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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如流星划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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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射着如同碎银一般星光的海面上,印着几面随着水波飘荡的帆影,一只粗糙的手摸向了水中的帆,手的主人看着仿佛触手可及的满天繁星、吹着海风一言不发,他将手从海面之下抽回,站起身来为航行指明方向,数艘木筏,带着这些人们穿梭在几块无名的岛屿之间,无边的海上安静的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此次出航的主要目的是前往几块边缘小岛调查最近发生的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据说那些岛上最为高大的树木很多都被折断了,断面的状态与用斧子砍断相比异常平整,不可能是附近的岛民所为,在周边生活的人们传说是恶鬼呼出的风将这些树木吹断,为了制作用来在海底行驶的木筏,也有人说看到岛上出现了长着诡异方形瞳孔的白色怪物,啃食着岛上的一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诡异的传闻在群岛的各个岛屿,各个部族之间不断发酵着,不安的氛围弥漫在海面上,事到如今不得不去调查在群岛的边缘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次出航的人们大多不相信有什么鬼怪,有人认为这一定是有人想在边缘之地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放出的谣言,还有人认为这不过就是骗小孩的故事被以讹传讹罢了;不论如何,只有到达之后亲眼所见才能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同行之人的话语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前面那是什么?这里应该没有岛屿才对。”所有人看向他面朝的方向,那是火光?随着距离的拉进,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这是一艘巨船,与他们所乘的木筏相比,那是无比庞大之物,好几根高大的桅杆上从未见过的旗帜随风摇曳,船的边缘站了些人,举着提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木筏上的众人凝视着他们,那从未见过的长相与无法理解的语言,揭示着这是一众外来人,这仿佛不可能存在的现实正摆在眼前,无论是长辈还是他们,都从未见过他们故乡的群岛之外的任何土地,环顾四周只有无尽的大海,只有不知是否可信的传说中的祖先据说是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片群岛,岛民们心中的世界早已只有这片群岛了,但这个观念如今正被猛烈的冲击,一时间他们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

    “莫非恶鬼的流言是真的?”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家伙虽看着古怪但怎么可能是什么恶鬼,分明就是人,问题是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无论是人是鬼,这都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岛民们多少代人对群岛周边的探索都无功而返,因此认为群岛之外只有无尽海洋,将这种认知作为任何一种生活方式的基础,可现在看来,以往的生活很可能要一去不复返了。

    眼前的巨物冲击着过往的认知,但众人无论是否愿意,都必须尽快面对眼前的现实,有的人拿出弓放在身前警戒着,有的人试图通过大幅度的肢体动作与对方进行交流,众人出海前推举的领头决定立即返航,比起在这大眼瞪小眼,将这件事立马让家乡知道更为重要。

    就在他们调整方向准备返航时,巨船上看着这边的人群在一阵嘈杂过后,一条长长的火舌伴随着巨响从一个衣着极其浮夸的人身前迸发出来,以弓箭根本无法企及的速度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空,击中了那位领头,他的腹部如同鲜花怒放一般绽开,双腿一颤向一侧倒了下去,他以难以置信的眼光看向自己的伤口,脸色仿佛没来及感到疼痛般只有诧异,那火舌在入海后仿佛带走了时间,那一瞬,世界凝固了。

    领头因为事发突然而被麻痹的痛苦在片刻后如山呼海啸般袭来,他挣扎着想站起身试图躲避下一次可能到来的攻击,但他发现自己的伤口以下的身体不再能够控制,而且大量失血使其意识正在快速向虚无坠去,有人想伸出援手,但刚一伸手就停在半空中,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种伤势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有人想开弓射杀巨船上那该死的鸟人进行反击,但与巨船之间的距离远远超出了弓箭的射程,领头很清楚自己已经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忍着剧痛将气挤出身体勉强发出了能算得上语言的声音命令远离巨船,赶紧返航;话音刚落,又一道火舌射来,但这次什么都没击中便径直冲入了大海,人们手忙脚乱调转航向,咒骂声与哀嚎声被海风传向无限的远方……

    ……

    “居然打中了,哈哈哈哈,虽然第二枪还是空了,不过本来我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看来他们射伤我船上逃出去的羊遭报应了,真活该!害得我死了好几只羊,离储粮耗尽又快了几天,不得不提前找地方进行补充,这下子该造成多大的损失啊,看来连上天都听到了我对那帮野蛮人的咒骂,哈哈哈哈,今晚我要多喝两杯酒,敬上天!”那开枪者狂妄的笑声在甲板上环绕,走起路来浑身浮夸俗气的装饰物随之晃动,转头看向刚刚因他举动产生骚动的船员们,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说到:“看什么看,闪一边去,我要去祈祷了,到下个港口前别来吵我,跟船长说别再折腾什么开辟新航线的异想天开了,浪费时间浪费钱,我们离开以往的航线已经很远了,这边意外发现的几个有野蛮人的孤岛看起来也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让他赶紧把交货的事情办完别再拖了。”边说边挤开船员们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船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船员看向那人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在船员们一哄而散后拿起了那把枪,没有去自己的岗位或房间,而是跟随着那下达命令之人的脚步,准备做一件一直所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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