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夫人她,究竟是什么?
从洞府出来,玄龙也没问她到底拿了什么。
白夭只觉脚下突然踩空失重,下一秒,她豁然睁开眼,就看到了聂混满眼焦灼的冷峻面廓。
“四爷…”
聂混凤眸深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手臂不自觉地收的死紧,音腔低沉暗哑。
“他们说你,睡了五天五夜,唤不醒。”
聂混回来时,整个帅府都因为白夭莫名的沉睡不醒而焦灼不安着,要跟白夭夭团聚的喜悦瞬间被担忧和阴霾扑灭。
直至现在她睁开眼,聂混已经眼也不眨地守了她一天一夜。
白夭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窗棱支起,外头日光明媚,跟她睡着前的阴雨连绵显然不同。
她怔了几秒,纤细的手臂抬起,回拥聂混,轻声安抚他。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睡了一觉。”
聂混只紧紧拥着她,眼睑轻合没吭声。
从白夭睁开眼的下一刻,他的心剧烈跳动,这才渐渐恢复安定。
白夭清晰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拍着他背脊,细声问道。
“四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黎明。”
“跟武家军结盟的事,谈完了?”
“嗯。”
他急着见白夭夭,所以迫不及待先赶了回来,郑毅还带着人在后面。
“四爷…,你该刮胡子了。”
聂混头发也长了些,胡子拉碴,模样实在邋遢。
聂混抱了她一会儿,无奈的叹息一声,将人松开,视线在她眉眼间流连了片刻,眼底最后的一丝忧虑和不安也彻底消散。
“好,爷这就去洗漱打理一番…”
白夭立即爬下床,“我帮你~”
聂混牵唇失笑,拉着她手将人扶下床,扭头喊了莹玉吩咐送刀片等用具。
不一会儿,莹玉将东西送进来,瞧见白夭好端端坐在榻上,小丫头顿时红了眼眶。
“夫人,您醒了…”
白夭失笑,连忙出声安抚她,“我没事,好着呢,别担心了。”
莹玉看了看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聂混,扁着嘴点了点头,搁下东西,小声道:
“四爷,热水正烧着,一会儿就送进来。”
说完,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白夭起身去净帕子,做准备,聂混便踢了鞋躺在榻上,头枕着手臂静静盯着他看。
将刀片和帕子拿好,白夭又搬了个绣凳搁在榻边,这才小心翼翼地下手,神情温静而专注。
聂混盯着她看了片刻,凤眸中光泽柔和,缓声开口。
“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白夭握着刀片的手顿了一瞬,眼睫轻眨,继而语声轻细的回他。
“玄龙施法,引我神识回了涂山。”
聂混深黑的瞳圈瞬暗,下颚线的弧度也明显变的冷冽。
白夭眼睫轻掀,手里的动作停下,与他四目相对。
“上次在陶浅之的洞府,我请他下来谈判,惹恼了他,他不知是怎么想开了,说要送我一份礼物,算是一次低头。”
玄龙与天地同生,这数万年来,恐怕他是第一次学会低头。
思及此,白夭垂下眼,继续轻轻刮动刀片,语声更低。
“仙界的时间与凡间不同步,你们觉得是五天五夜,其实我只与他说了几句话罢了。”
聂混浓密的睫羽半垂,静静凝视她,十分心平气和地问道。
“所以,他送了你什么?”
献殷勤这种事,他也没法阻止,只要白夭不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他除了压抑住自己对玄龙的敌意,别无他法。
白夭纤秀黛眉挑了挑,若有所思喃喃道。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他送的,毕竟,这是我的涂山,我洞府里养的,我的东西。”
顶多是,借他玄龙的神气养护了段日罢了。
想着,她搁下刀片和帕子,翻手取出囊袋,捡出一枚金光浮闪的莲子递给聂混看。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聂混唇角抿了抿,扫了眼她掌心那枚种子,满眼无奈看着她。
白夭狐眸笑弯,“九瓣金药莲的莲子,这朵药莲是我从老罗那儿讨来的,太上老君从南海求来,菩萨莲花座下池中诞生的灵物,真正受过梵音和仙气浸管千年的灵物。”
虽然不敌元稞果的威力,但只这一颗,就能敌白夭那半堆的法器了。
而白夭只抠下几颗莲子,却不带走金莲的主要原由,就是因为以她现今的修为,根本无法炼化整朵金莲。
而聂混这新鲜出炉的仙体,她也并不敢让他轻易尝试。
聂混半知半解,轻轻颔首,眸光闪了闪,缓声道。
“你若要炼化这等灵物,不准私自行动,最好是等陶浅之给你护法。”
白夭冲他明媚一笑,将莲子收回囊袋,悄悄声问道。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先回一趟周山?”
她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她跟聂混的灵力与修为一脉相承,她修为的增进,能够提供给聂混更好的辅助,是两相宜的事。
聂混无奈勾唇,修长的指尖抬起,轻轻勾了勾她小下巴。
“聂老三那边在帮着老武家打仗,爷这边很快也会收到大帅的令,向胡东军开战,不过…,可以交代孟枭先做准备,陪你偷偷回周山一趟。”
白夭点头如捣蒜,“就这么办,我们快去快回!”
看她这副急切的不得了的小模样,聂混被逗笑,也没耽搁,等刮完了胡子又沐浴过,便出门喊了孟枭来,两人往书房去交代事宜。
白夭就留在主院,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兜圈圈儿,一边等他回来。
书房里,面对聂混下的一系列命令和调令,孟枭始终点头应下。
最后,看聂混结束了谈话站起身来,孟枭掩在镜片后的眸中飞快掠过一丝异芒。
“四爷。”
聂混抬眼看他,眉眼淡然。
孟枭抿了抿唇,迟疑开口,“属下有疑惑。”
“说。”,聂混下颚点了点,就势又坐回了围椅。
孟枭轻舔唇瓣,上前半步,抵了抵鼻梁上的金丝镜框,语声低轻。
“是有关夫人的。”
见聂混幽黑的瞳光暗了暗,孟枭也没停下继续要问的话。
“先头我们占领川省,夫人就来历不明,是您一力维护,她又神通广大并未做出于我们有弊的举措,属下才压着心思,不曾多想多问。”
“后来到了四海城,我父亲也对她敬重有加,说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这半年来,属下每日与夫人相处,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多。”
“自打您跟夫人成亲后,屡次三番突然消失,这次要离开,也没有给属下等一个确切的理由。”
“四爷,您别让属下闷头胡乱猜测,不如给个准话。”
“夫人她,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