奂炙热的亲吻中，她好不容易敷好的粉也被李奂卷入口中，粉颈和锁骨之处一片斑驳杂色，引得李奂唇舌流连，难分难舍。

    待李奂平静下来，二人已是衣衫乱卷，四处零落，榻上泥泞不堪，李奂怕芫姜躺在上面不舒服，便一把将她裹紧在厚氅里，抱到火塘边取暖。

    芫姜窝在李奂怀里，身旁的暖意令疲累的身体甚是舒服，她微微合上双眼，半张的朱唇还在喘息。

    李奂轻抚着芫姜鬓边的汗湿，说道：“娘子面上的敷粉不但别致，还很是服帖，面上已是香汗淋漓了，这粉竟然没有融掉。”边说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在芫姜脸上摩挲许久，粉末竟未有丝毫沾手。

    芫姜睁开眼：“都是你胡闹，我险些把正事忘了。我敷的并非妆粉，而是丹姜叶捣成的汁水，只要涂上薄薄一层，便能令肌肤暗黄，遇水也不会立刻掉色。”

    见李奂还在她的颈间揉捏，芫姜便半坐起来，捉住他的手：“我用丹姜叶并非要撩拨你，而是有大用处。我想着翟灵饲养的虫蛊终是大患，必得尽毁之。可又不能令翟灵和他手下的掌药使察觉，那便只有在虫蛊活着时，将它的毒性除尽，如此一来，虫蛊便于普通肉虫无异，而翟灵始终被蒙在鼓里，到头来不过是白忙一场。”

    李奂道：“此法甚好，你想如何行事，吩咐攀祜就是。”

    芫姜摇摇头：“攀祜没有这个本事，就连我尚不知虫蛊如今的情形，也不敢鲁莽下药，若是不小心将虫蛊药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李奂不语，芫姜接着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我扮做荆黎族的医女，潜入蛊房，亲自查看，方能拟出解药。”

    “不可。”李奂断然拒绝，芫姜正要开口说服，李奂按住她的肩头：“你不必再说了，我绝不会准许，那虫蛊乃是毒物之首，就连攀祜那等日日饲养之人都要万千小心，恐有万一。更何况那翟灵好色，你此等姿色，若是撞上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是因此，我才涂了丹姜汁，到时我在翟灵眼中不过是个毫无姿色的普通医女，他阅美无数，哪里会看得上我？”

    “这劳什子的汁水有甚用，你方才还不是令朕神魂颠倒？”李奂情急之下，又开始自称为朕。

    芫姜噗嗤一笑：“夫君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方才那副模样，也只有你觉得好看。”她见李奂还在板着脸，又劝道：“阿奂，我意已决，你放心，我是医者，又有攀祜从旁相助，必能除去蛊毒，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