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家夜宴团圆年 李世民遭遇刺杀
朴美惠一事告一段落，长孙无垢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中。这一日元正（就是正月初一），长孙无垢召李承乾入宫吃饭。李承乾来到立政殿，见李泰和李丽质围着李明达转悠。李世民与长孙无垢正在闲聊。
“大郎来了。”李世民见到李承乾笑道。李承乾与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见礼后。快步走到李明达身边，李明达见李承乾，竟向李承乾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兕子，这是要长兄抱吗？来，长兄抱抱。兕子乖，叫长兄。长兄给兕子买糖吃。”李承乾眉开眼笑的抱起不到两个月的李明达，逗弄着。
“大郎轻些，莫要伤了兕子。”李世民抚须叫道。
“今日元正，阿耶不是应该宴请百官吗？”李承乾抱着兕子问道。
“今年不了，为父已下召，今年不大摆宴席了。各官员俱皆赏赐，各自家人团聚。咱们和你祖父，还有你舅父一家，你长姑母一家在花萼相辉楼一起过个团圆年。这也是你阿娘的意思。” 李世民抚须笑道。
“是啊，虽说大唐这几年国库丰盈，日渐富足。可是皇家宴席耗费巨大，能省当省。
往年皇家元正宴席，众臣三跪九叩，君臣都有礼仪相束。本是喜庆的年夜饭，吃的反而拘束。不如多发些赏赐，让众臣在家与亲友过个轻松愉快的团圆年。我们一家人也可吃个不拘束的团圆饭，轻轻松松的多好。”长孙无垢从李承乾手里接过兕子笑道。
长孙皇后生性简约，不喜欢浪费，所需的东西，够用就可以。 对于皇子要求也很严格。她经常训戒诸位皇子，要求他们以谦恭节俭为先。 即便对于自己的亲生子女也不例外。
“那敢情好，那劳什子的君臣之礼，儿也颇为不喜。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多好。”李承乾笑道。
“你啊，以后做了皇帝，这些礼仪还是要遵守的。人都说我大唐已入盛世，有此盛世皆赖吾儿之功。自吾儿监国以来，朝政清明，诸事有序。为父有时在想，不如像你祖父那样，禅位于你，当个太上皇多逍遥自在。”李世民笑道。
“父亲莫闹。父亲春秋鼎盛，自是福寿绵长。儿还想多做几年逍遥太子呢。”李承乾扬扬眉道。
“你个混账小子，别人都是抢着当皇帝，偏你不屑一顾。我李家皇位，你就这么看不上。”李世民笑骂道。
这时，宫人来报宴席准备妥当。请众人移驾花萼相辉楼。
众人来到花萼相辉楼，长孙无忌等人和后宫妃嫔、李世民子嗣已提前到来。众人向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俯身行礼。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刚坐，李渊缓步而来，众人急忙起身行礼。李渊笑着挥手道。
“今乃家宴，无需多礼。”
李世民向李渊俯身举杯，笑道“父亲，为新年贺。”在场众人皆举杯道“父亲/公爹/祖父/岳丈，为新年贺。”
“好好，同贺，同贺。”李渊抚须大笑，饮了一杯。众人饮尽杯中酒。李世民又倒满一杯。笑道。
“今日元正，我宴请各位亲朋共聚团圆年。此乃家宴，无需束缚，尽兴。诸位满饮此杯”李世民说完与众人饮完一杯。
“公爹，是否开宴？”长孙无垢笑问道。
“开宴。”李渊大手一挥。
随着宫人一声开宴，宫女陆续将宴食摆放在众人面前。菜品样式简单，但味道精美。有歌舞姬上台表演。一家人毫无拘束，各自嬉笑欢言。
李世民看着下面的众子嗣与李承乾嬉笑说话，毫无拘束。李世民侧头问道。
“大郎，你若为君，当如何待你诸弟。”李渊闻言放下酒杯，也看向李承乾。
“父亲，我自当厚待诸弟。但是不会让他们在中土就藩。这天下还是太小了。等有一日我为大唐打下大大的疆土，让诸弟各自选址就藩，替父亲镇守四方。到时世界各处皆有我大唐藩王镇守，岂不美哉。何必拘泥于大唐现在的疆域。”李承乾笑道。
