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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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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第二日芫姜醒来,还有些精神恍惚,这地窟之内整日不见阳光,令人辨不清昼夜,幸好隔间里放了一座更漏,她这一觉已是睡到辰时三刻了。

    芫姜正要起来,却猛然看见一个人影哭哭啼啼地向她奔了过来,她定睛一看,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司琴。

    这丫头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惊慌,坐立不安,芫姜心中不忍,忙小声安抚,又慢慢将这地窟里的情形说与司琴听。

    司琴见到自家女郎安然无恙,如今虽是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无法脱身,但好在她们主仆二人能够相依为命,顿时心里踏实了许多。想着她家女郎聪慧非凡,定会有办法带她一起逃出去。

    司琴想到此处,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终于把心咽进了肚子里,便照常服侍芫姜梳洗。

    她捧来一件藕荷色棉衫,颇为雅致,边伺候芫姜更衣边说:“一大早,那个骗咱们的黄毛丫头阿瑶,就送来了五六件冬衣,和其他换洗的衣物,说是地窟寒凉,怕女郎冻坏了身子。还说她家姊兄一大早就去洛邑城了,若是顺利午后便能捎信儿回来,请女郎莫要心急。”

    芫姜见司琴神色忿忿,笑道:“你也不过才十六岁,怎的还将阿瑶唤做黄毛丫头?”

    司琴甚是气愤:“我可不会给阿瑶好脸色看,若不是她和攀祜做下的好事,女郎也不会受这番罪了,也不知司徒大人和陛下这几日急成什么样子了。”

    芫姜手上一顿,喃喃说道:“今日攀祜去送信,但愿马到功成。”

    ——

    攀祜一人沿着东侧的巷道走出了邙山,顺着山间小路匆匆赶路。如今已是冬日,万物萧瑟,山中连一只活物都难以看见,只偶然听见乌鸦凄厉的叫声,黑色的翅膀掠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令人不安的簌簌声。

    整座邙山静的可怕,而攀祜身负要事,却也顾不得多想,直奔洛邑城中的安仁堂而去。

    当攀祜终于站在安仁堂门前,此时洛邑城的街市已是人来人往,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贪恋地注视着喧闹的街景,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虽然如此短暂,但也足以令人感怀慰藉。

    他不敢耽搁太久,抬步朝着大门走去,伸手扣了两下门板,听见门内有人问话,忙回道:“安仁堂可是有位姓高名江之人,谢神医差我给他带几句话。”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内拨开门栓的声音,攀祜刚想推门而入,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推了进去,待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跪倒在安仁堂的前堂,身后的大门又轰然关闭,门前一个全身甲胄的武将指着他说道:“此人是独自从邙山潜出来的,鬼鬼祟祟的,出了山就直奔安仁堂来,属下跟了他一路了。”

    这武将正是虎贲校尉沈从,自从芫姜被人从自己眼皮底下劫走,他就立誓要亲手抓住贼人,找到皇后,一血耻辱。

    当日李奂发现邙山的线索后,便命沈从带领虎贲军,暗中埋伏在邙山脚下。众人因还不知山中底细,不敢冒然打草惊蛇,沈从便命人扮做猎户和樵夫,上山探路,只是两天一夜过去了,竟是连贼人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今日一大早,终于看见巷道里冒出了一个人,沈从连忙暗地里跟着,不想竟是追到了安仁堂。

    攀祜的双膝摔得生疼,他抬眼一看,堂内除了武将,还有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他刚想起身,却被沈从用刀刃狠压住肩头,一下子推搡在地上,只听见沈从恶狠狠说道:“说,你是何人,是从邙山哪个地洞里钻出来的?”

    攀祜只是个读书人,此时右脸被迫紧贴地板已是挤变了形,他忍着疼痛高声喊道:“我是荆黎族掌药使攀祜,是谢神医命我送信到安仁堂的。”边说边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高高举了起来。

    只听见一个略显尖细却颇为庄重的声音响起:“沈大人,先让他起来吧。”

    攀祜瞬间感到肩头的力道卸下来,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信。

    说话的中年男子道:“在下正是高江,谢神医现在何处?把信给我。”

    攀祜细细看了看高江,身影外貌、说话语气与谢神医的描述一般无二,便将信封递上:“谢神医人在邙山地窟中,一切安好,还请先看信吧。”

    ——

    当攀祜被高江带入后堂的一间厢房时,只见一位年轻郎君坐于上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信纸,此人年纪轻轻,但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肃杀内敛之气,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扫,便透出深不可测的威严。

    李奂将目光从信纸移到攀祜身上,微微仰身靠在小几上,问道:“当日就是你掳走了谢芫姜?”

    在李奂的注视下,攀祜没来由地内心狂跳,有些艰难地说道:“正是如此,只不过实在是事出有因,我家娘子等着谢神医救命呀。”

    李奂轻声哼道:“若不是芫姜的亲笔信,你早在踏进安仁堂的大门时,便身首异处了。”

    攀祜心有余悸,小声问道:“谢神医昨日当着我的面,写下了这张药方,只令我带进安仁堂,只是攀某愚钝,现在也不知这药方是何意。”

    李奂脸上流露出几分追忆之情,神色有瞬间的缓和,他的指尖柔柔地抚摸过纸上的字迹:“这方子分明就是个哑谜,芒硝、山药、地瓜须、枯夏草、莱菔、人参、渴消花、信石粉,若是将每种药材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读出来,便是邙山地窟,来人可信。”

    攀祜和一旁的高江均是惶然大悟,高江忙道:“原来如此,还是家主与女郎心有灵犀,小人看了半天,也没能参透天机呀。”

    李奂语气中透出宠溺之意:“芫姜就是如此灵慧,想我与她新婚之时,就常与我戏耍这些游戏。难为她身陷囹圄,还能如此镇定,用药方送信,即便送信之人被抓住了,也可推脱说只是进城抓药,不会泄露机密。”

    攀祜拱手道:“再下对神医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不知阁下是?”

    李奂道:“你应当已知晓谢芫姜是当朝谢司徒的侄女,而我名为李季凌,正是她的夫君。”季凌是先帝为李奂取的字,李奂为了隐藏身份,便隐去了自己的真名。

    攀祜心想:这位李季凌能和谢司徒攀上姻亲,定然也是个当朝显贵,看来翟灵果然是气数已尽了,冥冥之中招惹了朝廷权贵,定是翻不了身了。管他是新朝还是旧国,谁能治好秋娘的病,他攀祜便帮谁。于是,他忙打起精神,恭恭敬敬地将这几日芫姜的情形,连同翟灵和邙山地窟的来龙去脉说了个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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