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抓紧
医馆的小间只容得一张小床和一套小桌椅，柳逸竹把床占去了，王婆子便没地方住了，李明薇只能请她去自己在客栈定的房间休息。
“那你？”
“我在这儿看着他吧，也不能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
王婆子本想自己留下，唐觉他们也劝她：“您本来病也还没好全，还是去休息吧，万一病情又加重了，他醒了我们也没法跟他交代啊。”
“明姑娘到底年轻些，只一夜没什么的，您早些回去休息，明早再来换她就是了。”
王婆子无奈跟着董山走了，这几日看病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她也怕身体再出什么问题，又要拖累儿子。
待他们走后，李明薇静静的看了柳逸竹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将唐觉他们给她打包的饭菜吃了，然后吹了灯，坐在椅子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天刚明，王婆子就摸着起身，在街边买了些早食，去医馆里替换李明薇，她掀开帘子，李明薇立刻站起身。
椅子太硬，她只靠着眯了一会儿，腰背就疼得不行，后半夜她几乎就是坐着，压根没怎么睡，一直醒着。
“您起得也太早了吧。”
王婆子把早食放到桌上，拿了一份递给她，压低了声音：“逸竹昨晚醒过吗？”
“没有。”
王婆子点头，撵人道：“行，你快回去睡吧，我来看着就成。”
“好。”
李明薇困得不行，也不多推迟，只嘱咐了王婆子一句，如果他真的睡得太久，还是请大夫过来再看看。
王婆子表示明白。
回到客栈，李明薇也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先去敲了董山的门，看他是今天先回去，还是等她一起。
董山有些纠结：“你几时能回去？”
李明薇摇头，她也不确定，主要现在柳逸竹也还没醒，情况怎么样还说不一定，王婆子也还在吃药。
“我得等柳逸竹醒了再看看。”
“行吧，他今天应该能醒吧，昨天大夫不是说他没什么大问题。”
“嗯，应该可以。”
“那我就再陪你等一天，之前跟春花说的是最多五天就回去，明天再不回去怕她担心。”
李明薇点头，去楼下续了一天的房费，要了些热水，回房间快速洗漱之后，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王婆子守在床边，就像前几日柳逸竹守着她一样，她粗糙的手抚过儿子的额角，脑子一片混沌，这会儿她都还想不明白，昨晚自己怎么会放心把儿子交给那个女人。
或许，在她心里，比起柳家的香火，儿子开心更重要些。
一想到这种可能，王婆子的心颤了颤，忽而又觉得对不起自家相公来，手下的力气不自觉重了些，柳逸竹被按得疼了，慢慢苏醒了过来。
王婆子唰的收回手，看着儿子逐渐睁开的眼睛，歉意道：“娘不是故意把你吵醒的，你再睡会儿？”
她看着儿子满眼通红，心疼的抓着他的胳膊：“再睡会儿吧，大夫说你要多休息。”
“不用。”柳逸竹翻身坐起来，头脑有些昏沉，记忆也断了片儿，昨天他明明在跟明薇说话，她才答应他不走了，怎么他就睡在这儿了。
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勉强清醒些，他起身扶王婆子坐到床上：“娘，您睡吧，我昨晚把您的位置占了，您一夜没怎么休息吧。”
“我睡了，我睡了。”王婆子把他按回床上，让他继续休息：“昨儿我去外面客栈睡的，是明薇守了你一晚上，我才来换的她。”
“明薇？”
王婆子跟他解释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担忧道：“大夫说你得两三天没怎么睡了，是担心娘的身体，睡不着，还是怎么了？”
“你前儿还骗我说回书院睡，你的同窗说你前儿压根没回去，那你是去哪里睡的？”
柳逸竹低着头不说话。
王婆子气得很：“你大了，娘管不住你了是吧，回去我就给你娶个媳妇儿，让她管你！”
“娘～”
“怎么了，别又说你不想成亲，那你告诉我，你前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柳逸竹无视她的问话，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娘，我还要再睡会儿，您别说话了，快到巳时的时候叫我就行。”
巳时是他下去给她端药的时间，王婆子自然不会忘记，儿子都这样了，还要操心她，她泄了口气，看着儿子紧闭的眼睛，到底没再吵他。
李明薇是饿醒的，她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空，一时还真分不清这会儿是几时了，她收拾妥当，去敲了董山的门。
董山很快开了门，他笑道：“你醒了？我刚才出去吃饭的时候，还去敲了你的门，想看看你醒没醒，结果你一直没应，我就自己去吃了。”
“嗯，才醒，这会儿几时了？”
“差不多未时了。”
“不早了啊。”李明薇伸了一个懒腰，拉伸了一下筋骨，坐了一夜椅子，这会儿还腰酸背痛的：“我去吃饭，姐夫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吗？还是休息。”
“一起，一起。”
董山反手关了门，就要跟她出去，他在这小房间里呆得闹心，早想出去走走了，又怕她醒了过来找不到他，只慌忙出去吃了个饭又回来了。
昨晚的小饭馆味道不怎么样，两人走远了些，找了另一家大些的，小二把两人带到位置上，请两人点菜。
“姐夫中午吃的什么，还要再吃点吗？”
董山摆手：“不用，不用，你吃你的，我中午吃饱了的。”
他不肯说吃了什么，李明薇估摸着他中午又是买的馒头，照常点了两个人的饭菜，还打包了一盅鸡汤。
“哎呀。”被看穿的董山还有些心虚，他觉得馒头也能吃饱，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李明薇笑道：“我一个吃饭也无趣，姐夫就当陪我再吃些吧。”
董山嘀咕道：“你都点了，我不吃不就浪费了。”
等菜的间隙，董山连看了好几眼李明薇，对上李明薇探究的目光，他踌躇道：“妹子啊，你跟柳秀才这，你那鸡汤是给他点的吧。”
“嗯。”
“不是哥说你啊，你们…”这种小姑娘的事，董山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但又忍不住说一说：“上次还好说，你腿疼，他算是帮了你一把，昨晚，昨晚你…”
“你们到底是要怎么样嘛。”
知道他也是关心她，但这个问题李明薇现在确实还不能给他答案，昨天他们还没说好呢，柳逸竹就晕过去了，她也很无奈啊。
“姐夫，再等等，等他好了再说吧。”
董山勉强点头，还是叮嘱道：“你抓紧啊！这事儿可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