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像包袱（9）
飞天大酒店内，《巅峰对决》的导演王导已经点好了酒菜，他的旁边，还有一位制作人。
此时两人一边等着，一边讨论着慕景之约他们出来的原因。
“不会是想打听下一次的内容吧？”因为也请了自己，制作人合理怀疑道。
“他该知道这不现实。”王导摇头道，别说他们现在还在准备阶段，就算是节目录制之前，他们也不可能将内容透露给嘉宾。
两人暗自嘀咕了会，本想借着这个空隙看看对方最近网上的消息，没想到一进微博就吃了个大瓜。
“卧槽，经纪人爆料。”看到标题，制作人就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八卦欲。
当她察觉到王导不善的眼神后，这才收敛了点，但还是暗戳戳使了个小眼神，道：“跟这位有关哎。”
“我也看看？”
话毕，两人很快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微博上。
起因大概是半小时前，刘青又在自己的账号底下造作，反正大概意思就：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吃不得苦，受不得一点累，成天光想着走捷径，但歪门邪道不是长久之计啊，愿你好自为之吧。
他所在的公司在圈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混的久了，业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的尿性，这估计又是在内涵谁了。
果然，没几分钟，就有人扒出一篇十分钟前发布的一篇文章：某网红出道不久，刚签约进公司，就一脚踹了挖掘他的伯乐，傍上了更大的款。
至于是谁，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反正懂得都懂。
看两篇博文的发表时间，相隔也就十分钟。
按照普通人的习惯，从刷到某篇文章，到对号入座，再到痛心疾首发文表示，这个心理历程好像也解释得通。
但明眼人都知道世上没这么巧的事，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当然，他们也懒得掺和这些，天大地大，吃瓜最大。
果然，这两篇博文被关联到一起后，评论区更是各路大神纷纷现身，一个个煞有其事地列举自己所知道的种种。
从衣食到住行，再到为人处世一点点进行对比，那人仿佛一瞬间成了全民熟人，谁都能说上一点。
甚至还有“热心网友”将评论里众人贡献的点再次整理了一篇长文，时间线列的那叫一个清楚。
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在短短半小时内全部完成，可以说是相当辛苦了。
飞天大酒店楼下，慕景之这会儿的表情也是一言难荆
他一边佯装玩手机，一边默默地在直播间吐槽道：“这都把我照片挂上去了，说不说名字还有区别？”
“我是不是可以告他们侵犯我肖像权了？”
“还有你们看着小作文写的，有图有真相。这要不是你们都知道原剧情，我自己还是本人，我都差点信了呢……”
跟他相比，直播间倒是一片欢乐。
【这就印证了那句老话啊：高手在民间】
【可惜啊，我总觉得他们好像积极往大鱼嘴里跳的小虾米，就直觉】
【楼上，果然禽兽的直觉最准】
【纠正一下，海里的不叫禽也不叫兽，而且这是不同的种类】
直播间里水了起来，慕景之也没心思看微博怎么编排自己了，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摩擦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
司机这时出声提醒了声：“卓少，我们还有什么安排？”
他是步家的司机，当然现在也可以说是慕景之的专属司机。
因为才刚接触，他也不知道这位少爷性格如何。只是说来见人，却都在这里坐了十多分钟了，这才会有此一问。
“不急，再等等。”语毕，慕景之便去找系统，“你那边怎么样了？还得多久。”
对于叫自己打白工还要催的某人，系统只回了两个字，“马上。”
很快，一份文件就传到了慕景之手机中，他迅速打开扫了两眼，便转手将其发给司机，道：“你现在去报警，情况这里边都有，动作快点，大概半小时后过来接我。”
司机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只能应下了。
“好。”
……
楼上，酒店内。
看完这一系列，这两人也是一脸魔幻。
两人面面相觑了足足两秒，制作人有些恍惚地说道：“王导，你觉得这个有多少可信度？”
“三分真七分假，或者九假一真吧，反正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说起这个，他倒是老神在在。
制作人也不知该怎么回，这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就当个闲谈，可问题是他们这会儿还跟这位有约埃
当她说出这个顾虑的时候，王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道：“我们是制作方，跟嘉宾的关系就看他能带来多少话题，只要不触及某些红线，其他的那也该是经纪公司该考虑的，咱着什么急？”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敲门声，两人瞬间噤声。
很快，他们邀约的人也出现在了面前。
“王导好，蔡制作好。”一进门，慕景之便向两人问好，随后看了眼手表，笑道：“辛苦你们久等了，我这路上有点堵，竟然刚好踩了个点。”
不得不说，见到慕景之本人，要比照片还让人惊艳。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一句话便解释了自己事出有因，并非迟到。
