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意外
顾盼正在和郭县令，赵掌柜品尝着美食。
门外就被敲响了声音。
“顾掌柜，是我。白秀秀。”
顾盼听见声音后，有些诧异。
但还是让人打开了门。
白秀秀一点都不诧异郭县令会在里面。
郭勇倒是老样子，正在胡吃海喝着。
白秀秀最后让人做了一道话梅番茄冰饮，酸甜可口，郭勇正抱着在喝。
“你有什么事？”
顾盼生怕这白秀秀脑子抽筋了。
就在此时，白秀秀却双腿跪了下来。
“县令大人。我杀了人。前来自首。”白秀秀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把砍柴刀。
顾盼傻眼了，这是个什么节奏？
白秀秀却自顾的说着，。
“我爹是个坏人。我娘没生病之前还能够抵抗一番，但是后来我娘病了，我爹就更不是人了。我12岁那年，就被，，，我那个时候就有了杀他的心思。只是后来我遇见了顾云亭，我曾经也想过是否我能得到救赎。
但是没办法了。我娘病了，就不能伺候他，他去别的地方要钱。他赢钱的时候，我就少遭罪，他输了钱。”
白秀秀此时，将胸口裸露了出来，袖子也卷了起来。
看的顾盼，触目惊心。
“前几天，我娘死了。”白秀秀说到这里时，没有任何感情了。
就像是在叙说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我爹因为欠钱，被打伤了两条腿。我总算能够有力气报仇了。他生生饿死了我娘。我不想他死的太便宜。所以。。。。。”
顾盼忍着恶心，听了下去。
郭勇听不下去了。捂着嘴跑了出去。
“是顾掌柜给了我这个勇气。那日的棺材，多谢顾掌柜了，能够让我娘入土为安。”白秀秀朝着顾盼磕起了头。
顾盼有些意外的。
这个女孩子，
哎，算了。
她又不是救世主。
白秀秀似乎是存了死意。
“那日，顾掌柜和赵掌柜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多谢顾掌柜大义，不计前嫌让我在酒楼里干活。”
屋里静悄悄的。
下面是客人们说闹的声音。
甚至外面为了庆贺月溪楼开张，还点燃了烟花。
“郭县令，这是我杀人的证据。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有机会杀了他，现在我如愿了。”
一丝丝血迹从白秀秀的嘴里流了出来。
顾盼还是圣母了。
招呼着，让人去找大夫。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谁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大夫来的时候，白秀秀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婶子，我有话想带给云亭。你帮我转告他好吗？”
白秀秀也不管顾盼答不答应。
自顾地说了起来。
“婶子，我其实很喜欢云亭的。但是我不能拉他下水。那天来找他借粮食，我确实存了心思。但是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该来的。”
短暂的咳嗽后，白秀秀嘴唇已经没有血色。
“希望他出人头地，找个好姑娘。下辈子，我早点遇到他。还有，那件事不是他的错。你让他不要自责。”
短短几句话，白秀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最后倒在顾盼怀里，手里是一个布娃娃。
模样酷似顾云亭。
这是顾盼第一次直面死亡。
她抱着白秀秀，有些脑子发白。
“顾掌柜，你没事吧？”
“敏孺人。”郭县令有些担心的出声喊道。
“没事。这件事，郭县令你说怎么办？”顾盼有些出神。
她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前些天才以为是个坏姑娘的人，此时就死在她怀里。
“知道她是哪个地方的吗？”郭县令准备将顾盼扶起来时，赵掌柜已经先一步做了。
“白沙村的。”赵掌柜开口说道。
“之前的棺材，是我让人给她送去的。就让她跟她娘一起入土为安吧。”
顾盼坐在凳子上，才回了神。
什么开业大吉死了人晦气的事，她已经顾不上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将白秀秀带回去。
又如何跟她的亲人交代。
虽说爹娘都死光了。
“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吧。”郭县令将后续的事情，接了过去。
“你安心开酒楼就好。”说着，就让大夫将白秀秀的遗容整理了一下，抱着人出去了。
下葬的那天，郭县令给顾盼带了话。
顾盼带了顾云亭。
其实她也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给顾云亭说。
纠结到最后，就是没有结果。
干脆眼睛一闭，抓阄好了。
棺材铺的人，从坟里找出了一个木牌。
上面赫然写了白秀秀娘亲和她自己的名字。
那日送棺材的汉子也来了。
他其实看见了这块木牌的，但是因为不太识字，也就没有注意到。
顾云亭有些说不清。
呆呆的看着已经垒起来的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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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三日。
顾云亭才算是好了些。
酒楼里算账的事情，顾盼亲自上手，顾云亭就留在了家里。
月溪楼算是走上了正轨。
厨子们搭配的很好，加上苏慧过来了，更是得到一致好评。
奶茶每天限量出售，先到先得。
因为赵掌柜有冰的路子，所以奶茶加了冰后，更显得畅销。
“娘，你在想什么呢？”苏慧端着菜走了出来。
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
厨子们也端了些菜出来，开始吃晚饭。
“没什么，吃饭吧。”顾盼将炭笔放下，跟着去吃饭。
“娘，你还在担心二哥吗？”云淼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盼没有说话。
给顾云淼夹了一筷子菜。
“快吃，吃完晚上帮娘看账本。”顾盼打岔了话，云淼也就没再说话。
一顿饭，厨子们跟顾盼一家是分开吃的，但是菜色基本一致。
饭桌上有些沉闷，云淼原本想逗他娘开心的，但是瞧见吃饭都在出神的顾盼，也就闭了嘴。
苏慧只能尽力帮忙打点好晚上的一切。
“娘，。你早些睡吧。晚上我盯着点就行了。”
因为是酒楼，所以也对外住宿的。
时不时有人来订房。
吃过饭后，顾盼回了卧房里。在酒楼的后院，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
平日是给顾盼，苏慧，云亭，云淼住的。
顾盼回到屋里后，脑子里是云亭的声音。
那日，顾云亭问了顾盼一个问题。
关于死亡的问题。
他说：“娘，人的生命很脆弱不是吗？那活着，有什么意义在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