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古纪，人王时期，二更

    若是脚上再留有伤口，还要去医馆。

    那可是一大笔钱，能不能治好先不说，仅是进去，都要交上五个铜板。

    谈上几句有的没的话就算得上，是观察，又是一笔。

    随后用药，离谱到无法理解的药引子，和各种如同猜哑谜一般的药材。

    自己找难，买的话要的钱更多！

    他生不起病，也受不起伤，地上的灰尘不算多，大多都是各种各样说不上来的东西。

    各种各样食物的残渣，各种各样的小零碎，散发着一股恶臭。

    混合着或是口水或是痰，融合成一体，一块儿一块儿的，有的粘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

    有的则是如同黏液一般，大多都是泛着黄，混着些别的颜色。

    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类似的情况比他坏的不知见过多少，今日还算幸运。

    即使是这样，扫完地之后也是过了近半时辰。

    一般都是饭点来的人多，但是！

    白天也是一直在开门的，只要进来就是客人，前提是你有钱。

    没钱的话，连路边的野狗都比你强！

    扫完地之后就是擦桌子，自己算账的桌子算不上太仔细，倒是轻松。

    但毕竟是离门口最近的，容易沾染成灰就算了，也是个面。

    所以离这门口的那一面要擦的仔细，然后放账本的那一面。

    就不必如此劳累，只是把细微的灰尘清洗便可。

    后厨那里堆着很多碗，那不是他的活，还有几个水桶。

    乘着满满的污水，散发着恶臭，强忍着恶心，抬起一桶。

    水桶不知用什么做的，通体漆黑，还泛着红，质量倒是挺好的。

    水桶很高，能到他腰间了，同时水桶比他整个人还要粗。

    仅仅是提起一桶，便要费了老鼻子劲了，里面的水可是满的。

    重量将手勒的发白，头顶出了不少汗，感觉脑子有些胀。

    最累的还是脚了，一步一步的走，不知承担了多少。

    离这最近倒水的地方，若是平常走路也要走上些时间。

    水不好倒，同时恶臭还在袭击着他的神经。

    一般来讲这个活儿不是他干的，为了这个店家甚至专门雇佣一个人。

    力气要大，管吃的。

    今日不知是何，那人没来，这件活儿就落在他的身上。

    类似这样的水桶还有五个，他只需要再倒两个就行了，店家许诺过他的。

    倒一桶水给五个铜板，听起来像画大饼，但终究还是有收获的。

    就是不知到了这么多桶，能不能给一个？

    给一个就是赚的。

    店家倒是很少克扣他的工钱，但还是会扣的。

    就如同行间行业里的潜规则一样，不克不行。

    克扣工人的工钱，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

    若不这样做，就成了异类，若是有实力，那不叫异类。

    那叫创新，那叫引你，那叫领导群众发展。

    那是没有实力，别人就有由头了，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腿脚发力，尽量跑快一些，虽然更累了，但是比一步一步走要好上很多。

    来来回回，路上走走停停，还要观察着四周。

    但凡有一点不对劲，也要装作没发现，非常自然的走。

    像他这种人在这里就是最底层的，只要要找到一个由头，甚至不需要理由！

    怎样欺凌都行，若是富家子弟心情不好，随便拉一个人都能揍一顿。

    不解气了，继续打，怎么玩都没人管的。

    甚至当地的官员，还会一脸笑盈盈的夸他打的好。

    同时对着地上躺着的人骂，怎么骂谁知道呢？

    类似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很多，所以他活的很小心。

    别人不见不得安逸的，和他同样的人，若是见他活的安逸。

    也会想尽办法毁掉，毕竟现在都抱着自己落不到好，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心思。

    一来一回总算是倒完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坐在了凳子上。

    内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那记得密密麻麻的账。

    还好当时自己认真，虽然字不好看，但胜在干净，记得清楚。

    算东西的纸与笔都是算钱的，到时候要从他的工钱里扣。

    所以他只能用手指头算，但心里默念。

    时间久点没关系，是不能出错的，出错的话，搭上他这条命也没用。

    人命从来没有如草芥一般廉价，只是有的人算不上人了。

    比如？

    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