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十一章 生意谈成
李煦偷偷喘了口气道：“徐大人果然厉害，凭借没吃过的菜也能猜出我的故乡。”这襄京乃是戎国的国都，和越国的京城一样。
“冒昧地问一句，令堂可是姓李？”徐毅盯着李煦的眼睛说。
李煦一听这话就知道徐毅查到了他的身份，便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我母亲确实姓李，所以便给我取名为李煦。”徐毅心想：李煦承认了，他就是和亲公主李轲的儿子。
徐毅对徐顺使了个眼色，徐顺和薛平便行了一礼出去了，李煦身边的人也都退下了，并给几人关上了门。徐毅道：“闲话少叙，李老板应该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登门造访，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爽快，”李煦也直截了当地道，“如果给我醉仙酿，我就能给你们弄来战马。”
徐毅摇摇头，说：“李老板可能弄错了，不是我们用酒换你的战马，而是你用战马来换我们的酒。”旁边的薛峰知道自己插不上嘴，意外的是这些菜的味道还不错，所以就在一边默默吃菜，那酒他喝了一口，喝不惯那奶腥味，就给自己倒了茶默默吃菜。
李煦道：“徐大人说笑了，这大越国想要战马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么多年也没弄到一匹马，徐大人可知为何？”徐毅并不答话，李煦接着说，“因为越国没有开出能让他们冒险的代价，而戎国人不敢也不愿意冒险。如果徐大人不给我些甜头，我凭什么放弃这里衣食无忧的生活，冒着杀头的危险去给越国弄战马。”
徐毅笑笑道：“李老板如果真的能放下过去，安心生活又何必费心引我们过来。”李煦面上不显，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徐毅又接着说，“我今日能过来其一是查清楚了李老板的身份，李老板既然给出李煦这个名字就是想告诉我你的身份。其二是因为李老板是个聪明人，你是第一个发现这酒价值的人，所以我来见你，三天后我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李煦强自镇定道:“大越国有个词叫抛砖引玉，徐大人可以把我当作这块砖。”
徐毅也强硬地道:“就怕李老板打草惊蛇，戎国对我们更加严防死守。”
李煦十分自信地道:“若我说有十成的把握呢？”
徐毅摇摇头说:“凡事皆有例外，我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寄希望于李老板一人，李老板难道不知道我们大越有句话叫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李煦没有说话，只是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薛峰也没伸头去看，只是认真吃菜。
徐毅看了一眼，李煦马上把字擦了，徐毅问:“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李煦道:“除了你我还有两个人知道。”
徐毅想了想说:“你可以先把马弄来我们自然会给你酒。”
李煦摇头说:“这计策只能用一次，没有酒我弄一两匹马来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还可能打草惊蛇，我要酒，一大批酒，这生意我只能做一次，而且在此之后其他人也不可能弄来马，所以我必须要大量的酒，还有通关文书。”
徐毅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我给你足够的酒，你能弄来多少马？”
李煦露出自信的微笑道:“至少一百匹。”徐毅听了面无表情，旁边的薛峰却被茶水呛着了咳个不停。徐毅满是嫌弃地看着薛峰，薛峰讪讪一笑，道:“你们继续，别管我。”
徐毅道:“李老板的马准备卖什么价钱？”
李煦问:“醉仙酿怎么卖？”
“一瓶只能装四两半酒，卖六两银子一瓶。”徐毅回。
“在戎国，马奶酒可不是什么稀罕物。”李煦道。
“可戎国没有醉仙酿，物以稀为贵。”徐毅道。
“一匹马换一百斤酒。”李煦道。
“李老板这是在说笑吗？这是酒坊一个月的产量了，酒坊才建好几天？我怎么拿的出？”徐毅道。
“为表诚意我先带一半的酒走，这家酒楼抵押给徐大人。”李煦道。
“酒十三两一斤，战马一百两一匹，一匹马换十斤酒。”徐毅道。
“战马在越国可是千金难求。”李煦道。
“醉仙酿在戎国也是千金难求。”徐毅道。
“一匹马换八十斤酒。”李煦道。
“二十斤。”徐毅道。
然后薛峰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两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如市井泼妇般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四十斤酒成交。徐毅先交给李煦两千斤酒，以岳西酒楼作为抵押，李煦答应半年内回京城，酒楼半年内的收益归徐毅。
徐毅写好了契书，两人签好字，徐毅郑重其事地对李煦说:“李老板，我是看你姓李才敢冒险信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请徐大人放心。”李煦道。
“明日让薛大人带李老板去酒坊，还请李老板能保密，这次的酒我们就不用酒瓶了。”徐毅道。
“我会准备好酒囊的。”李煦道。
事情办好后徐毅和薛峰回了马车，车上薛峰有些不解地问:“徐毅，你是第一次见这个李煦，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回去再说。”徐毅小声道。
两人回了徐府，两人进了书房让徐顺和薛平在门口守着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徐毅低声说:“我今天去礼部查了卷宗，辉帝在位时曾许给戎国一个和亲公主，当时辉帝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封了李丞相的长女李轲为公主，李丞相的两个孙子一个叫李杰一个叫李熙，现在都在天牢里，他自称李煦就是想告诉我他的身份。”
“那他怎么在越国。”薛峰依旧不解。
“我听老师提起过，这李轲是个奇女子，她自小被李丞相当儿子养大，才貌双全，胆识过人。戎国素来最重视血统，所以当和亲队伍到襄京的时候戎国的大可汗连城门都没让她进，她便用自己的陪嫁在襄京城外买了地，买了牛羊，她种植庄家草药，放牛放羊，驯服野马。等冬天来了，她收留难民，治病施粥，教民众种植庄家，预防疾病。五年时间她在平民和贵族中声望都很高，大可汗亲自出城迎娶她，李煦就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