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沈嘉澍单方面的终结了跟沈凝雨的对话，沈凝雨提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本来一开始并不是很担心，但是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离家十几天不联系家人，这也说不过去。
到了晚上21点，易于故那边的信息发了过来。
易于故【今天我们寝室三个人集中学习，可以视频！】
沈嘉澍收到消息，直接按了视频连接。
……
那边秒接通。沈嘉澍看见少女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视频画面。
“莫莫，我现在在华城，我爸的同学傅叔叔家。”
沈嘉澍刚说完，发现视频里的少女抬起手，然后视频这边就断了联。
沈嘉澍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女朋友好像生气了，不愿意看见我，挺急的，在线等……
沈嘉澍回到澜城是周五下午，没必要再去学校了，回家整理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跟钟贤哲见面。对于谌莫的不理不睬，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周一去哄了。
沈凝雨下班后回到家就看见十几天没有露面的弟弟正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
“你回来了？”沈凝雨拔高声音。不是她这个人一惊一乍，一开门就看见一个人盘坐在沙发上垂个头，很吓人的好不啦！
“嗯，刚到三个小时。”沈嘉澍依旧翻着书，没有看沈凝雨。想想都知道沈凝雨现在能是一副什么表情。
“你胆子可真大，要不是你联系我，第二天我都准备报警了。你说你出个门还要关机，要不是爸说你刚到的那天傅叔叔来了电话，我们都以为你被拐卖了！”沈凝雨换了鞋子走进客厅，拧了沈嘉澍的耳朵。
“所以爸妈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小时候你有多想把我带出去扔了！”沈嘉澍说的风轻云淡，但还是阻止不了沈凝雨心虚。
“都是你小时候的事了，干嘛拿出来说……”人一旦心虚，气势就再也提不起来啦！
“哦，我就是试探性的问问，没想到比我大了12岁，已经有独立自主判断能力的人，还真有过如此想法跟行为。”沈嘉澍合上书，斜了一眼沈凝雨。
所以说弟弟什么的都是上辈子的债！
“对了，爸妈最近有个项目，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家。”
“我知道，之前联系过了。你要不要吃点饭，我回来的时候熬了肉丝粥。”
“不吃了吧，今晚带你出去吃？”沈凝雨想起前几天钟贤哲带她去的小店，味道好的很又干净，最重要的是价格真的很实惠，适合敷衍许久不见的弟弟。
“你怎么这么好心？我手里没钱了，上次参加比赛的钱用掉了。”沈嘉澍不得不防，这么多年参加比赛的钱，被沈凝雨不知道骗走多少。
“不是，是谌莫同学的心理医生，你们高一结束的时候就说请我吃饭，一直也没联系，前几天他托我问你谌莫最近上学的状态怎么样，就一起吃了个饭。”沈凝雨又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倒是给钟贤哲无意间供了出去。
“谌莫的状况不是有姚老师吗？为什么问你，而且我们之间也有联系方式，怎么会找上你？”沈嘉澍想到钟贤哲的留言，总觉得哪里缺了一环没有联系上。
“大概还是想要联系你吧，毕竟你们现在不也是同桌吗？姚老师又不会每天盯着谌莫。别说没用的，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吃饭？”
“不去，我刚才喝粥了。”
“不去你还这么多废话！懒得理你！”沈凝雨说罢，转身离开。想了想到底还是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粥来吃。
“唔，做的可以啊，以后爸妈不在家你负责做饭。”
……
周六下午13点，沈嘉澍准时到了钟贤哲的工作室。门是虚掩着的，他敲了几下门，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出来开了门。
“您好，我找钟先生。”沈嘉澍看了眼来人，没有见过。
“请进请进，我是贤哲的朋友。”女人一头栗色波浪卷发，看起来时尚又有魅力。
沈嘉澍进了屋子，仍旧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你是贤哲的……”女人看沈嘉澍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
“我的同学是钟先生的患者。”沈嘉澍并不想多说什么，但也不会不理会人。
“哦哦，那你先坐，他一会就出来了。”女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么好看的少年，要是有心理方面的疾病那可真可惜了。
两人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滴答滴答”的时钟声。
大约过了半小时，钟贤哲从诊疗室出来，跟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老者。老者出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嘉澍。
“你来了？”钟贤哲看着沈嘉澍说道。
“嗯，我可能来的早了点，不知道您这边有客人。”沈嘉澍站起身来，看着钟贤哲说道。
“导师，我这边还有点事，其它的事情我们电话联系。”钟贤哲对着那名老者说道。
