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喜欢碍…为什么喜欢。”
裴林晚背着阮南姝轻声问着。路似乎变得很长，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等待阮南姝的回答。
樱唇悄悄凑近裴林晚的脖颈，阮南姝抬起鹿眸，乌黑的眼珠格外亮，“姐姐是唯一一个对姝姝这么好的人。”
“岚姨，茕虸她们对你也好埃”
“我也喜欢她们，可这种喜欢，不一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林晚脖后，像是要灼出一个洞，身后女子散落的墨发有几缕调皮地挠着她的锁骨，好痒。
裴林晚欲腾出只手拂开作乱的发，墨发似乎很有灵性地躲避过去，探进她的心口。
“……”
阮南姝眼底闪烁着笑意，脸蛋贴附在她的背，低低地说：“姝姝好想亲姐姐。”
终是溜到了岸边，裴林晚放下阮南姝，摸着她的龙角，清咳了声：“我先处理好事情，等回去把衣服换了。”
“唔。”阮南姝掌心覆在裴林晚的小臂，缓慢阖上眼。微红的脸颊好似桃花，两片唇瓣微启，低低呢喃着：“姐姐，你亲我……”似乎有些紧张，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小家伙你……”
无心在旁无比嫌弃地盯着她俩，指着问：“她们要干嘛，忘了有正事要做？”
茕虸双手交叉，嘴角咧开笑容：“你懂个屁埃快滚开，挡着老娘了。”
“就你懂1无心转头，又朝玄衡道：“噫，老头你变年轻了表情还是那么下流。”
玄衡打了他一记，喝了声：“尊老懂不懂？”
身后的尾巴紧张地竖起，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裴林晚四处瞧瞧，茕虸和玄衡立刻收回目光，只有无心睁圆了眼瞪她。
茕虸白了眼无心，二话不说踹了他一脚。
“嘶——你有病吧老是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谁让你没有眼力见？”
……
“姐姐？”阮南姝睁开湿漉漉的眸，又迅速闭上。
“等等。”裴林晚将衣衫往上拉至阮南姝的头顶，撩起一角，红唇缓慢碰上那片温软的唇。
触及立分。
“好了。”
阮南姝张开眼，两潭清泉水波粼粼。她缓缓垂下头，从左到右，食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嘴唇。
“吃到了，姐姐的。”
裴林晚不敢太过放肆，面前的小龙带着极大的诱惑力，脑内早已是一团乱麻。若再继续下去，恐怕……
刚刚她，竟产生了亵渎阮南姝的想法。脑海甚至产生一张张极其香艳的画面。
人家只是只不谙世事的小龙呀！
小龙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想纯洁的亲亲而已。而她却有那种——想法。
罪过罪过！
裴林晚舒了口气，赶紧把她的衣衫裹好，手背不小心蹭到了阮南姝的脸蛋。
“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这才察觉，小龙有些不大对劲。
阮南姝咳嗽两声，摇摇头道：“没事的姐姐，姝姝就是头有点晕，龙角变得有点重，脚步也有些抬不起来。”说着抱上来，往裴林晚身上蹭。
“好烫。茕虸，再借一件衣服。”
“好。”
“这儿太冷了，我们赶紧做完事就回去吧。”裴林晚抱着阮南姝走到一处歇着，转身走向那口冰棺。
和林子里的棺材不同，上面没有贴符箓，反而刻印着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裴林晚道：“茕虸你快过来看。”
茕虸蹲下身，细细瞅着。
“这是品级高的仙族祭奠亲人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思念过劳，悲愤之语。真奇怪，刚刚来的路上不仅有麒麟凤，现在这冰棺也有仙族的影子，莫非这是哪位仙人逝世的水灵洞？”
裴林晚同茕虸对视一眼，二人合力打开冰棺，里头躺着七零八落的碎骨，叫人根本看不出是几副尸骨。
无心往后退一步，叫道：“这是？1
身后缓缓传来阵阵铃声，常婆婆拄着拐杖，阴郁地盯着几人，目光又投向远处的阮南姝。
裴林晚上前遮住她的目光，眸子紧紧追住她。
812：【剧情（2）完成度60％】
“呵，不必对我如此防备。”常安一瘸一拐地走近冰棺，手指拿起一截残骨，笑道：“她说的果然是真的。”
