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冤民击登闻鼓鸣冤 太子请三权分立
贞观9年2月，李承乾闲来无事，带着邓氏兄弟，李泰和李恪，还有一众老婆上街闲逛。沿街长安百姓见李承乾逛街都微笑俯身致意。李承乾对每个人都微笑点头回礼。
看着长安百姓幸福洋溢的表情，身边众美赏心悦目，李承乾心情大好。李承乾随即在街上大喊。
“喂，各位乡亲，本郎君今天带娘子们上街购物。今天谁不收钱，钱收少了，就是不给本郎君面子。”“娘子们，去购物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给你们夫君省钱，你们夫君有的是钱。”李承乾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大笑道。众女欢呼一声，各自购物去了。
长安百姓闻言，皆哈哈大笑，俱言“郎君今天要出血讨好娘子们，我等自当满足郎君之愿。”
李泰和李恪原本在李承乾婚后就要回塞外的，可是李承乾见长孙无垢和杨妃多有不舍，再加上塞外安宁无重要之事，李承乾也多有不舍。所以让二人过完年待2个月再回。
李泰和李恪见李承乾如此嘴脸皆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我与他不熟的表情。李泰开口道。
“这还哪是一国太子啊，简直就是一暴发户。”
李恪看着周围百姓幸福洋溢的表情，和充满活力的长安城，叹道“长兄监国以来，大唐威服四夷，拓地千里，百姓安居乐业，国力鼎盛。大唐有长兄，幸甚。弟不如啊。”
“少拍我马屁，走，跟为兄喝两杯去。”李承乾搂着二人走向烤肉摊。
“阿里发大叔，一条烤羊腿，一把烤肉串，其余的你看着上。”李承乾坐下说道。阿里发搓着手，笑着连声答应。
隔壁酒家老板，笑着送来三壶上等葡萄酒。兄弟三边吃边喝，李泰如饿狼一般啃着羊腿。李承乾扶头笑骂道
“青雀，塞外清苦，为兄知道。但你至于跟饿狼一般吗？好歹是个皇子，封疆大吏，注意一下形象啊喂。”
李承乾虽嘴上说着李泰，但还是又要了一条羊腿给李泰。
“大兄，你不知道，塞外找的那狗屁厨子。做饭太难吃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瘦了。”李泰嘴里塞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好，等你们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安排几个好厨子带上。”三个人正喝酒说笑，就见众女和长乐一起走了过来。身后邓氏兄弟和长孙冲身上挂满了东西。
“长乐？快到为兄这来。”李承乾笑道。李泰和李恪见到长乐，急忙起身行礼，口称长姊。
“长兄，好不大气，出来买东西也不带长乐。”长乐皱着小鼻子说道。就在这时，长安街上有一青年飞奔而过，身后5个壮汉手持大棍紧随其后。青年被绊倒在地，壮汉追上，乱棍打下。
李承乾眉头一皱，向邓氏兄弟眼神示意，邓氏兄弟和长孙冲放下身上东西，冲入人群，拳打脚踢，几招将5个壮汉打翻。
壮汉见来人武艺高强，转身就跑。李泰和李恪堵住去路，二人合力将5个壮汉撂倒。众人围住5个壮汉，李承乾向5人走来，看着地上5人笑道。
“恪弟，青雀，武艺见长啊。”
“哼，皇城脚下，当街行凶，好大胆子啊。尔等视我大唐律法为无物吗。”李承乾随即怒道。
“我劝你们最好别管闲事，我家主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行凶5人中一人说道。
“哦？这么大来头啊。给，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惹得惹不起。”长孙冲将锦衣卫腰牌扔给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接住腰牌，纯金的腰牌正面刻着‘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下有特殊记号。后面刻着‘指挥使 长孙冲’下刻‘编号：1’
