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作多情
“啊哈哈哈,水来咯~”
一个少年傻笑着将一罐水端进岩洞放到了地上,直起身来瞄了一眼被转移到此处的外来者,又看了看围着他的几个大人,笑嘻嘻的跑了出去,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扒在洞口看着。
海默依然处于昏睡之中,发着低烧,皮肤遭到晒伤;为了不让他死球,部落民把他转移到了洞内,但因为没人研究出究竟如何使用那所谓的喷火棍子,失去了耐心的青年们决定直接问他,于是从刚才就一罐又一罐的往他脸上泼水,试图让他醒来。
“哗啦”
又一罐水泼了出去,他们的尝试终于得到了反馈,海默的头似乎略微抬起了一点,幅度小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只是被水推动,在短暂的安静过后,他咳了一声,终于半睁开了眼。
人们立刻躁动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声音混杂如同菜市场一般,但发出这些话语的人们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海默根本听不懂,而且也不想听;身体的不适带来的压力让他无法思考,头痛的仿佛要裂开般,视线模糊,气管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每次呼吸都让刚刚苏醒的意识仿佛又要重新坠入梦中,被晒伤的皮肤与手脚被绳子绑住的地方刺痒难忍;随着呼吸幅度急剧加快,他呕吐了出来,先是喷到面前的人身上,然后是地上,随着后劲不足随着下巴流到了胸口,洞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被呕吐物喷的一身青年一掌扇来,打的海默视线一闪,随后眼冒金星;恼怒的青年气冲冲的走出洞外,其他人面面相觑,三言两语过后纷纷散场,只剩几人嘟囔着留下收拾这满地狼藉。
……
在两日休养后,海默终于退烧,虽然一直被绑着,绳子下的皮肤被磨破,但除此之外,身体迅速开始恢复,部落民们在短暂的试探后发现语言不通,没有应对这种状况的经验他们便纷纷失去了兴趣,只剩小孩子们为了取乐,不停的尝试着教他说当地语言。
在退烧后第二天的黄昏,他被押着走向了一片草地,部落民们架起了一堆篝火,彼此攀谈着,他看到篝火后方有着一片似乎是重新填埋的秃土地,和一个一人大的土坑。
*他们难道要把我活埋了吗?*
这份似乎符合当下处境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被押到了土坑前,被人按住肩压的跪了下去。
“唉……”
他在苏醒后没多久时,就觉得这个部落很可能就是那天晚上遭遇的木筏船队所在的部落,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很快就要因为那混账酒厂老板的行为而死,就感觉无比悲哀,但想到在死前已经把毁掉自己人生的家伙给拉下来垫背了,又感觉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爹妈应该一直在天国等着我吧,神啊,求你了,我向您忏悔,原谅我吧,我只想和他们团聚。*
海默看着坑底,随着身后将自己押来的人的脚步远去,另外几人的脚步声的逐渐接近,眼泪决堤,他咬着牙闭着眼,准备迎来自己人生的结局。
“咚。”
人体与土地接触的声音传来,海默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具胸口正中心有着火枪射穿伤的尸体。
*诶?*
他试着抬头看向身旁,将尸体放入坑中人们散开,一个浑身刺青,穿着用大量羽毛制作的围裙和头饰的高瘦老人走进坑内,将尸体摆成了蜷缩状便从拉住其他人伸来的手从坑里离开,站到海默与尸体的正对面。
人们手捧着花来到了这边,高瘦男人做了个手势,海默的头便被人踩了下去,面埋入了青草与土壤,过了几秒,踩着海默头的人将脚收回,海默抬起头,看到人们把花扔入坑中,花将整具尸体盖住,最后一个小小的木雕被扔到花上,人们站定默哀,海默再一次被踩着头向逝者磕头,他再次抬起头后,将尸体抬来的几人便把挖坑时铲出的土重新填入内,坟被填好后,没有任何的标志物树立,也似乎未有人哭泣,随着海默被人拉起身来,人们也纷纷离开,这场安静的葬礼似乎便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