两人本就因为刚刚吃瓜的事有那么点尴尬，这会儿自然没什么意见。
等慕景之落座之后，酒菜也依次上桌。
几杯过后，慕景之便开口，“我就直说了，前两天的时候，经纪人刘青告诉我说，王导有意邀我上节目，不知可有此事。”
知道正题已经开始，王导也放下酒杯，点头道：“确有此事。”
“可是昨天经纪人又告诉我说，不用来了，又是怎么个情况？”面容稚嫩的少年，此刻满脸迷茫，任谁都说不出伤人的话来。
这边，王导跟制作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步卓莫不是不知情？还是说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样，步卓跟那边并没有关系？
可刚刚刘青那边又是怎么个情况？
一系列的问题盘旋在心底，压下心里的好奇，他再次看向慕景之，选择了比较稳妥的一种说法，道：“是这样的，你的经纪人说你那段时间有戏要拍，脱不开身，所以向我们推荐了你师弟。”
甩锅刘青，完美get~
王导刚为自己的机智点完赞，就见对座年轻人的表情越发可怜，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紧接着，他便听慕景之说：“他也向剧组那边推荐了我师弟，而且昨天跟我说，节目组要换人，也不跟说什么原因，当时闹得有点不太愉快。我犹豫了一晚上，还是打算亲自找王导了解下情况。”
“……”王导面容有一瞬间扭曲，似乎想骂人，转瞬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甚至连刚刚的微博事件都自己找好了理由。
看着眼前得知真相后好像马上就要哭的年轻人，他连忙出声道：“你放心，我们还在考虑中，并没有答应他。现在既然你这边没问题，那自然是按照原来的合约了。”
“毕竟合同都签了。”他重点重申这句话，似乎在强调自己的诚信度。
“真的吗？”慕景之如此说道，眼神中有些意外，又含着隐隐地期待。
王导肯等地点了点头道：“当然了。”他干笑着，其实哪有在考虑哦，毕竟对方换人的时候可是给他们砸了钱的。
只是可惜啊，前脚收了这边的钱，后脚又有人就了。以对方的能量，他们根本无法拒绝。
既然步卓不知道这回事，他说点好话来领个人情自然也无碍。
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一时又说不上来。
慕景之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者似乎终于安了心，唇角出现一抹浅笑，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不负期望。
王导见此也呼出一口浊气，跟制片人对视一眼，算是明白了慕景之的来意。
谁知下一秒，他就听到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听说王导前段时间在找投资商，不知道现在还需要不？”
是赞助商不是投资商，王导心里念叨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想跟对方多谈这个事，就随口说了句：“肯定需要啊，不然节目早开始录制了，还不是资金不到位。”
大概是之前拉赞助拉多了，一说到这事他就下意识哭穷。
等他反应过来对话的是谁之后，还有点尴尬，随后就听到对方的声音，“那你看我成不？”
王导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笑脸，像极了送财的福娃。
“你要投资？”联想到对方之前的问话，他问了句。
慕景之点头，“对埃”
“多少？”
“不多，就六百万。”两人一问一答，慕景之很自然便说道。
“噗……咳咳咳……”旁边，制片人一声猛咳，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喝水急了点，你们继续。”
这边，王导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说多少？”
这是嫌少吗？暗自嘀咕了一句，但输人不输阵，慕景之当即便加重了语气，道：“六百万，或者说王导觉得多少合适？”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对方，寻思应对之法。
“步，步兄弟啊，你可别拿老哥寻开心哦。”端了杯酒，王导一饮而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慕景之道：“你这个投资金大概多久到呢？”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慕景之也不尴尬，淡定非常地看着他来了句：“随时。”
“来，别的不说，咱兄弟先干一个。”王导二话不说，直接便跟慕景之碰杯，嘴里还豪言道：“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结交你这个兄弟。”
【卧槽】
【主播好会玩，这就称兄道弟了】
【演技也是一绝，我都差点被骗。这还没见着钱呢，看导演都被忽悠成什么样子了】
不提这边，直播间这会儿也是一片热闹。
都说感情是在饭桌上联络的，一顿饭下来，两人那叫一个亲切。
慕景之办事讲究一个高效，王导这会儿也惦记着钱的事，生怕晚了出什么岔子。
一拍即合，两人一出酒店就去准备合同的事了。
从说到这个事开始，王导的笑颜就没收过。直到六百万真正入手，他还觉得极不真实。
“兄弟你放心，老哥一定不会让你吃亏。”之前喝的有点高，王导这会儿拍着慕景之的肩膀，一个劲地保证到，都没给后者一个说词的机会。
慕景之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跟着笑道，“我当然相信王导了，我只希望咱们这节目越做越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王导再次保证道。