“常安，你和魔尊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或者说，你何时见过她？为何你们会定下契约？”
“既然你们想听，我便告诉你们。”
常安目视远方，低声诉说着：“十年前，我的爱女接连一月噩梦缠身，以至身死。那一天，刚好有一位满身是血的女子和另一位男子闯进绥安镇，告诉我，可以与我契结契约。”
裴林晚同茕虸对视一眼，道：“是阮云裳？”
“她没告诉我名字，一身白衣，我便一直以白姑娘相称。白姑娘说，她受尽折磨因此痛恨身边所有人，想让所有人付出代价。所以我和她交换了约定。”
常安从衣袖里掏出符箓，视若珍宝：“这便是白姑娘赠予我的东西，还向我详细说明了聚灵阵。只是此阵需消耗十几位身体康健的人的生命。起初我也是不同意的，只是心里仅存的那点愧疚，也随着时间都消失了。只要能救活我女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林晚看了眼符箓上的画法，愈发觉得熟悉。脑海忽然闪过什么。今早云雾散去，她遇到的那位名唤阿云的姑娘，也给了她一张！
裴林晚迅速摸向衣袖，符箓不知丢哪里了。心下愈发觉得蹊跷，而且，常婆婆的事就是阿云姑娘向她说的。
莫非……
茕虸看见她紧皱着眉，问道：“裴护法，怎么了？”
“没什么。”裴林晚朝常安问：“那白姑娘呢，她想让你做什么？”
常安摇摇头，“说也奇怪，白姑娘只是让我守着水洞，说是几年之后必定有要来寻她的人。”
“那你为何要掳走姝姝，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不知道，只是这位姑娘的一言一行都和聚灵铃有感应，此物都是白姑娘交由我的东西。我猜，一定是白姑娘想让我带走她。”
常安自身后领出一人，女子身上的旧衣破破烂烂，目光澄澈，双十年华，躲在常安身后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们。
“这便是我的女儿——常秦。如今聚灵阵法已解，秦儿也已经复活，我便没什么遗憾了。既然各位已经追查至此，我也不好再洗清罪孽。只是这里死去的人，都是罪不可赦的恶人，死不足惜1
几人目光投向常秦。这位死了十年的女子，竟然还能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茕虸附在裴林晚耳边小声说着：“裴护法，光是有聚灵阵根本复活不了常安女儿，若她说的是真的，只可能是魔尊使用了朱厌牙，将常秦的魂魄肉身缝缝补补，这才得以复活。”
裴林晚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问：“那你也杀了万锦宝？他的尸体你为何不拿来用？”
常安摆手道：“万家公子虽是整日花天酒地，但他和那两位朋友没到杀人放火不可饶恕的地步，人不是我杀的。”
正说着，裴林晚耳边突然出现杂音，吵吵嚷嚷叫嚣着什么。包囊里的卷宗突然打开，伏姚真人的声音从里传出：“呦，裴护法，好久不见身子越发硬朗了～”
“是你，找我做什么。”
伏姚真人语气轻松：“来看看裴护法进展如何了。你们现在身在何处？”
“绥安镇。”裴林晚道，“南海一事很紧张？”
“从此地往南一路都发生了些异事。南极仙翁翻阅生死簿察觉，本该早死的人却又奇迹般活了过来。仙君猜测定是魔族圣物的作用。所以我来问一下，是不是动用了圣物？”
裴林晚淡声回应：“没有。”
朱厌牙可起死回生，人人都眼红。仙族自然不例外。
“那就好。”伏姚真人笑笑道：“此去南海，仙帝加派了一名仙君。”
裴林晚疑惑地问：“不是已经有位渊炀灵人了吗？”
“渊炀灵人还在办事情，恐怕等过两天才和大家汇合。这位仙君是自告奋勇加入你们的。哦对了，茕虸姑娘，你应当非常熟悉了。毕竟当年你和她的事传遍了整所仙宫……”
茕虸脸色愈来愈难看，对着卷宗叫道：“什么最熟？你把话说清楚。”
“就是清卿仙君。”
茕虸听到这个名字，脑子轰地炸开，手停在空中静止不动了。
裴林晚瞧瞧无心，又看看玄衡，问：“这位清卿仙君，和茕虸有什么瓜葛？”
“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茕虸声音倏地变冷。
无心悄摸摸凑到裴林晚身边，八卦道：“听说就是这位仙君当年甩了茕虸。这事儿魔族和仙族都传疯了，有的说茕虸太霸道，殴打了清卿仙君身边一位仙子，有的还说清卿仙君早就厌恶了茕虸，和另一位不知是灵人还是真人的好上了。”
“无心，你在那儿偷偷摸摸说什么呢。”茕虸笑着揪住他的耳朵，朝伏姚真人道：“我觉得仙族这个决定一点儿也不明智。若她来，我就滚的远远的。你们看着办吧。”
