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四爷,我回来了
武家军的加入,令这场战争白热化。
不过,聂大帅苏醒,且已脱离危险的消息迅速传回四海城以及聂北军领地,浮动的人心渐渐平息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夭耐心守着聂大帅,亲力亲为,照顾他直至伤势恢复。
夏末八月时,聂大帅能行走如常出现在众人面前,聂北军也在武家军的助力下,攻回了昌省境内。
白夭正是这时候辞别的聂大帅,依然和陶浅之‘顺路同行’,返回四海城。
这一去就是将近两个月,白夭回返时也没有通知聂混,因为消息传到四海城,还不及她抵达四海城的速度快。
当天夜里,她悄悄潜入聂公馆,想着给聂混一个惊喜。
凌晨已近两点,楼院里亮了两盏壁灯,楼上主卧的灯也是黑着的。
通体雪色的白狐动作敏捷,两个跳跃就从树梢攀上了三楼窗台,仿若柔软无骨的狐身绕过半开的窗户缝进到屋内。
四目一眼,屋内床头灯亮着,却静悄悄地,聂混不在。
白狐从窗台一跃而下,感应到他就在不远处,奔出里屋,向着外室门的方向去,卧房的外室门正是这时候打开的。
聂混只觉得胸前契印发烫,脖颈上的玉坠也不安分的嗡嗡震颤,他胸腔里一颗心跳的剧烈,一步跨进门,就瞧见从里屋奔出来的白狐。
“夭夭!”
白狐见到他,纵身一跃。
聂混下意识张开怀抱去接,落到怀中时,已经是身娇体软的姑娘,重量上的瞬息变化,聂混猝不及防,被她撞的后退了两步,搂着她背倚在墙上。
再垂眼看向怀里,许久不见的小妖精,如海藻般的长发披散着,一双狐眸笑的眯起,漂亮的小脸儿微微昂着看他,还软绵绵喊他。
“四爷~,我回来了。”
聂混刹那笑出声来,紧紧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俯首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从彼此眼中热烈彭发。
聂混薄唇嚅喏,喉结滚了滚,一把将人抱起来,健步如飞进了里屋。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平整的床褥便被揉出崎岖的褶皱,夏夜的温度瞬间燥的烫人,理智也被烘灭。
思念太过汹涌,举止便失了分寸,白夭的头发被男人几次不经意间拽疼,她只黛眉浅蹙,未曾吭一声,溢出口的也只是一声声细碎喃咛。
小别胜新婚,此时没有托之于口的思念,却被烘托至了顶峰,澎湃腻人。
翌日,窗外有晨风偷入窗缝,吹拂在聂混面上。
沉睡的人眼睫动了动,豁然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纤秀黛眉妩媚狐眸的昳丽容颜。
白夭双手托腮趴在他枕边,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看,见他醒了,凝着笑的眸子眼尾上扬,声线清甜。
“四爷,你醒了~”
巫山云雨后,一大早就看见如此赏心悦目的佳人儿,聂混清俊的眉目舒展开,笑意溢出眉梢眼角。
翻身将她搂在怀里,鼻尖唇瓣眷恋的蹭着她耳鬓面颊,嗓音低沉暗哑。
“嗯,醒了,你醒了多久?”
白夭笑声轻咛,头枕在软枕上,雪白纤细的玉臂揽住他脖颈。
“我没睡。”
“唔没睡,就这么偷偷一直在看爷?”
“什么偷偷,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看,是你睡得太沉了,是不是最近很累?”
“不累。”,聂混闷笑一声,摇摇头,突然来了精神般,控住她身子,就要
“看来爷不够努力,还让你有精力看着爷睡,既然如此”
“唉!停停!我没那个意思,你别”
“晚了。”
“嘶”
看她瞬间拧起来的眉心,聂混得逞般低低笑着,在她眉眼间啄了啄,声线低绕沉磁。
“你没那个意思不要紧,爷有。”
白夭咬唇,瞪他那一眼,似嗔含娇。
半个时辰后,两人从楼上下来,等在客厅里的孟枭和郑毅一眼瞧见白夭,齐齐惊诧。
“白姑娘?!”
“您什么时候回的?”
白夭挽着聂混臂弯,跟着他身边下台阶,一步站定,她浅浅笑着回道。
“昨儿夜里。”
“夜里,您回来,怎么没个动静”
“不是惊动了爷吗?”,聂混淡淡接了一句,扫视两人的视线略含挑剔。
“就你们这点警觉性,最近是懈怠了,该好好练练。”
孟枭无语,抵了抵鼻梁上的金丝镜框,默默噤声。
郑毅是一脸纳罕的挠了挠头,心里忍不住腹诽,最近忙个不消停,哪有功夫练。
不过,他想到什么,连忙又看向白夭问道:
“白姑娘回来了,可是大帅身体已经无碍?”
白夭点点头,“带兵打仗还不能够,不过,平时走动谈话已经不妨碍了。”
孟枭闻言,看向聂混,“胡东军被夹在中间,也挨不了多久,电报上的消息,咱们已经打回昌省境内,今晨收到武廷辉的电报,意思是,想问问是继续联手歼灭老胡家这支兵力,还是等着见好就收?”
聂混凤眸动了动,淡声回他,“先维持现状,等老胡家有举措了,咱们再决定不迟。”
胡东军不撤,说明他们面对两军夹击,虽然没胜算,但也游刃有余。
这时候讨论歼灭还是收手,为时尚早。
“莞芫城那边有消息没有?胡东军的支援部队,还没派出来?”
孟枭摇摇头,“一直没有。”
聂混面露沉凝,“看来胡东军内部,纷争也很激烈,先这么着吧,再等等看。”
这一等,就等到了八月末。
等不到援军,这一支征战昌省的老胡家九万大军,已经死伤三万,不堪重负。
撤离时,胡东军是兵分两路,聂北军这边是刻意放水,但武廷辉那边就哞足了劲儿阻杀。
到最后,来时的九万大军,走时就只剩了不到四万人。
聂混收到消息时,昌省边线内,聂大帅已经和武廷辉碰了面,就聂混与老武家签订的几条结盟条约,聂大帅多少有些微词。
孟枭看了电报,抬眼看向坐在书桌后的聂四爷,温声低语。
“昌省割半,缴获军火如数相赠,这些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重要的,是伤颜面,大帅最重颜面了。”
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会忘了没有武家军出手相助,聂北军这次是凶多吉少。
说不定,还会觉得,现在是在给聂混擦屁股呢。
白夭闻言,不由看了聂混一眼,男人面无波澜,看不出心思。
“结盟的条约是四爷签的不错,当初的情况,也是权衡利弊过的,大帅未必就想不到,比起他,我倒觉得聂勋恐怕会意见更大。”
聂混侧目看她,“轮得到他来闹意见?”
白夭抿唇笑,“白老爷子告诉我,起先大帅是打算,等战事平息,就将昌省顺势给聂勋管的,如今昌省五个城,要割两个给武家,聂勋怎么可能不闹意见。”
抛却地盘儿大小来说,两军军司分割一省,这是最麻烦的事了。
谁也不能碍着谁,却又免不了会碍着对方,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