“好，那我们先走了。玫玫，走吧。”老者看向那个女人说道。
“贤哲，什么时候有空到家里来，我爸妈都很想你。”被称为玫玫的女人说道。
钟贤哲点了点头，“有机会一定去。”
送走了二人，钟贤哲关上门。
“怎么想着要来这边？”他看着沈嘉澍说道。
“钟先生，你对谌莫父母做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沈嘉澍也正视着钟贤哲。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他们是‘a’计划的科研人员，因为意外离世了。”钟贤哲皱着眉头，他不知道沈嘉澍去了华城是不是打探到了什么。
“钟先生，你对‘a’计划的研究了解多少，我说的意思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些，我相信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钟贤哲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沈嘉澍究竟是试探自己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对‘a’计划这么关注，你的父母跟姐姐都是高知分子，但他们的专业并没有跟‘a’计划有关吧？”
“钟先生，我还是上次的那些话，我想知道，‘a’计划里那个不人道的项目是不是改造人类的项目。而且，谌莫的父母当时是不是跟这个项目有关联的人？钟先生，你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伤害谌莫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好起来。你刚才的沉默，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沈嘉澍不再试探，而是主动出击。
钟贤哲看着面前的少年，明明只是十六七岁，但却隐隐的有了一些气势。
“我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为什么执着于‘a’计划？”钟贤哲不相信沈嘉澍只是好奇。
“因为我对生物化学很有兴趣。”沈嘉澍低垂着眉眼，没有让钟贤哲看见他的神色。
“我们国家的生物化学也不止有一个‘a’计划，你这样的说法，我不会认同。”
“信不信任我是您的事，但是我想确定的事，您肯定知道答案，您能先告诉我这个答案吗？”沈嘉澍觉得如果钟贤哲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么他会顺着这条线挖到很多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a’计划呢？我也只不过是谌莫的心理医生，对于患者，我是一定需要了解她的既往史，以及发病诱因的。”钟贤哲并不是敷衍沈嘉澍，开始的时候他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时间久了，那些人慢慢的信任了他。
“钟先生，你在谌莫身边几年的时间了，从她生病开始你就在她的身边。”沈嘉澍看着钟贤哲，心理医生的心理素质果然强大。
“钟先生，我去了华城见了科院总部的生物化学专家。”沈嘉澍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但也不会说傅裕亭没有给到沈嘉澍关于‘a’计划细节的帮助，但他还是从后来谈话的内容，分析出了那个非人道主义的项目，百分之九十会是跟人类有关的研究。如果是大体，不会涉及人道主义。毕竟医学科目也会需要大体做研究。非人道主义的行为，只有活体。‘a’计划，一定用过活人做研究。
他是承认了自己去找关于‘a’计划项目的事了？钟贤哲想道。
“钟先生，你真的不需要隐瞒我，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谌莫的病能快一点好。”
“她的病情恢复，跟‘a’计划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两个人都在打机锋，谁也不肯先放出底牌。
“她的病情恢复确实跟‘a’计划没有关系。但是让她生病的一定是跟‘a’计划有关系。我自己有一个想法，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如果你能给我答案，记得联系我。”沈嘉澍说罢，离开了工作室。
钟贤哲坐在沙发上，手指按着眉心。
沈嘉澍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他会说如果知道答案，他会确定一个什么想法呢？沈嘉澍并不是什么轻狂的少年，相反，如果不是涉及到‘a’计划太多次，沈嘉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成绩好，帅气一些的高中男生。
明天会见到谌莫，到时候两人还要再商量一下。
离开了钟贤哲工作室的沈嘉澍，坐在一个咖啡厅。他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写了谌莫父母，谌莫，钟贤哲，‘a’计划，违背人道主义项目……
他总觉得有无形的线将这些人或事全部都串连在一起，但不知道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尾。
谌莫是一个智多近妖的少女，在生病的状态下，可以不借助纸笔算出复杂的数学题。这个能力是她在生病之前就拥有的还是生病之后呢？如果是生病之后，那这些知识会是谁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