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这是私人恩怨,不便透露
翌日,白夭比聂混先醒来。
她睁开眼,微微偏首,就瞧见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他额心就贴在她耳鬓,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肩窝里,睡着时不觉得,醒来后那阵麻痒感便开始清晰。
白夭强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偏头欲要躲开,这一动,立刻惊醒了聂混。
他睁开眼的第一瞬间,搂在白夭腰间的手边下意识收紧,凤眸中漆光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盯着白夭的面色看了两秒,哑声问她,“怎么样?还累不累?”
白夭偏着头弯起唇,细声呢喃,“不累,就是有点热。”
大冬天的,屋子里升了地龙,暖融融的,这人还非得跟她紧贴着睡,
被她揶揄了,聂混低声失笑,不收敛,反倒变本加厉般,一条长腿也缠住她,贴的更紧了。
“没良心,爷是担心你耗费精力太多,身子虚会怕冷,才特意抱着你给你暖身子的。”
白夭被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给逗笑,等他贴首吻过来时,素手一抬抵住他下巴。
“暖身子就暖身子,嘴就不必了,这里不冷啊。”
聂混闷笑两声,一手包住她素白小手裹在掌心里,吻势强硬。
“爷不信,让爷试试。”
这一试,不就一发不可收拾吗?
大清早的,白夭原本穿的好好的衣裳,给他揉的不成个样子。
莹玉来敲门时,聂混只差临门一脚。
“四爷,夫人,陶老板来拜访。”
白夭连忙抬手推他,妖冶狐眸里水波盈盈,潋滟生情的嗔了他一眼:
“先办正事,快起来。”
聂混眉心跳了跳,笑出了气音儿,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磨牙:
“是要办正事,爷的事儿才是正事!”
说完,不等白夭开口,扭头冲门的方向斥了一声,“让他等着!”
莹玉听出这话里带着几分气怒,也没敢再催,连忙扭头奔下了楼。
最终,陶浅之在会客室里,等了得有半个时辰吗,该聊的差不多都跟箫弥聊完了,才见到姗姗来迟的聂混和白夭。
两人进门时,他掂着彩釉描花茶盏正要抿口茶,掀眼皮瞧见,桃花眼立时笑眯了,茶也不喝了,张嘴调侃:
“哟,你看看,这聂四爷是忙啊,都在自个儿家了,还忙得脱不开身。”
白夭面无波澜,镇定落座,垂着眼没看他。
聂混眼尾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箫弥。
“商量的如何?”
箫弥温和一笑,“今晚,我便带着忻娘和瞳儿进周山。”
聂混没说什么,垂眼看了看趴在点心碟子里一拱一拱的小青蛇,拎起茶几上的铜勺,戳了它两下。
“你呢?留在周山,还是跟我们走?”
小青蛇直起上半身,身上沾满了点心碎屑,瞧着又萌又蠢。
「我也在周山吧,陶浅之还不差我口吃的。」
陶浅之淡声嗤笑,“就知道吃。”
昨天还愤怒的恨不能奋起修炼,突破瓶颈,口口声声嚷嚷着要与魔族决一死战。
结果,像模像样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到了这儿,吃了半碟子西洋点心,藤嵇整个人都平静了。
小青蛇也没理他,埋头又扎进了点心里继续战斗。
白夭将倒好的茶推到聂混面前,柔声开口。
“说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
陶浅之和箫弥瞬间端正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陶浅之沉声开口。
“魔域的动荡,都围绕着封鶴和魔子而起,你是没瞧见吴恶夺舍的那魔子身躯,那具身体才出生多久,现今已经有了五六岁孩童的模样。”
“他吞噬了太多精怪,已是实实在在的魔体,那些灵力和修为积少成多,致使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法力无边。”
“这种做法不亚于拔苗助长,肆无忌惮又后患无穷,像是他要迫不及待的成长。”
“可以肯定的是,天门都隐蔽了,但鹿蜀却不知通过什么法子,与魔族一直有联系。”
“不过若不是他,说不定我们三个也已经被魔子吞噬,他的囚禁,也算是一种庇护。”
箫弥紧跟着接过话,眼睛看向白夭,“我听陶浅之说,鹿蜀是玄应帝神座下的几大神将之一,极受重用,那魔域这件事,他铁定也是受了玄龙的意,玄龙操控魔域,想做什么呢?”
陶浅之桃花眸微眯,目光定定凝在白夭面上,接着加问了一句:
“玄龙想推动魔域覆起,再掀起神魔之战?”
白夭眸光微闪,“或许吧,我不知道。”
陶浅之闻言挑眉,神情若有所思,“你也猜不到?”
白夭素手交握,纤长睫羽半垂,没出声。
陶浅之浅提了口气,“白夭,你用追踪术的时候,可跟我提到过玄龙,鹿蜀突然改变主意放我们回来,定然也是玄龙的示下,你能联络玄龙。”
白夭默了默,淡声回道,“我能联络他奇怪吗?早先鹿蜀找上你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是玄龙救我复生的吗?”
陶浅之缓缓颔首,“所以,他不止让你复生,还给你留了信物,他放了我们,也是因为你。”
话说到这儿,陶浅之看向未发一言的聂混,唇角牵了牵,目溢浅笑。
“那么问题就在这儿,他如此费尽心力的救你,庇佑你,还曾给你送来强大的灵物意图助你恢复修为,虽然那东西你给聂混用了。”
“那他是如何,容得下聂混,的呢?”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百般觊觎并呵护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结成夫妻亲亲我我,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哪怕他是玄应帝神,上古大神,那也不可能如此慈悲宽怀。
这是陶浅之最为想不明白的地方。
玄龙要捏死聂混,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除非,聂混对玄龙来说,也与众不同。
会客厅里一片静默,小青蛇停下了拱点心的动作,一双绿豆大的黑圆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
箫弥搭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也默默旁观着,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聂混率先开口,声腔淡漠。
“这是私人恩怨,不便透露。”
陶浅之指尖转着玉骨扇,扫了眼白夭温静素美的侧脸,又看向聂混。
“即便不好开口,我大约也能猜出一些,先不管你是玄龙的什么,让他容忍你至今,最起码,倘若他对白夭的觊觎心不灭,早晚有一日,他得除掉你。”
聂混凤眸清冽,淡淡与他对视,指尖轻捻,未接话。
陶浅之挑眉耸了耸肩,“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还是得说完,真到那一天,除非你放弃,否则只凭你跟白夭两人,根本没有胜算。”
白夭轻声接话,“即便是你们能舍生忘死竭力相助,也同样是螳臂挡车,所以,我不想也不会,更不需要你们那么做。”
箫弥闻言,缓缓坐直了腰身。
“你这话何意?一日为友终身为友,你救过我女儿,我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