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册封皇夫
或许是被皇帝方才的行为吓到,皇帝宣布白沫为皇夫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劝阻,这或许就是江倾清想要的效果。
她原本想着等白沫拿了功绩,再昭告天下才名正言顺,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松相国国君给搅乱了计划,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夜长梦多,要知道,宫里多少小宫女成日里往梵阳殿跑,就是为了能看一眼白沫,这下好了,她们再也不敢跑来看了,白沫可是皇帝的人,就算借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把主意打到皇帝的人身上。
筵席过后,皇帝回到梵阳殿休息,今日她没有处理国事,而是吩咐月春准备册封皇夫的典礼。
礼部的速度倒是快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具体流程呈报给皇帝,白沫在一旁听着,仿佛这一切都像是大梦一场,虚假的让人无法相信。
册封皇夫对于皇帝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真听着一系列流程便觉得繁琐至极。
先是要请天象,测算吉日,然后是大婚所需的婚服,发冠等一大堆物品要准备,然后是贴皇榜,昭告天下,还要减免赋税与民同乐,开仓放粮救济穷苦,有的皇帝册封皇后还要大赦天下。
然后就是婚礼当日,沐浴更衣,祭天游行,告慰先祖,再到大殿上领取凤印,完成所有的事后还要大摆宴席,宴请宾客,最后才是与皇帝的洞房花烛。
这一系列的操作可谓是繁琐至极,白沫越听越觉得没必要,等礼部告退后,他跪在主子身边为主子揉腿,他抿了抿唇,小声道:“主子,属下觉得不需要太铺张,一切从简即可。”
江倾清正摩挲着解,闭目养神,听到白沫的话,她双目微睁,视线落在白沫头顶的余白宝珠发冠上,发冠上的东珠璀璨夺目,被午后暖阳覆盖,发出耀眼的光芒。
江倾清低声问:“为何?”
谁不想要盛大的仪式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为何白沫会主动要求一切从简?
白沫耳根附上一层微红,小声道:“现下国库空虚,为了属下大费周章,实在不妥。”
江倾清瞧着,他的话,并非是他真实所想,遂追问:“说实话!”
白沫一怔,主子的心思现在是越来越缜密了,连他心中所想都能被一眼看穿。
他可怜巴巴的抬眸,望向主子的瞳仁中布满了委屈与心疼:“主子的登基大典都那样简陋,属下怎么能能”他说着,羞愧的低下头。
是啊,皇帝登基大典那样盛大的日子原本应该是举国欢庆的大事才对,可主子只是简单的告慰先祖,然后到大殿上走了个过场而已,他作为主子的侍卫,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册封典礼又怎么能越过主子呢,这实在是不合适。
江倾清唇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白沫总是这样为她着想,哪怕挨了那样重的打,哪怕他差点被送给别人,他还是将主子放在心尖上,自始至终满眼都是主子,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江倾清伸手,轻轻挑起白沫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她柔和的笑着,瞳仁中的柔和与爱意毫不保留的展现在白沫眼前。
“你是我的皇夫,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丈夫,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仪式,告诉天下,你是我江倾清的,是只属于我一人的。”
她的深情在白沫眼神简直就是毒药,像极了拥有妖术的狐狸,魅惑到他无法喘息。
白沫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此刻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眼前主子这张明眸皓齿,温婉动人的脸,再无其他。
江倾清身子探下去,香甜柔软的吻落在白沫燥热的唇上,白沫双眸瞪得老大,原本洁白无瑕的脸瞬间攀爬上一片红晕。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自从主子登上皇位,他们再没有如此亲近的举动,一时间真的有些不适应。
这时,月春端着一份刚做好的清酪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光天化日之下,皇帝竟然直接与侍卫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让她猝不及防。
月春愣在原地,不过她立刻做出反应,悄声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轻轻关上,再小声吩咐门口的侍卫和宫人,谁都不许进入皇帝的卧寝,随后,她抿着唇偷笑,端着清酪走了。
大典如期举行,举国欢庆,皇帝开仓放粮百姓们也跟着沐泽皇恩,朝上没有一个大臣跳出来反对,甚至连一句不中听的话都没说,一本不合时宜的奏折都没呈上,江倾清对此很是满意。
凌晨的风总是一天中最刺骨的,白沫早早便身着大红喜服等候在主子卧寝门口。
喜服上的蟒纹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头顶青丝尽数被銮舆发簪束起,腰间一根四指宽的麒麟腰带更是将他的宽肩窄腰凸显的淋漓尽致,远远看去,那便是天下最好男儿的模子,美人能配得上如此完美的男子,也就万人之上的天子才有资格拥有。
白沫安静乖巧的等待,大婚前他们是不能见面的,因此白沫对主子的思念可谓是愈发深沉,三日未见,也不知主子有没有胖一些,有没有累着自己。
清晨第一束日光划破天际,皇帝寝殿的门终于打开一条缝隙,白沫迫不及待的探着脑袋往里看,只见月春也是一身喜庆的橙红色,满脸笑意的她在看到探头探脑的白沫时,吃笑出声:“你着什么急?陛下都已经是你的了,还差这一小会吗?”
白沫被说的脸颊通红,就连一旁撑伞的凌和都看不下去了,不忍打趣道:“大人知足吧,寻常人家娶妻都是要被堵门的,一大群人围着你要红包,对对子,对不出,这新娘就娶不走,你都不用经历那些琐碎的规矩,就偷着乐吧。”
话落,白沫转首,视线落在凌和身上,不过可不是即将要大婚的喜悦,此刻白沫的眼神更像是警告,警告他小心自己的脑袋。
机灵的凌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皇帝家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即便是大婚,也是由旁人操持,连个能撑腰的长辈都没有,方才自己说的话,不正是往皇帝心窝里捅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