伏姚真人噤了声儿。
茕虸挑起眉道：“怎么不说话？”
“就算想收回成命怕是也不行了。”伏姚真人答：“清卿仙君今早就离开仙岚山，估摸着现在正骑着麒麟凤，朝这边赶来——”
话刚说罢，地面剧烈震动起来，水洞险险塌掉，无数根细冰锥直直掉落。
无心堪堪躲过，骂道：“谁在上头1
裴林晚立即抱着阮南姝，一个飞身，破冰而出。小家伙在怀里咳嗽几声，身体愈来愈烫。
微蹙紧眉，裴林晚站在地面朝下喊：“这里快塌了，你们赶紧出来。”
常安不舍看着常秦，呢喃道：“白姑娘，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做完了，还有要同你女儿说的话我也全部都告诉她了。只期望这些人能好好照顾我的女儿……秦儿。”
簌簌冷气贯穿着常婆婆的心脏，冰棺再度打开，常安身体逐渐趋于透明，连同着那根系了铃铛的拐杖，都被吸入冰棺当中，化为碎骨。
玄衡瞥了眼愣在原地，失了母亲的常秦，掌心幻化出紫阶销环锢住她的腰肢，带了出来。
“人都齐了吗1
“常婆婆没出来。”
茕虸看了眼坍塌的水洞，道：“常安作为修者，残害十几条人命，定不能再活下去了。”
卷宗又摊开，伏姚真人道：“对了裴护法，路上发生的一切都要记录下来。清卿仙君来了，那我就撤了1
卷宗飞回包囊里。
茕虸飞快地骂了几句，抬起脚欲往外头走，身体却突然被一只金爪挡祝
她抬头，豆大的黑眼珠紧紧盯着她，身后斑斓的尾羽展开个完全，麒麟凤仰天长吼，又恭敬地垂下脖颈，从上缓缓走来一人。
白衣如清水芙蓉，裙摆绣着点点桃花，鹅蛋脸精致素雅，额上桃花花钿更显得女子妩媚动人，见到几人薄唇微抿，轻移莲步朝裴林晚走去。
“你便是裴姑娘。”
“你是清卿仙君。”裴林晚点头，笑笑：“久仰大名。”
麒麟凤托来一人，清卿仙君道：“这是你们的手下吧。他被困沼泽，本君救了他。”
裴林晚看过去，是昏过去的卫文。“这个，不救也可以。”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清卿仙君稍点点头，“这几位我都识得。”淡漠的眼眸扫视着几人，最终落到茕虸身上：“你最熟悉。”
茕虸皱起眉，冷笑一声：“你熟悉个屁。裴护法，我们走，不用理会这些高高在上的仙族。”
清卿仙君扼住茕虸的胳膊，同样冷着声：“这么些年过去了，看来我教给你的你全部都忘了。裴姑娘，你们可以先回去，本君想先教导教导她几句话。”
……
裴林晚夹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这是什么戏码。
水洞里的冷气倏然窜进空气中，湿气愈来愈重。低头试了试阮南姝的体温，裴林晚蹙眉道：“烧的更厉害了。荀符还在睡眠，有什么可以快速回到镇里。”
“无事，本君有。”清卿仙君挥手，麒麟凤挥动翅膀，示意几人上去。
【剧情（2）进度80】
很快回到客栈中，裴林晚将阮南姝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手掌覆在她的额头。
微凉的手指刚好消减阮南姝体内的烦躁，于是双手抓住裴林晚的手不肯松。
“你着凉了，我先去给你熬药。”
“不，药苦……”
喉咙好干，急需什么东西解渴。
阮南姝将身子往后仰，嘴唇含住裴林晚的手指，轻柔地咬着。
“阮南姝。”裴林晚努力抑制异样的感觉，叫她的名字。见着刚盖好的被褥又被踢乱，迅速抽回，摁住她的肩膀往下靠。
“老老实实躺着，别又着凉了。”
“唔，姐姐抢姝姝的糖……”雾蒙蒙的鹿眸尽是委屈，脸颊泛起的红蔓延至修长的脖颈，小巧的耳垂。
因着高烧鼻尖泌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阮南姝双手被锢着，双腿却很自由地踢掉被褥。
心底的冲动再度爆发，裴林晚拼命压住了。双手握住纤细的脚腕放进被褥中。
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舒了两口气低哑着嗓：“姐姐说了，给你熬药。”
终是缓缓凑近，最后一刻，咬住她的尾尖，力道缓缓加重。
阮南姝突然变得很是乖巧，不动了。鹿眸睁得大大的，眼底满是羞意。
“姐姐，不要碰姝姝尾巴……”
“为什么。”
阮南姝真老实了，手指抓住被褥，犹豫地看向裴林晚，呢喃道：“会，会生出蛋的。”
裴林晚不相信地问了一句：“真的能吗。”这么神奇，她早就想问了。
“嗯，可能一连十个。”阮南姝摇动着尾巴，迷迷糊糊地问：“姐姐要试试吗，姐姐会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