“哦？这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祖父问你，孙儿之志如何？”李渊问道。
“孙儿之志，欲将我大唐旗帜插满世界，太阳照到的地方皆为唐土。孙儿要为父亲打造一个日不落帝国。让大唐成为这世界的霸主。不过，诸弟要提前做好准备，多多参与政事和军事，以锻炼治国之能。”李承乾豪气冲天的说道。
“日不落帝国？好，为父拭目以待。还是那句话，大郎为长兄，诸弟由你教导。”李世民大笑道。
“孙儿，雄心壮志，来，与祖父满饮此杯。”李渊笑着与李承乾喝了一杯。
“公爹，夫君，大郎。别只顾饮酒，吃菜。”长孙无垢笑道。
李承乾与李渊、李世民还有长孙无垢笑谈着。李承乾偶尔一两句不着调的话，逗得李世民笑骂，长孙无垢嗔怪，和李渊抚须大笑。
“长兄，弟敬你一杯。”李恪走到李承乾面前，笑道。
“恪弟啊。怎地又瘦了。你看看青雀，都快胖成球了。你怎么不多吃点，堂堂皇子瘦成这样哪行，以后哪有力气生儿育女。来把这盘鸡腿吃了。”李承乾一把搂过李恪坐下，笑道。李恪看着眼前一座小山似的鸡腿，脸色发苦道。
“长兄，莫为难弟弟。这一盘吃完，我还不撑坏了。”
“大郎，你恪弟自幼食量就小，怎能吃得完啊。还有什么叫哪有力气生儿育女，大郎身为长兄，怎可如此不着调。”杨妃嗔怪道。李承乾笑着给杨妃赔罪。
“就是，长兄说恪兄就说恪兄，说我作甚。我不就是胖了点吗。”李泰不满的说道。
“你长兄说你说错了？你看你胖的。”长孙无垢笑骂道。李泰一脸无辜，继续奋力吃着。
“呵呵，观音婢莫要苛责青雀，我李家还养的起。”平阳公主，大唐女战神，‘娘子军’统领李秀宁笑道。
“长姊，大唐女战神愈发英武了啊。”李世民调笑道。
“二郎，皮又痒了？” 李秀宁斜了一眼李世民道，然后就作势上前要修理李世民。李世民颇为惧怕李秀宁，小时候可没少挨李秀宁的揍。
“长姊莫闹，我好歹是个皇帝。嗣昌（柴绍的字），你也不管管你家媳妇。”李世民急忙道。
“管不了，也舍不得管。” 柴绍淡定说道。李世民闻言气结，只得向李秀宁端酒赔罪。
就在大家嬉笑宴饮之时，突然李承乾感到一股杀气。一个舞姬从袖中朝着李世民射出一支带毒的弩箭。李承乾飞箸击之，弩箭偏离，擦着李世民的脖子飞走。
“有刺客，保护圣驾。”长孙无忌大喊道。随即踢翻桌子与柴绍上前拿人。又有两个舞姬掏出匕首与射箭舞姬直奔李世民而来。
李承乾站立于李世民面前，一脚踢飞一个舞姬，然后挥拳砸晕一个舞姬。另一个舞姬被柴绍和长孙无忌放翻，摁于地上。舞姬欲服毒自尽，长孙无忌眼疾手快，捏开舞姬下巴，取出毒药。
禁卫军听到动静赶来，见有三个刺客。禁卫军值班首领吓得冷汗连连。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李世民挥手示意无事。走到被摁在地上的舞姬前问道。
“何人命你刺朕。”舞姬扭头不开口。
“陛下，此乃死士。不会说的。”柴绍皱眉道。
李承乾走到舞姬前，看了一眼。语气平淡道。
“长孙冲，锦衣卫可知刺杀一事。”
“锦衣卫未得此相关情报。”长孙冲冷汗直冒。
“哼，无能。有人欲行刺当朝圣上，你们锦衣卫竟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要你们锦衣卫还有何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我要知道一切。”李承乾怒道。
长孙冲拱手领命，让禁卫军带着三个舞姬，黑着脸怒气冲冲的往锦衣卫审刑司走去。
李世民吩咐不要走漏风声，元正放假七日，不必惊扰百官。见有人行刺，宴席也随即取消，众人告退离宫。
第二日，李承乾一大早就来到了锦衣卫。听卫内人说长孙冲在审刑司审了一夜，现在还没出来。李承乾向审刑司走去。一进审刑司，就见长孙冲黑着眼眶，坐在椅子上，两边立着审刑司镇抚使和一掌刑千户。校尉正鞭打三个舞姬。众人见李承乾到来，皆单膝下跪行礼。
“锦衣卫指挥使/审刑司镇抚使/审刑司掌刑千户见过主公。”公事上，长孙冲也得称呼李承乾一声主公。
“起来吧，情况如何。”李承乾坐在长孙冲刚才坐的椅子上问道。
“此三人嘴硬的很，至今尚未开口。锦衣卫未完成主公所托，请主公责罚。”长孙冲抱拳低头道。
“嘴硬吗？很好。来人把王良和那个老毒物找来，对了把梁沫云也带来。”
