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乌龙
“娘，你快回家吧。二伯娘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苏慧站在大路上急切的喊着。
顾盼一听，也顾不得鱼篓了，急匆匆的在田埂上跑了起来。
“咋回事啊，你知道吗？你二伯去请大夫了吗？”
顾盼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摔跤能大出血，估摸是流产了。
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这古代的流产，弄不好人都没了。
“去了，可惜村里没大夫，李爷爷只是一个半吊子，二伯不放心，就去了邻村。屋里就剩了云英和云月两个丫头。得亏云英机灵，还知道过来找我。我一听，就连忙来找娘了。”
顾盼心想，找她也没有用啊，她又不是大夫。
但现如今，家里的长辈只有她一人，她不能慌。
此时顾盼恨不得脚下能有风火轮踩着，看着不远的距离，她走上大路跑起来了都花了10分钟才到。
屋里是文素素痛苦的声音，还有云月吓到了，在哭。
“素素！”
顾盼在门边，也顾不得了，推开就进去了。
眼瞧着那床单都被染红了，文素素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头发贴着脸，嘴唇泛白，额间还冒着冷汗。
“大嫂”
文素素还以为是顾二牛带着人回来了，但是抬头却瞧见的是顾盼，眼里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她心不甘啊，这一胎是她盼了好久才盼来的，现在没了，都怪她上厕所不小心，怎么就滑倒了。
她简直恨死自己了。
明明才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现在就要接受这个噩耗。
顾盼刚想说话，就瞧见文素素已经撑不住晕厥过去了。
“慧慧，去烧水。云岩你跑快点去看看你二伯回来没有。云英你去请李爷爷过来一趟。云晚你带着云月姐到外面去。”
一通吩咐下去，顾盼这才发觉，她自己也在隐隐发抖。
屋里人都清干净后，顾盼也顾不上什么了，先将文素素整个人躺平，之后再脱掉裤子，正巧苏慧端着木盆进来了，拧了帕子先给文素素擦洗一下。
这个时候，血已经停了，顾盼不敢再搬动文素素，只好叫了苏慧帮忙。
“你帮我扶着点你二伯娘，我给她收拾一下。”
顾盼看着那血迹，心里开始后怕，眼瞅着文素素还没有醒过来，她拿着帕子的手都有些抖。
木盆里的水，变成了血色。
顾盼也累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李大夫来了。
“云岩他娘啊，怎么样了？”
顾盼收拾干净后，给文素素穿上底裤，就赶紧让李大夫进了屋。
“李大叔，你快给素素看看。她晕过去了，流了好多血，我刚给她收拾干净。”
李大夫不敢耽误，急忙诊脉。
又翻了翻文素素的眼皮，当下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不足，又因为太过惊恐才晕了过去。我给她扎两针，先让她醒过来。”
顾盼心里有些疑惑，不应该是流产吗？
就只是失血过多？
“李大叔，素素的孩子还好吧？”
顾盼没敢直接问，改了口。
“好得很，马上三个月了。但是这失血过多，怕是要好好补一补。你明儿叫二牛去镇上买两只老母鸡回来给她炖汤喝。”
顾盼刚想说话，就被屋外的声音打断了。
“快点，快点，二叔你快点。素素要没命了。”
门被哐当撞开，几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的。
“二牛，你愣着干啥，让大夫过来看一眼啊。”
顾盼瞧着几人都愣住了，赶忙出声喊道。
“李大叔，你咋来了？大嫂你怎么也在这里？”
文素素悠悠转醒：“是云英去喊得大嫂他们。呜呜呜，二牛，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啊。都怪我不好！”
“你孩子好着呢！哭什么哭。”
大伙都愣了。
顾盼又赶忙说道：“这是二叔吧，我是二牛的嫂子，也跟着叫您一声二叔，你快过来给素素看一眼吧。她之前流了好多血，还晕过去了。幸好李大叔先来了，给素素扎了针。”
李大叔本就是赤脚大夫，此时看见真正的大夫来了，也连忙起身让开，并没有因为顾盼的话而觉得生气。
毕竟活到老，就要学到老嘛。
他刚刚也只能诊出部分情况，现在说不定还能偷师学艺一些。
那顾二牛似乎才反应过来，忙喊道：“宋二叔，你一定要好好给素素看看啊。”
宋二叔也不墨迹，当即就放下药箱诊起脉来。
门口趴着好几个脑袋。
“二伯娘一定会没事的。小月姐你别哭了。”
“是啊，大夫都来了，娘一定会没事的。”
顾云岩则跟苏慧在灶房里。
顾云岩烧火，苏慧熬了点粥出来，加了几个鸡蛋。
“没事，孩子还好，就是这个出血，应当是其他原因造成的。老朽不方便查验，还请这位娘子帮帮忙。”
顾盼站在旁边，听着宋二叔的指导。
众人出了屋，顾盼将煤油灯拿的近了些，文素素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女人，你放宽心。我好好给你检查，这样免得日后你落下什么病根。”
顾盼温柔的话，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原本还害怕的文素素，此时出声说道：“大嫂，真是太谢谢你了。我”
顾盼没有检查的经验，因此连忙打断了文素素：“行啦，先别急着谢。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身子，有的是机会谢我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外的顾二牛心急如焚，就差开始挠门了。
门开了。
“宋二叔，进屋说话吧。”
顾二牛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
“素素，你没事吧。觉得好些了吗？”
文素素红了脸，不愿意出声，这可急坏了顾二牛。
“我瞧着，应当是痔疮，刚刚问了素素，她好几日都拉不出来，想必是晚上如厕的时候，太过于用力了”
顾盼说的直白，文素素羞的扯了被子。
顾二牛不明白啊，死劲拉着被子，不让文素素把自己遮起来。
宋二叔也笑了一声，叫了顾二牛就出去开药方了。
顾盼看着事情差不多了，就带着孩子们回家去了。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糟了！我的油炸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