“锦衣卫指挥使！”说话的人大惊失色。这时，巡街捕快闻讯赶来，见李承乾等人，急忙下跪行礼道“长安府巡街捕快，参见太子，诸太子妃，魏王，蜀王，指挥使。”
“太子？”说话的人惊惧出声，随即连连求饶。
“把人押到锦衣卫审刑司大狱，由锦衣卫审讯。被打之人呢。”李承乾说道。
“趁乱跑了。”长孙冲说道。5人被押送至锦衣卫审刑司大狱。李承乾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随即回府。
第二日，李承乾下朝在甘露殿与李世民闲聊。突然听见宫门外登闻鼓鼓声大作。二人大惊起身。
贞观5年，李承乾监国伊始，就效仿洪武帝朱元璋，下令在皇城外立登闻鼓，并定律有民间词讼皆自下而上，或州县官、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不为伸理，及有冤抑重事不能自达者，可击登闻鼓。
冤民向皇帝申诉，皇帝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击登闻鼓许以民告官，若冤情属实，不究其罪。
当然，不是随便什么纠纷都可以击登闻鼓的。李承乾规定：“其户婚田土诸事，皆归有司，不许击鼓”，意思是登闻鼓不受理民事诉讼，经济纠纷。
有官员朝堂指出“以民告官，前所未有。如有刁民诬告官员，当如何。”李承乾回道。
“若官人人廉洁公正，奉公守法，民何以告官。生民势小，官员权大。若官官相护，不为民做主，民何处伸冤，大唐律法公正何在。且以民告官，若属诬告，其罪反坐之。何人敢拿身家性命，试我大唐律法森严。”李世民下诏通过。
闻登闻鼓声，李世民与李承乾随即更换朝服，打开宫门，乘御辇来到宫门。百官闻登闻鼓响，皆来到宫门前。
宫门口一人跪地高举状纸，见李世民驾至，大呼“有冤，请圣人替小民做主。”
“伸冤者何人，有何冤情，朕驾于此，速速道来。若案情属实，朕自当为你做主，如若诬告，小心王法森然。”李世民正色道。
“小民吴病，乃苏州吴县人士，家中父母健在，有娇妻幼子，生活本是幸福美满。当地有一钱姓大户，其子钱怀德一日与市井见我家娘子，心生歹意，当街调戏。我家娘子正言责之，钱怀德贼心不死，尾随我家娘子至家，欲奸淫我家娘子。我父母上前阻止，被其家仆打死。我儿惧怕啼哭，被其扔入井中。钱怀德随即与众家仆轮番将我娘子奸污，我娘子不堪其辱，投井自杀。
我外出回家，见家破人亡，邻里将实情告知。小民随即于县衙击鼓鸣冤，县衙受理本案。怎料县官与钱家沆瀣一气，钱家收买证人，反诬小民娘子勾引钱怀德。钱怀德不从，被我父母撞见，我家娘子杀我父母和幼子，失足落入井中。
县官判钱怀德无罪，小民不服上告刺史，刺史不予受理。有好心人告诉小民，钱家有亲戚为圣人昭容柳氏，乃钱怀德姨母。无人敢受理此案。小人随即上京告御状，一路钱家对小民沿路狙杀。小民有大冤，望圣人为小民做主。” 吴病说完磕头不止。
“父亲，此人，儿见过。”李承乾向李世民说道，随即将昨日街上发生的事说与李世民。李世民听完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
“既如此，此案交于太子审理。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协同太子办理此案，务必勿枉勿纵。起驾回宫。”李承乾待李世民入了宫门后，大声道。
“锦衣卫何在。”
“锦衣卫指挥使在此。请主公吩咐。”长孙冲抱拳而出。
“锦衣卫速将原告看护起来，没寡人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昨日行凶5人，尽快审讯，拿到供词。命苏州锦衣卫千户所，收集本案证据。锦衣卫缇骑出动，下驾贴将本案一干相关人等押送进京。”李承乾命令道。长孙冲抱拳应是。
“三法司何在。”李承乾又开口道。
“臣在。”三法司长官齐声抱拳出列。
