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爱情买卖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里了，我轻轻动了一下，就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快要散架了……
“你醒了？”
我寻声望去，就看到孟瑶手里正削着一个鲜红的苹果，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她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我的目光慢慢凝聚在她的身上，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仿佛这一刻我们还没有分手。
“老盯着我看做什么？你以前是没看够吗？”在我深情的凝视下，她的眼中多了几分羞涩，也多了几分躲闪。
她的话让我及时冷静了下来，我这才想起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能让她再遭受一次同样的伤害。
“你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
“除了身子骨快散架了以外，其他没什么问题。”
“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医生。”
孟瑶说完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则趁她离开的这一会，拿起她为我削好的苹果甜甜地吃了好几口。
不一会，孟瑶就把医生带了进来，医生一阵检查之后对我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的身体还在恢复的阶段，所以你会感觉到酸痛都是正常的，我建议你留在我们医院观察一天，我过会给你开一下药膏，你在涂抹过后会有舒经活血、消肿止痛的效果……”说到这，他有意的看了看孟瑶，想来他是把孟瑶当成了我的情侣，这种事情要她来代劳了。
“还有就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好。”
医生点了点头，前脚刚出去，后脚就有两个民警跟了进来，我直言不讳，将我昨晚前前后后的遭遇都告诉了他们，只不过孟瑶在我的旁边，我没有把具体去酒吧喝酒的原因说出来。
一位民警问道：“我们这边需要了解一下，你是否和那个光头有过什么冲突？”
我先看了眼坐在我身旁的孟瑶，才将那天的遭遇再次告诉他们，只不过我又做了一些隐瞒，我没有将艾清的名字告诉他们，一方面，我不想给艾清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我不想让孟瑶知道我和艾清之间并非她想象的那种关系。
两个民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对我说道：“你好好想想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别容易辨认的外貌，高矮胖瘦什么的都行，我们调查过了，你出事的地方没有摄像设备，要是没什么重要的特征，我们也很难找到人！”
我对那个光头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只能说个大概，而那天我酒喝的又有些上头，其他人就更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摇了摇头，心中却忽然想起了艾清，她也和那个光头接触过，没准记得一些那个光头的特征，只不过，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在学校了吧。
民警应了一声，随后又是一阵叹息，我心里清楚，他们办案也是有经验的，能不能破案，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何况我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他们绝对不会像命案或者重大经济犯罪那样去投入，所以，这案子八成是破不了了……
等民警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孟瑶两人，孟瑶终究是没忍心对我说太重的话，她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这烂好人的性格我是最了解的，这次终于引火上身了吧……不过，我当初又何尝不是迷恋你这样的性格呢……但我希望，你再有下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好不好？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在你身边，也不想再一次为你担惊受怕！”
“嗯，我知道了……”
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关心，让我的内心深受触动，要是我们当初没有那么多阻碍，我现在至少还可以抱抱她，让她不用为我担心。
我们相互对视着沉默了片刻，她的眉宇间美丽中夹杂着一丝悲伤，温情中夹杂着失落。
沉默中，我终于先开口问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一切都好……你呢？”
“我过得也还不错。”停顿片刻，我又接着问道：“昨晚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是你的那个小女友把你送来的，她对你挺好的，一个人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一整夜……我是陪着朋友刚好出来医院，才看到她的，我叫她太累了，才嘱咐她先回去休息的。”
“她没回学校吗？”
“什么？”
“没什么。”我点点头，她口中的小女友指的应该就是艾清了，我应该找个机会向她表达一下感谢，可我一没她的联系方式，二也不知道他的学校在哪，要找到她还真不容易。此刻的她应该在哪里睡大觉吧？不然她这样去上学，估计多半也是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了。
大概是想到这样滑稽的场景，我的脸上不由地笑了笑，可看到孟瑶的那一刻，我的笑容又在瞬间戛然而止，但她似乎也有心事，并没有对我的笑有过多的追问，只是忽然提了一句：“听说在我们分手的前几天，我爸曾带着一百万来找过你。”
……
说起这一百万，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孟瑶她爸找我的那一天，那天他是带着一个行李箱独自来找我的，我看着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没有认可我，在不安中我问道：“爸，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别叫我爸，我从始至终就没认可过你！”
“爸，我和瑶瑶是真心相爱的，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让瑶瑶过上好日子。”我多年的忍辱负重，让我在这一刻做好了咬紧牙关，听他挨骂的准备。
他冲我质问道：“你拿什么和我保证？就拿你现在的破工作吗？连一辆像样的车都没有，大冬天让我姑娘跟你在这样的出租屋里挨饿受冻吗？”
我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多年的隐忍，已经把我原来的骄傲全部磨平了。
见我始终不说话，他沉默片刻打开了行李箱，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张红色的钞票，他的语气也在这时温和了许多：“林西，我了解过你和你的家庭情况，也了解瑶瑶的性格，你们之间根本不是一路人，她跟着你不会幸福的，我希望你能放过她，也给自己一条活路……如果你同意，那这一百万就是给你的补偿，拿了这笔钱，你就去找一个条件不错的姑娘一起过日子，以后再也不要来找瑶瑶了。”
看着装有一百万人民币的行李箱，只要我接受了他提出的要求，这一百万就全都是我的，试问一个刚出社会的学生，谁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收获一百万？
“我们的爱情有这么值钱吗？”我笑了，笑的越发猖狂，笑他把我和孟瑶之间的感情当成一场交易，我不允许我的爱情被金钱玷污，这一百万对一般人也许会有很大的吸引力，可对我言，这一百万是出卖我的爱情得来的，这样的钱，我用起来也不踏实。
孟瑶的父亲看着我那几乎癫狂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他问我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他，这钱我不会拿的，但我可以向他承诺以后会尽可能孟瑶远一点，要是孟瑶向他问起，你就说是我拿了这一百万就好了。
没太多为什么，因为我在这份爱情中看到了疲惫，孟瑶的家里人从来没给我什么好脸色，而我也是要面子的，这样死皮赖脸的跟孟瑶在一起，搞得我特别憋屈；而孟瑶夹在我们中间实在太痛苦了，她一个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千金小姐，不仅要做一些她从来都没做过的脏活累活，还要不断调节我和她的家庭之间关系。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我们在一起了，可我们在一起时的笑声为什么还没有从前的多了。
“你确定你想好了，这可是一百万，你真的不想要？”孟瑶的父亲看着我，反复的强调道。
我点点头，他却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有五万，密码是6个8，既然你两百万不想要，那这张五万的银行卡我希望你象征性的收一下，别搞得和我欺负你一样。”
我点点头，收下这张银行卡后，我趁着夜色来到了海边，浩瀚的江水莫名使我的心中空虚感更加强烈了，出于气愤，我将手中的银行卡用力一甩，黑夜里我也看不清它被我甩到了什么地方，但它会载着我们的爱情一起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