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相认
裴风的脸色黑了,“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丫头,胆子是跟老祖借的吧,本尊的便宜也敢占。”
他不过是想过来藏点私房钱而已,好不容易等那群死精死精的徒弟睡着了,他才能溜出来,没想到又碰到了个疯丫头。
“哎哟~”裴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敲了爆栗!
就是他怎么感觉这手法有点熟悉呢?
被他望着的小姑娘不仅不知悔改,还气鼓鼓的看着他,“大胆,在为师面前称什么本尊呢!”
酒鬼的风格向来多变,话音刚落,她又换了个表情,宋白月红着眼睛真情流露,“小风风,为师可想你们了,为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呜呜呜。”
正想把这个酒鬼赶出去的裴风在听到那三个字时猛的呆住,整个人犹如被石化一般,缓慢转头望向宋白月,那僵硬的模样好像都能听到因为脖子的转动而发出“咔咔”声的关节。
“师、师父?”
回应他的是娇羞一掌,拍在他肩头上,让他狠狠倒退了两步,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力道,破案了,除了他师父还能有谁。
于是师徒二人抱头痛哭,场面好不凄惨(划掉),感动。
宋白月借着酒劲儿也不知道是在哭啥,东一句西一句的没个重点。
裴风则是一一细数着他初到现代的迷茫,再到建宗门的辛苦,又到找不到师父的绝望。
他越说越伤心,哭的声音越大,直到后半夜两人才渐渐消停。
太阳缓慢探出半个头,又缓慢上升,直至高挂天空,阳光洒满大地,一丝略微调皮的光线固定在宋白月的眼皮位置,刺得她睡不安稳。
又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人才抬起一只手放在被晒得皱起的眉眼位置。
宋白月翻了个身,又举起手伸了个懒腰,才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她好像喝醉了,然后看见一个小偷,再然后……
宋白月:“!!!”然后那个小贼就变成她的二徒弟!
宋白月连忙左看右看,房间很空,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茶几,除了她空无一人。
站起身,她又往帘幕后探了探,甚至掀开了床单看向床底,才震惊道:“我的徒儿呢!我那么大的一个徒儿呢?难道都是我喝醉后的幻觉?”
正巧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房门应声推开,露出那张宋白月正在找的脸。
裴风手里举着一只碗,看见已经醒了的宋白月语气欣喜,“师父,你醒啦。”
把手里装着褐色汤水的碗递到她面前,扬起一个笑容,“这是我熬的醒酒汤,师父你喝了吧。”
看着裴风那略显期待的脸,宋白月默默咽了口口水,她接过瓷碗,讪笑几声,“那个,我等会儿喝吧,这还有点烫呢。”
“这个简单!”裴风丝毫没领会她的意思,抬起手就朝那碗施了一个诀,漂浮在碗面上的白色热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宋白月讪笑的脸僵住,端着碗的手用微不可见的速度缓慢向嘴巴移去。
她拢共收了三个亲传弟子,各个各有所长,要说这二弟子裴风,学她学得最像的不是术法,而是这鬼斧神工的厨艺,整个上玄宗就没有敢吃他们俩做的饭的。
偏偏他们又都很喜欢做饭,于是就商量好了互相做给对方吃。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她从建宗以来,过得最苦不堪言的时候了,而面前这碗汤又成功让她勾起了那段回忆。
犹豫再三后,宋白月还是没能下得了那个口,将已经快要移到嘴边的那碗汤又放了下来,她语速飞快,试图逃避。
“我觉得我头一点也不痛了就不用再喝这个了吧毕竟我也是一个修士哪里有那么娇弱你说对不对?”
回应她的是一张伤心又失望的脸。
不得不说,她的几个弟子是一个顶一个的会抓她痛点。
宋白月微叹了一口气,心一横,牙一咬,端起碗就是几口干完。
她砸吧了下嘴,居然好像还不错?丝毫没有以前那些复杂多变的味道了,
她的表情很好懂,裴风一脸高兴,“我就说师父你一定会喜欢的吧。”
宋白月:那倒也没有。
又反应过来,“说好了一起做难(三声)吃难(四声)友的,你居然偷偷背着我进修了?”
说到这个裴风的表情就垮了下来,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哪能啊师父,这还不是被逼的,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建个上玄宗花了多大的功夫,每天吃糠咽菜的,结果收的弟子又挑剔得狠,那一个个饿得跟竹竿似的,那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厨艺练出来了。”
一说起这个他就抹了一把辛酸泪,说得滔滔不绝,把从他怎么穿过来的,到建宗收弟子讲得一句不落。
宋白月被偷袭时,裴风是离她洞府最近的弟子,在爆炸声起时就感觉不对,飞奔过去后却什么人都没看到,只看到宋白月的尸体摆在地上,上空是一个黑色的漩涡。
那时宋白月已快到飞升修为,必然不会这么轻易身死道消,只要找到神魂就可以重塑肉身,再次复活。
而裴风赶到时,宋白月的神魂正巧被那黑洞吸入,他一时之间什么也顾不上,飞身追了上去。
哪知那黑色漩涡居然是个时空裂缝,不但跟丢了神魂,自己还受伤不轻,穿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
师徒之间的牵引告诉他宋白月也在此界,可惜他就是找不到,无奈之下就准备自己在这边再建一个上玄宗,等往后打出名气后,宋白月听到了自然会找过来的。
只是现代人实在狡诈,他又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为了把上玄宗建起来,没少吃苦头。
本来是假哭,在提那些心酸苦累后倒是真的有些想哭了。
“辛苦了。”宋白月摸着裴风的头安慰着他,她也没想到这个徒弟会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更没想到对方还比她穿早了那么多年。
裴风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点头,“嗯。”
不怪他没找到,这壳子都换了,能找得到才怪了,不过他倒是挺好奇她师父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合适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