他们这节目自开始以来，两期都是雷声大雨点校嘘声足够，但后劲不足，说来说去不过一个资金的问题。
所以反响平平，这一次赞助商直接减半。
这次一下多了几百万的进账，就连制片人都有种他们要翻身的感觉。
送走了慕景之，王导一下子就酒醒了，看向一旁的制片人道：“小蔡啊，你说他这什么意思？”
“你知道商场的事我不懂，但我感觉，王导你一直想做的那期节目有希望了。”制片人如此说道。
“也对。”最开始制作这期节目，他就是为了那个想法，结果因为资金原因一直拖后。他也不管步卓是真看出了他的潜力，还是有别的目的，反正钱是实打实的，他感觉这次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
送出六百万之后，慕景之这才有空搭理直播间，只是这次打开，并没有前两次那般和谐。
【这是原主的钱吧，主播就给嚯嚯没了？】
【太不道德了】
一看弹幕，入目就是这两句。
之前他也不是没见过杠他的，只是很快便能被其他言论刷下去。然而这次对方似乎有刷屏的趋势，一直在那发，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给他看了。
慕景之当即就笑了，“我拿一整个国库换来的七百万，还没有处置的权利了？”
“更何况，你跟我谈道德？小心我跟你谈律法。”
“毕竟，我可是能去各个位面的。”
“妄议皇室者：死1
将想说的话发到公屏上，慕景之跟系统沟通了下，如果后面再看到地方刷屏，就将这些贴出去。
不就是刷屏么，他可是有系统这个得力小助手的，看谁刷得过谁？
完了之后，他才问系统，“这些观众所在的位面，我确实都能去吧？”
“能。”系统当即便给出了肯定回答，甚至还有闲心皮了下：“所以你那句话可以算得上恐吓了。”
“不过具体身份的话，会由主系统随机匹配，没办法自主选择。”
慕景之笑了笑：确实是个贴心的系统呢，不用开口都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他这边因为自家系统懂事而欣慰，然而直播间那位似乎被他这个回应给惹急了，连忙发声——
【还拿鸡毛当令箭呢，就算当皇帝，那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就算是皇帝，现在也不过是个消遣品，还真当自己能够号令天下呢】
慕景之活了这么些年，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生气自然谈不上，不过看着也确实不爽。
正好这会儿闲着，他也不介意跟对方“理论”几句。
慕景之：“那还真是巧了，同样是消遣，我是赚命，你却是送命。”
慕景之：“一个豁出命当提款机的，就别再这秀智商了，容易挨揍知道不？”
说着说着，他还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似乎有长久作战的准备。
系统见状，直觉他再说下去要得罪其他人，连忙吸引他的注意力道：“看来宿主在新世界适应的还不错呢。”
这些网络名句用得那叫一个溜。
慕景之谦虚地笑了笑，“之前看步卓生平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下这方面。”所以放心，来十个都不带怕的。
系统可没有让他朝键盘侠这方面发展的意思，更别说这位连键盘都用不着，只要想一想便能出一篇小论文。
“其实这种可以不用搭理的。”系统告诉他，同时试图调出本世界的直播情况给他看。比起那些，慕景之这直播间确实算得上温和了。
提起直播间，他又想起步卓脑子里某件不愉快的事，内心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那悬浮在脑中的直播间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不要冲动。
“对了，步卓的存款有七百万，我这才嚯嚯了六百万。”
所谓的现学现用，在慕景之身上算是得到了诠释。
“剩下一百万，我还能继续。”
丢下这么句，慕景之便再次叫系统把虚拟面板的内容换成了微博，方便他刷，“昨天骂我那些，信息都整理好了吧？”
“好了。”系统立刻给他调出了一些，作为一个见过原主被网暴的人，慕景之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同样的境地。
所以从他第一次打开微博，每一条跟自己相关的不良言论，都被他收录在案。
本来昨天就叫系统去搞了，结果这破统告诉他，自己可以帮忙整理，但是打官司的事涉及太多，它无权干涉，这才拖到了现在。
“看看转发过五百的多不多？”慕景之又问了句。
系统一统计，发现数量还真不少。
之前叫司机去报警，针对的自然是刘青事情，可这哪够呢？
所有对他不友好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刘青，就只能怪他太能作，当那个出头鸟了。
想到这里，慕景之笑得很是讽刺，他说：“帮我联系一位律师，这一百万和这些东西，都交给他来处理。”
至于他自己，自然得为了直播间而费心费力了。
所以在系统的眼里，直播间的屏幕上便充满了各种带有“主播”字样的唇枪舌战。
此刻系统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人气，这次真要被吓没了。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慕景之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分屏操作，一边跟直播间的观众互怼，一边在微博上跟键盘侠们作战，还没有一点落败的姿态。
慕景之表示：奇怪的技能又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