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是……秀秀?
毫无胜算!
即便陆离簪保护了十余里的安全,但也只是战场的一角,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其他地方的生灵在嘶嚎中化作肉泥。
“杀!”
高朗大喝一声,伸手点在周身数处大穴,激发灵元,风云聚变,天地元气向气海汇聚,地脉阴气,苍穹阳,疯狂席卷。
无悔秘法。
凝出百丈刀罡,不要命的向饮血道人冲去。
高朗怒吼:“吾心吾行,皆为吾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岂惧死乎?”
虽死,吾尤未悔。
饮血道人惊异的看了一眼:“要突破到四阶了?不对,自毁根基,暂时触碰四阶炼气士的壁垒,又是一个不顾自身青云路的愚钝之人。”
随即对着封鸿和另外一位三阶炼气士命令道:“你们两个去拖住他,不要打扰老夫的正事。”
封鸿手持长枪,与另外一位三阶炼气士一起。
道道枪芒、术法和高朗的刀罡撞击在一起。
即便高朗全力催动灵元,每一击都让封鸿和炼气士咯血,可终究不是货真价实的四阶炼气士,只是濒死的余晖罢了。
况且封鸿只需要拖住高朗便可。
死局!
饮血道人操控着嗜血夺魄大阵的同时,从腰间取出一颗菱形血钻丢给最后一位炼气士,命令道:“徒儿,你快将弑神钻融入肥遗残脉的眉心!”
“是!”
血衣炼气士心潮澎湃,接过弑神钻,飞身入了大阵。
渺小的身躯在庞大的蛇身前,好似蝼蚁,却带着毁灭的气息落到蛇头中心,站在门板大小的鳞片上。
血衣炼气士咬破指尖,托着弑神钻,在空中滴溜溜的转动,抬手虚空作符。
“只需将弑神钻融入妖兽脑海,就可提炼出那一成肥遗纯血,介时连我都突破到四阶有望!”
“吼!”
肥遗残脉痛苦的嘶吼,蛮荒的气息化作波浪,一股一股的席卷向四方,无数生灵在音浪中身体崩碎,泥土被血液染成了黑红色。
两条蛇尾剧烈抖动,可惜每一下都被十三根血气柱子锁死,尾巴稍一触碰,顿时电闪雷鸣,发出难闻的焦臭味。
大地不停的震颤。
血衣炼气士露出狞笑:“妖兽就是妖兽,空有神力,却神识混乱,若有壮士断腕之心,我们必不可能拿下你。”
饮血道人怒喝:“徒儿,还不动手,迟则生变!”
血液符箓在空中飘荡,融入弑神钻中,血衣炼气士手诀变动,澎湃的天地灵气席卷而来。
“敕!”
弑神钻滴溜溜的转动,越来越快,呼啸着向肥遗残脉的双眼正中钻去。
“吼!”
生死危机之下,肥遗残脉混沌如野兽的双眸竟然出现一刹那的灵醒,似是果决般。
在弑神钻抵达皮肤鳞片之前。
咔、咔咔——
仿佛崩解的镜面,无数道裂纹在肥遗残脉头上出现,越碎越多,越碎越快,转瞬之间,十几里长的身躯化作石头色泽,布满裂纹。
无穷无尽的白色云雾,从裂纹中出现,铺天盖地的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十三道血气柱毫无抵抗力的被突破。
肥遗残脉眼中闪过一丝畅快,庞大的身躯凝固,化作苍茫大石,只留有两个房屋大小的蛇眸还是原样。
血衣炼气士错愕的嚷道:“这是什么鬼东……”
刹那间,血衣炼气士被白色云雾吞没,就像是石头融入水中,没溅起一丝水花。
饮血道人惊呼:“一成血脉,为什么能施展天赋神通——岁月幻境?”
连血气柱都没时间管,就想御空遁走。
可惜白色云雾速度极快。
“救……”
几个呼吸之后,饮血道人,封鸿,高朗,成千上万的百姓,被吞没进去。
陆离簪拨动琴弦,勉强维持住的光幕,飞速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十几米大小的圆球,外面全是白色云雾。
咬咬牙,在许宁即将被云雾包裹的瞬间,飞到许宁上空十米左右,刚想落地。
啪!
圆球破碎,陆离簪灵元失控,法宝乱摇动,直接向许宁砸了过去。
许宁脑袋晕晕沉沉,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接住:“陆掌院?陆离簪?秀秀?”
砰!
两人滚作一团,陷入昏睡。
“你在鬼叫什么?”陆离簪嗔怒,趴在许宁身上,最后一个意识就是:
“可恶,如果能进入乐道心境——第五境慧境!必能脱离……”
在云乔州其他人看来。
从西南角汹涌而来的云雾,将整个天地淹没,最后形成了一个以肥遗残脉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圆柱,没有任何生灵从里面逃出。
云乔州郡城都被吞没了大半,
外界普通人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靠近,可是亲人朋友又有许多陷在里面,不想离去。
岁月幻境中。
许宁迷茫的看着天空,摇着脑袋。
这里是一个小渔船,不到上百村民。
他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许宁,前两天被一个驼背老太太在溪里捡到。
驼背老太太见他找不到家人,就收养了他,也好让自己百年之后有人上坟。
这天,许宁在晒渔网,就像是普通的渔民一样。
痛苦的揉着脑袋,断断续续的听到声音:“许……许宁,醒醒……”
“叽叽喳喳——”
院子里落下一群麻雀,打断了许宁的思绪。
许宁按了按脑袋:“应该是我摔坏了脑袋,不然怎么既记不得东西,又时不时头痛。”
“许宁小子,过来搭把手。”驼背老太太背着个浑身打湿的女人,从院子外面走进来:
“说来也怪,村里全是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前天捡了你,今天又捡了一个,一下子来了两个年轻人,哈哈。”
“啊?”许宁连忙放下渔网,帮着驼背老太太将女人放到屋内床上。
许宁怔怔的站在床前,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脱口而出,突然脱口而出:“秀秀?”
驼背老太太掏了掏耳朵,大声道:“什么?你们认识?我就说没那么巧的事,原来是一起的,你看好她,我去烧水。”
屋内只剩两个人。
许宁挠了挠脑袋,感觉有些尴尬,瞧着女人湿漉漉的头发横在脸上,慌里慌张的从架子上拿出毛巾,试图给她擦擦脸。
“嘤咛。”女人眼睛微动,迷茫的醒了过来。
啪嗒。
许宁吓得毛巾掉到床上。
“我……我只是想帮你擦脸……”
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女人皱着眉头,坐了起来,敲着脑袋,将眼睛前的发丝挽到耳后:“这里……是哪里?我是谁?陆……陆……?”
“秀秀”许宁情不自禁的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