李承乾吩咐道。王良和是药王孙思邈的师弟。不过孙思邈专攻救人，被称为药王。而王良和专攻毒药，被称为毒王。李承乾从大牢里将他救出，收服在锦衣卫，现为锦衣卫新开器物司镇抚使。此司专职各种毒药和锦衣卫器具开发。
不一会儿，王良和和梁沫云到了。梁沫云一身白衣，神情淡然。
“梁姑娘可认得眼前三人。”李承乾问道。梁沫云看了一眼，面带疑惑，低头不语。李承乾观察了一下梁沫云的神色，转头向王良和说道。
“老毒物，有什么方法让她们三人开口？”
“嘿嘿，主公是想让我用毒？”王良和阴恻恻开口。
“只要不弄死，随你。”李承乾点头。
王良和嘿嘿怪笑的命人抬来一个浴盆，让人加满水。又命人将一个舞姬扒光，扔进浴盆。王良和走到浴盆前，将一瓶药水倒入浴盆。
阴笑道“这是老夫最近配出来的药水，放心不是毒药。此药名为万蚁蚀骨汁。中此药着，如万蚁蚀骨，奇痒难耐。尤其是在水中，皮肤如万蚁噬咬，疼痛不已。又痒又痛，看你能忍受几时。”
说完，舞姬在浴盆内浑身奇痒，如万蚁蚀骨。欲伸手抓挠，旁边锦衣卫急忙摁住其双手。没多久又感到皮肤如针刺一般巨痛，又痒又痛，舞姬在浴盆内惨叫连连。
王良和又走到另一个舞姬面前。取出一个药丸。开口贱笑道。
“此丸名为春晓一刻丸。食此丸者，需要不停找异性媾和一夜。但是在媾和时，媾和处会剧痛不止。但情欲又无法自拔，最终会活活痛死。我锦衣卫各个都是精壮汉子，保证让娘子满意，娘子要不要试试。”（唐朝人一般对男性的合理称呼是“郎君”，对女性的称呼则是“娘子”、“小娘子”）
舞姬吓得浑身哆嗦，但还是不开口。王良和摇摇头，正待将药丸送入舞姬口中。梁沫云不忍开口道。
“李承乾，你何必如此作践她们。她们也是奉命行事。”
“呵呵，好一个奉命行事。她们要刺杀的是我父亲，是大唐的皇帝。若我父亲被杀，天下大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盛世，顷刻覆灭。百姓又要水深火热。一个奉命行事，就能为她们开罪吗？”李承乾怒道。
“你杀了她们便是，何必折磨她们。” 梁沫云皱眉说道。
“梁沫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要忘了自己也是阶下之囚，大唐敌人之女。你莫不是以为寡人不会对你下手。”李承乾厉声道。梁沫云张了张嘴，叹息闭口不语。李承乾示意王良和继续。
王良和冷笑一声，将药丸就要塞入舞姬嘴里。舞姬惊恐大叫。
“我说，我说。我们是弘农杨氏的死士。”
“为何刺杀圣人。”长孙冲问道。
“朝廷改革，世家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突厥国师梁师都找到我家主人，说只要世家配合突厥，待突厥拿下大唐，世家必会风光胜于往昔。我家主人觉得起兵造反，打不过太子殿下，故命我等刺杀陛下。届时大唐一乱，突厥趁势南下，世家从中响应。”舞姬开口道。
“参与世家有谁？”李承乾问道。
“弘农杨氏，吴兴沈氏，河东薛氏，陈郡谢氏。”舞姬低头道。
“长孙冲，将她的话和行刺过程记录下来，让她们签字画押，呈报陛下。命锦衣卫监视这四家，做好拿人准备。哼哼，密谋刺王杀驾，勾结外族。只一项都是抄家灭族。这三个人交代完，给个痛快，莫要再折辱她们。”李承乾冷笑道。三个舞姬瞅向李承乾，面带感激之色。
李承乾说完带着王良和和梁沫云往外走。王良和凑到李承乾耳边说道“主公，这梁沫云被抓以后，不审不刑，主公是否对此女感兴趣？属下有一药，名为烈女丸，只要服下，烈女变荡妇。主公有兴趣否？”
“滚远，你个老毒物。寡人还没那么下作。我不碰她，是我对她没兴趣。”李承乾笑骂道。
梁沫云听闻李承乾的话，心里竟有点淡淡的失落。
长孙冲将三个舞姬的供词连夜送入宫中，李世民看后龙颜大怒。命李承乾全权负责此事，李承乾随即下令锦衣卫抓人。各地锦衣卫下驾贴，入四个世家抓人，将四家合家押解入长安。
李承乾会同三司审理，取得结果后，请示李世民。李世民随即下诏，四家抄家灭族，并将其罪公告天下。弘农杨氏，吴兴沈氏，河东薛氏，陈郡谢氏，自此亡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