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权力的交易（二）
“乔大人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我还以为只能和大人在宪查处相见了。”
李文刚知道，今天是国安羁押他儿子的最后一天。如果乔思木明天不放人的话，他就可以到宪查处那里告一状。
乔思木却是有恃无恐。
“俗话说得好，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尤其是金陵这行李云集的地方，我想李大人这里定然有不少好茶吧！还望李大人不要吝惜。”
“乔大人说的是。金陵确实有不少的好茶新茶，但是本府却一向清廉，也没有什么好茶接待大人。唯有一杯清水，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看着满满一杯清水被送上来，乔思木也不生气。将清水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两眼微闭，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清水即是清廉，府尹大人不愧为朝廷楷模。”
“乔大人过誉了。”
“李大人不要谦虚，你当得。”
见李文刚不再接自己的话，乔思木将水杯放下，说道:“府尹大人可不要因为我多次推脱不见而生气，我也是公务繁忙。”
李文刚不去看乔思木，只是把玩着他手中的一块玉佩。
“想必大人也知道，前几天我和弟兄们去锦绣楼抓了几个闹事的人。我要审问他们，因此就没有时间见大人。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在审问一个叫做李九的仆人时，这小子竟然说令公子曾经教唆他们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给轮奸了，而且他们还纵火烧了一栋房子。”
“这李九定是胡言乱语。”
李九就是李文刚儿子的仆从。
“也是，李九这个狗奴才像疯狗一样乱咬，然而他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可是那天我和张德钰大人一起去锦绣楼的时候，想必府尹大人已经听手下的捕头说了，我们一个国安被令郎叫人给从二楼给扔了下来，差一点可就丧命了。”
这件事情李文刚自然知道，但是因为捕头是听乔思木说的，因此他也就不太相信。这一次乔思木再次将这件事情提出来，那他就要仔细地斟酌斟酌了。
“我也听手下人说了。小子虽然顽劣，但是性情善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素闻承天府尹为官爱民，我也是不相信。因此还训斥了那名国安一番，说他肯定是自己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竟然还诬陷大人的儿子。却不曾想他还不服气，硬要跟我理论。说到这里大人不要见怪，您也知道我们国安的规矩，下面的人是可以反驳上官的。”
“为了还公子一个清白，我急忙就去询问公子。公子不知道是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竟然承认了将国安扔下楼的事情，口中还说他是府尹大人您的儿子，说我敢把他怎么样？我就说公子敢画押吗？然后我就得到了这个东西。”
李文刚听后全身一颤。随后， 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被乔思木放到了他的面前。
赶紧接过一看，上面是他儿子和仆从的口供，还有李九和几个仆人的手印，但奇怪的是上面却没有他儿子的手印。
见乔思木邪魅一笑，李文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哎呦，你看看我，真的是年纪大了。前几天有几个朋友送来了几盒好茶，还不赶紧给乔大人冲茶。”
李文刚一拍脑门说到。
“既然是好茶，那我可一定要尝尝。”
“茶是好茶，就是不知道乔大人想要喝什么茶？下次本府一定给大人冲泡。”
“那就多谢大人了。”
“大人远道而来，应该的。”
“我听说金陵的娼妓业体量巨大，大人在管理起来也十分的不便，我们春管科权力有限，要是大人收到了什么信息可一定要及时处理啊。如此一来，公子也就可以早日和大人相见了。”
李文刚眼珠子转了几转，随后说道:“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一定让手下的人尽心做事。不会辜负朝廷的期望。”
“不过，犬子离家数日，本府甚是想念。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承天监牢的情况大人是最了解的。也怕公子在里面住不惯，就买了鸡鸭送去，不过似乎并不合公子的胃口。”
“犬子顽劣，让大人破费了。”
李文刚跟着乔思木来到承天府的监牢去见他的儿子。说来也真是讽刺，他作为承天府尹进去治下的监牢竟然需要其他衙门的同意。
这也没有办法，国安署对其他衙门的权力虽然不大，但是衙门都需要配合国安署的工作，尤其是监狱，国安署可以随时无限期征用。
“李公子，你父亲来看你了。”
被关在阴冷潮湿的监狱里好几天的李公子，听到自己的父亲前来打了一个激灵。但是听到这个声音是乔思木的，他刚刚放光得罪眼神中又出现了一分怒火。
“爹，爹，就是这个狗东西将孩儿关在这里折磨的。你赶快……”
“住嘴！你个不肖子。”
李文刚立刻出口阻止儿子说出更多让他难堪和让乔思木借题发挥的话。
“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为父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竟然去妓院嫖娼，要不是承蒙乔思木大人照顾，此刻你还不知道会受怎样的苦。还不快向乔思木大人道谢。”
李公子原本还想让他的父亲教训教训乔思木，没想到自己却被父亲臭骂一顿。他极不情愿的向乔思木道了谢。
“李公子真是斯文，看来是我没有招待好公子，让你这么有气无力的。”
李文刚知道这是乔思木不满他儿子道谢的态度。
“还不快给乔大人跪下。”
李公子道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今还要让他跪下，他实在是不愿意。但是看到父亲恶狠狠的眼神，李公子最终还是扑通一声向着乔思木跪了下来。
“多谢大人！”
“李公子不必客气。李大人也放心，好在那名国安没有受伤，我也只能按程序暂时先将公子羁押在这里，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等到金陵的娼妓业规范之后，我一定亲自将李公子送到府上。”
“那就有劳大人了。你还不谢谢乔大人？”
李公子心中哼了一声。他刚刚已经跪下，现在还要跪下，不过碍于父亲的压力他不得不从。但是他哪里知道。他父亲李文刚对乔思木的恨意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自己儿子的把柄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低头而已。
乔思木见李公子再次跪倒在地，心想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