“速速收下状词，待本案一干人等进京，即刻公审。”李承乾说道。三法司长官抱拳应命。
锦衣卫对行凶5人大刑审问，得到供词。苏州锦衣卫将本案证据收集完成，随本案相关一干人等一起送入长安。李承乾接到锦衣卫收集到的供词和证据，与吴病所说基本一致。
李承乾召集三法司长官，开庭公审，将供词和证据给他们和本案一干人等传看，被告见证据充足，只得伏法认罪。苏州刺史和吴县县官，也承认收受钱家贿赂，并接到昭容柳氏密信。让其帮忙开罪。
李承乾遂进宫面见李世民，李承乾将供词呈于李世民。李世民阅后龙颜大怒，随即下诏：钱怀德丧尽天良，其本人与行凶家仆依律问斩。钱家贿赂官员，诬告原告，依律抄家，全族徒琼州。苏州刺史，吴县官员收受贿赂，错判冤狱，斩首，悬首级与城门，以警天下官员。昭容柳氏袒护亲族，知法犯法，降为才人，鞭二十。
此案告一段落，但是李承乾却内心难以平静。此冤案乃官官相护所至，亦是一地主官权力过大造成。一地主官掌刑狱和审判之权，好官是一任父母官，恶官就成了活阎王。是时候该改革了。李承乾想到。
第二日早朝，李承乾出列奏道。
“臣有本请奏。吴病一案虽已完结，但此案暴露出一地主官权柄过重的弊端。刑狱审判皆于一身，若官员精通此道，一身正气则为百姓之福。若如吴县县官之流，则会危害一方。且官员皆科举取士，所谓术业有专攻，官员懂治国之道，不一定明刑狱之事。
因此臣建议，在我大唐州县实行三权分立，既执法，行政，审判三权独立。在县设提刑司，州设提刑厅，专司缉捕侦案职责，归刑部管辖。在县设律法司，州设律法院，专司审判之权，归大理寺管辖。一地主官只负责行政民事，不再涉及刑狱。三部官员级别相同，互相独立。
另为监察天下百官，臣建议，在县设监察司，州设监察院，专司监管当地官吏之权，归御史台管辖。”李承乾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请问太子，提刑官员和律法官员从何处选取。”魏征问道。
“提刑官员选刑部，州，县精通缉捕侦案之官吏，律法官员选大理寺，州，县精通律法之人。在京开设培训班，面向大唐招募人才，选刑狱老手，律法博士组织培训。培训合格者，吏部授予官身，赴各地就职。”李承乾答道。
“如此分权，是否会导致天下州县官员，心灰意冷。”吏部尚书杜如晦说道。
“杜伯父，一家心冷，总比一路百姓哭好。此举也可减轻官员身上的担子，让他们专心处理民政。我相信我大唐大部分官员是会明白的。至于其他的，哼哼，既然如此贪恋权位，那就回家吧。”李承乾笑道。
“诸公，寡人有一句话想送给天下各级官员。尔俸尔禄,皆是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诸公莫要以为小民好欺。”李承乾大声道。
“好一句‘尔俸尔禄,皆是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臣请刻石于各级官衙前，惊醒天下百官。” 吏部尚书杜如晦拱手俯身道。
“准。大郎此言甚为有理，发人深省。”李世民抚须笑道。
“诸卿，太子所请可否？”李世民问道。
“太子所请为国为民，臣等附议。”百官拱手道。
“好，即刻下诏，自诏下发起，按照太子所言实行三权分立改革。此事由太子全权负责，各省部密切配合。有谁胆敢妄言阻拦，革职拿办，绝不姑息。”李世民一锤定音。
诏谕一下，各级百官震动。多数官员还是高兴的，毕竟刑狱之事过于重大，如今改革也算是卸了担子。有些权利欲过重的官员，则腹诽不止，甚至有人上书言太子此举，乃是对天下官员的不信任，寒百官之心。
李世民接到上表，果断处理了几个言辞激烈的官员，对他们罢官遣回。余者好言抚慰。这些官员见李世民态度坚定，只能咬牙执行。
提刑和律法培训班在长安开设，引来了许多科举不如意的士子和擅长缉捕侦案的小吏前来报考。刑部、大理寺选精通律法的博士和擅长缉捕侦案的捕快作为老师，开课授业。这些人经过半年的培训，成绩合格者分赴各地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