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卓正震惊
三人愣是从午时等到申时一刻,才见到白沫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内殿,白沫拱手:“主子。”
卓正忙走到他身边,一股脑的往后瞧,什么都没有啊!
月春也探着脑袋往殿外看去:“人呢?”
白沫垂首跪地请罪:“属下无能!没能将人带来!请主子责罚!”
方才还翘首以盼,想着待会和神医说点什么的卓正,在听到白沫的话后不免心情失落至极点,霎时间就连一个装模作样的笑都挤不出来。
月春就更不用说了,好不容易听说可以让陛下身子大好的方法,没想到竟然等来这样一句话,此刻的她简直恨不得踹白沫一脚出出气。
江倾清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的身子什么样她心里清楚,即便是没有神药,只要好好将养也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都是月春和白沫两人关心则乱而已。
看着一屋子各怀心事的人,江倾清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的,朕这身子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赶紧起来吧。”
白沫俯首谢恩,才缓缓起身,挪至主子身边蹲下身子,为难道:“主子,属下去了枫府,谁料枫文山说他家的嫡女早就搬出去另立府邸而居,属下又找到枫家嫡女府上,却被告知她已去了怀县,说是要在怀县开几间新的药房,估计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回京。”
江倾清轻勾唇角意味深长:“哦?待字闺中竟然另府别居,这枫家嫡女果真奇也。”
白沫接着道:“属下还查到些其他东西。”
江倾清的兴趣被这另府别居的奇女子勾起,饶有兴趣的问道:“还有什么?”
月春也凑过来一脸好奇的听着,方才还一脸失意的卓正此刻也将耳朵贴过来,生怕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新闻。
白沫接着道:“属下听闻这枫家嫡女枫滨燃乃是枫文山发妻之女,从小便喜爱岐黄之术,后来在她八岁上,枫文山发妻因病离世,她倍感心痛,自请到城外的庄子上为她母亲祈福,去年她及笄之年才回到京都,说是为了给她准备出嫁事宜,谁料她竟然与枫文山续弦不合,一怒之下搬离枫府,甚至还放言与枫家再无关系。”
江倾清听得有趣,月春好奇发问:“她要嫁给谁啊?”
白沫摇头:“不知,好像也是京城中一官宦子弟,枫文山不愿说,枫滨燃府上下人的嘴也是严得很,属下打探不出什么,不过主子放心,具体事宜属下已经吩咐左含盯着,只要她一入城,就会立刻被左含带进宫。”
“嗯。”江倾清微叹气:“无妨,把折子拿来些,朕在这里看。”
话落瞬间,白沫月春两人异口同声,齐齐阻拦:“不可!”
江倾清愣住,眼神扫过有些尴尬的两人,别的不说,就在这方面,两人的默契度还算是很高的。
白沫凑近主子几分,心疼的捧起主子终于有些温度的小手:“主子就好好休息一日吧,算属下求您了,您这身子真的不能再劳累了。”白沫恳求的说着,主子惨白脸颊映照在他幽深瞳仁中,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一般。
自己恨不得揉进身体里疼爱的女子,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日渐消瘦,他怎能不焦心?
月春也在一旁应和:“是啊!养好身子要紧,公文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不急于一时的。”
卓正在一旁看得眼睛的都直了,嘴巴惊讶的差点脱臼。
我的亲娘啊!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内宫总管月大人吗?月大人那可是在内宫之中叱咤风云的人物,虽说看上去弱不禁风,可她发落起人来可是绝不手软,听说昨日还亲手打死一个偷了皇帝首饰想出去买的内侍,狠辣程度不亚于当今圣上,可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个祈求天降甘霖的柔弱女子,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磕一个的架势;
还有这个!这绝对不是冷血无情的侍卫长白大人!听闻白大人伴随一柄干将镇守皇帝左右,曾经更是为主子浴血搏杀,一人可挡千军万马,只要是让陛下不顺心的人,都不可能活着从他手中离开,他便是活阎罗的代名词,可如今竟然可怜巴巴的求陛下休息,膝盖就像不要钱似的,说跪就跪,当真是一点男儿骨气都不曾看到。
卓正瞪大双眼,若不是有眼皮子顶着,怕是已经掉出来滚了好几个圈了吧。
江倾清无奈,这两人是铁了心要阻止她了。
“罢了。”皇帝最终还是选择妥协:“白沫你念给朕听,月春你去备一盏甜酪来,方才喝了药,现在只觉得口中苦涩难耐。”
听到皇帝如此说,两人皆松了口气,白沫去拿折子,月春转身出去准备甜酪顺便拎着已经呆滞的卓正出了内殿大门。
江倾清慵懒身姿斜靠在榻上,手里捏着冰寒如霜的解,缓闭双眸仔细听着白沫一本一本念过折子上的内容,若有需要批注的也自然是白沫代笔,因此,江倾清也算是休息了吧。
即便如此,白沫也只是念过一半便不肯再继续,脑力劳动也是劳动,他实在不肯再让主子操劳,干脆收起所有折子,勒令主子必须休息。
江倾清无奈,白沫这个妖孽还真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绊脚石,奈何,她还就是跨不过去这道坎,注定要被他吃的死死的。
白沫这张精致到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柔和的笑意,他缓缓坐在主子身边,为她轻揉双腿,温暖宽阔的手掌包裹主子纤细的小腿,一点一点轻柔的捏着,江倾清很是享受这样的侍奉,只要是白沫做的,她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视线不自觉落在他一泻而下的青丝上,仿佛世间美好不过如此。
眨眼间又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江倾清厌倦了德安殿枯燥的时间,白沫抱着主子上了皇撵,将主子送回梵阳殿。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江倾清身子的确是好上许多,至少有了站起身的力气。
她安静的坐着用膳,白沫依旧从旁布菜,月春倒是忙得找不到人影,好像是被人叫到绣院去了,说是有一批新采购的布料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