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脸
荀锦奕现在已经有些神经错乱了。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你你是说”
殷兮月依旧还是那副笑靥如花的样子:“其实吧,有些事我没法给你解释,总之你就当做自己还在做梦就好了。”
“我我还在梦里?”荀锦奕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这不会是什么‘鬼打墙’吧”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鬼打墙’,”殷兮月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你听说过‘ 梦貘’吗?”
“什么馍?”
殷兮月看着对方那认真却又无知的样子,忍不住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梦貘,顾名思义,就是吞噬掉你的梦境,然后无限制地在你身边重现的一种上古生物。它是我父亲的宠物,如今跑到跑到你们这,我需要把它带回去。”
荀锦奕越听越糊涂:“哎呀听不懂,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是怎么得罪它了?我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殷兮月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奈:“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剩下的回头再说。”
说罢她就挪到了驾驶位,启动了汽车。
“别费劲了,我们这样莽撞地开车,除了危险会随时降临之外,根本走不出去的。”荀锦奕颓废地说道。
“你们肯定不行,但是这个世界,还没有能拦住本女王的东西。”殷兮月呜地一声就让车子飞也似地冲了出去,“捂住脑袋,别怪我没提醒你。”
荀锦奕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看到车子好像撞到了一块擎天大的五彩玻璃一般,瞬间整个世界被撞的支离破碎,他也随着整个人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他渐渐醒了过来。
刚眯起眼睛,眼前一片刺眼的亮光让他不得不用手遮了起来。
适应了一会儿,发现眼前有一名穿着性感泳衣的女孩子,正在瑜伽垫上做着健身操。
“那个请问”荀锦奕有些不太好意思,“请问这里是”
“嗯?”女孩子停止了动作,回头看着他,“呦,醒了?”
荀锦奕这才发现对方是昨晚上那个叫殷兮月的女孩子。
荀锦奕看得是鼻血直流,“喂,你做个健身操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殷兮月更加感到奇怪了:“在这里,不穿成这样才奇怪吧?”
荀锦奕这才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海滩上,周围不少人正在游泳呢。
这一下换他尴尬了:“啊这哎,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不还是”
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殷兮月瞥了对方一眼,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一字一字地说道:“喂,我刚刚救了你,你不应该先感谢我的嘛?”
荀锦奕这刚满18岁的直男,哪里受得住这种秀艳的场面,赶忙捂住鼻子坐了起来,假装咳嗽了两声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哦,那个谢谢了哈,哈哈哈哈哈”
殷兮月根本没在乎这些,她坐到旁边的躺椅上,喝了口水说道:“你父母并没有死,至少没去地府报到。”
荀锦奕听到自己父母的事,立即严肃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如今眼前再怎么美好的“风景”,荀锦奕也无心观看了,“所以我父母在哪里?”
殷兮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这小阎罗并没有向我报告你父母的死讯,这就说明他们还活着。”
“小阎罗?”荀锦奕摸了摸后脑勺问道,“对了,我还一直没有问你是谁呢?”
“我是谁不重要,”殷兮月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大口果汁,“你包里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荀锦奕这才想起来自己挎包里还放着一个神像。
“喏。”他伸手递了过去。
殷兮月放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弄得荀锦奕是一头雾水。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这东西我没什么印象?”殷兮月眯着眼睛说道,“晚上12点,你去西口码头等我,也许那里有答案也说不定。”说完,殷兮月打了个响指,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经过了前一晚上的事情,对于荀锦奕来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了,可是他凝望四周,好多人都对着他这么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这让他有些紧张。
“唉,年纪轻轻地真可怜,对着空气又是流鼻血又是自言自语的”
荀锦奕这才发现,这些人压根就看不到殷兮月。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夜里12点,烟阳市西口码头。
这片码头一年几乎都无停歇,可今晚却出奇地安静,船只都安静地停靠在码头。
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午夜。他生怕那个女人又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不停地转着头看着自己周围。
“噔咔,噔咔”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以为是殷兮月来了 ,正准备去打招呼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两只手,一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一只就勒着他的脖子,像拖死狗一般迅速地把他拖进了旁边的船舱里。
“呜呜呜”
“嘘,别整事哈。”一个操着东北腔调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荀锦奕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忍不住朝着对方的大腿猛地掐了过去。
“我x!”那人赶忙松开了双手,“来真格的是不?!”
“咳咳”荀锦奕终于再次获得了呼吸的权利,刚准备和自己身后这个女的理论两句,就再次被对方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你看。”
借着微弱的路灯,透过缝隙看到外面有个高挑的女人驻足在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
那女人的长相别提多奇怪了,细长的耳朵如同女孩儿两侧鬓角一般随意耷拉在肩膀上,额头处有一个闭着的眼睛,脸上有一些类似纹身一般的纹路,眼睛出奇的明亮,整张脸看起来就好像人与猫的合体。
“这是狞鬼,动物死后也有修行的。她不属于人界,也不属于地府,更不可能是天上的东西。她属于‘离界’。这玩意儿自己修了天眼,平时一般不出现,今天来了,恐怕不能有善果啊。”女人解释道。
“我们为什么这么小心?被她发现了会怎样?”荀锦奕已经忘记刚才这女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了。
“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的。”女人这才松开了手。
荀锦奕揉了揉脖子,刚一转头准备说些什么,就只见对方一张惨白的大脸盘子附在自己耳边,虽说看起来略显滑稽,可在这夜色弥漫的时刻,尤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