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放心,我找你时,会避开你男人,尽量不让他误会哟
也算是重生苏醒后,相识的第一个大妖。
白夭也没扭捏,干脆含笑颔首。
“浅之,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陶浅之显然心情不错,指尖点了点酒壶,桃花眼笑眯眯。
“也好,但我一时想不起来,要你怎么报答我,故而,这件事就先欠着,日后再提。”
白夭弯了弯唇,“好。”
紧接着,她说出此行的目的。
“今夜来寻你,也是有所求,想借你周山阴沉木的枝丫用,只需小小一枝就足矣。”
白夭还特地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一根手指的长度,笑盈盈比划给他看。
陶浅之酒壶都送到了嘴边,斜眼儿看她这副笑颜,不由嗤笑一声。
“我以为你是专程来道谢的,半天你没想好怎么谢我,却又来提要我帮忙?”
白夭笑弯的眸子眨了眨,“这是拿来做善事的,也算是给你积的小小一点功德,我相信你不会拒绝。”
“做善事?”
陶浅之斜飞的长眉轻挑,不以为然。
白夭点点头,将要帮助聂礼的夫人了结执念的事说了。
木属阴,阴木为山北之木,终日不见阳,阴气汇聚,常用来做棺材。
常知的阴木有五种,为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
白夭讨的这截阴木,是用来承载聂二夫人那薄弱的元魂,一般的阴木,终究没有修了精气的精怪木枝要好。
陶浅之是周山的千年桃树妖,算是这山中的大佬,山中木植精怪定然以他马首是瞻,他铁定知道这山里哪里有老阴木。
明白了她的意图,陶浅之摇头叹笑。
“我还以为你要借的,是我的枝丫,我说你又怎么好意思张得开嘴。”
“唔,这若是要别人的枝丫,我倒是举手之劳,你放心,有我在,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有一个条件。”
白夭笑的波澜不惊,“请提。”
陶浅之回以笑脸,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冲白夭飞了个媚眼儿。
“很简单,日后一起约酒啊,方不方便?”
白夭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聂混张扬霸道的俊脸,旋即浅叹一声,点了点眉心。
“也不是,很方便。”
陶浅之有些意外,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懒洋洋问了句:
“该不会是,成了家?”
白夭跟着起身,闻言摇了摇头:
“在报恩。”
陶浅之已经走到洞穴门外,闻言一手扶住石壁,回头睨她。
“以这幅姿态报恩?”
白夭纤长的黛眉挑了挑,垂眼打量自己。
她趁着聂混睡着才出来的,换了身儿黑底金花纹旗袍,旗袍的料子和样式处处可见华贵,细节处十分值得考究,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低调而奢华,矜贵而妖娆,加之天生的媚态,怎么看,都不像个安居于室的良家妇女。
白夭眼睫掀起,再看向陶浅之,无奈失笑。
“男人嘛,看到美丽的姑娘,都一个模样。”
也没有刻意解释自己并不是以身相许,以色侍人什么的。
毕竟,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千年老树妖,实在也没必要。
陶浅之哭笑不得,倒也没再多打听别人的私事。
他背对着白夭伸了个懒腰,懒声问她。
“你与我一同去,还是在这儿等我?”
白夭自然是跟他一同去。
两人一同跃下洞穴,跳跃在山林枝头上,不一会儿,陶浅之突然停下来。
白夭驻足在他身侧的树头上,侧头打量他。
“怎么了?”
陶浅之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面对着她上下打量两眼。
“你明明看出来我是个桃树妖,你先前还问我是不是花妖?你逗我?!”
他可没忘记,白夭当日问的明明是:
&39;你是花妖?雄的花妖?&39;
不防他突然算旧账,白夭多少有些悻悻然。
她摸了摸秀挺的鼻峰,呵呵轻笑。
“那日我是炼化金鼓,灵力消耗太大,只觉你身上隐约有花草香,故而走了眼,今日我仔细看过,这才知道自己错了,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呀~”
陶浅之叉着腰,冲天翻了个大白眼。
“我信你个邪!”
白夭摆了摆手,轻啧一声,软声哄他。
“好了,我给你赔不是,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别这么小气嘛。”
陶浅之自觉自己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故而哼了一声,扭头继续往山北跃去。
回头见白夭紧紧跟在身后,他殷红的菱唇抿了抿,没好气的斥了一声。
“千年狐狸最是狡诈,我可告诉你啊,日后再要这么戏耍我,可没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有求于人,白夭态度十分温顺。
“是,日后我绝不会再出这样的失误啦。”
“不成,你气了我,我还亲自奔波帮你忙,你得补偿我。”
白夭闻言无奈叹息,“要么我欠你两个人情行不行?”
“不行,一个我都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有机会让你还回来。”
“…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
“陪我吃酒,常常陪我吃酒,一个人独酌很没意思的。”
“那我若是有空,就来陪你喝酒,成不成?”
白夭退了一步,总之她在聂混身边,是不可能时不时就玩儿失踪的,只能抽空来陪陶浅之对影成三人了。
陶浅之轻声嗤笑,卷袖负在身后,立在一棵粗壮的松柏枝梢头,侧身冲着白夭笑的邪肆。
“既然你这么不方便,我就不勉强你了。”
白夭抱臂看着他没接话,直觉他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陶浅之一手扶住粗壮的树杆,一手十分风骚的撩了下鬓边垂落的鬓发,低低娆娆笑了一声。
“你不方便,我方便的嘛,你放心,我去找你的时候,会注意避开你男人,尽量不让他误会的。”
白夭白了他一眼,不想接他这句话,一脸平淡的问他。
“到了么?”
陶浅之笑眯眯点头,拍了拍身旁的树杆。
“这棵怎么样?五百四十八年的老崖柏。”
白夭抿唇,点了点头。
陶浅之轻笑一声,冲着下头喊道。
“老柏,借你梢头枝一用。”
清朗的声腔在空荡的崖谷中悠悠回荡,回应他的,是树梢剧烈的震颤,在深夜清冷的山谷中飒飒作响,格外瘆人。
陶浅之略显无奈,安抚性地拍了拍树杆,懒洋洋道了句。
“知道了,下次给你送春曦花露来补补,别这么矫情嘛,给个面子。”
飒飒摇曳声渐渐趋于平静,陶浅之笑了一声,手臂一伸便撅了枝儿臂粗的枝梢。
“老柏,谢啦!”
他举着柏树枝梢,笑的痞气,冲白夭晃了晃。
“走吧,回了。”
白夭目送他先行离开,临走前,又冲那棵粗壮高耸的老柏树福了福身。
“多谢。”
撅下的这根枝梢里携带了老柏树的一丝丝精气,虽说是微不足道地一小丝,但还是要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