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三章 只言片语
“叔父，派个人问问侯爷，能不能咱们自己找人盖房子，不用工部。就说工部没建过酒坊，不如宫外的工匠做得好。”林挽箜道。
“好。”管家马上让身边一个小厮去问。
管家又叫来两个人，两人一人捧着账本一人捧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管家道:“这是原来庄子上的账房，这是魏掌柜，这是钱掌柜。以后酒坊的账目都由他们管，这箱子里是侯爷拿的五千两，酒坊建好前他们二人就先跟着薛大人。”
管家说着又拿来地图，指着一块地方说:“这是十五亩旱地，已经找人清理了，那地方刘老丈也看过了，说可以建酒坊。酒坊盖在这里可好？”管家问林挽箜。
林挽箜让春桃拿来纸笔，在纸上把旱地形状画了出来，标好东南西北，把这块地一分为二，又画上几个方块，然后又添几笔分成了四十个方块。又用笔蘸了朱砂，道:“这排和这排的房子都要有灶台，”又画了几笔说，“这里都打上一丈左右高的围墙，中间也打上围墙，酿酒的就叫外酒坊，里面的叫内酒坊，内酒坊的人一定要可靠。这边开个门，运酒和柴火粮食进去，门看牢了，只进不出，这边开个门，只出酒。”
“明天我们去看一眼，就让庄户们先开始打围墙。”管家说，“酒牌徐大人吩咐了用普通的木头做，这是几种木料，你们看看选哪种。”
小厮拿过几块木料，林挽箜选了年轮明显的桦树木料。
林挽箜说:“等会儿我把酒牌图样画好，叔父拿去给侯爷看看，若没问题就叫人先拓印四万份，十个符号我也先画好，让人按我画的大小每个先雕四十份明文的印章木料不用太好，够坚硬就行。”
管家点头答应了，又说:“四家店一共四个掌柜四个账房，二十个小厮都识字，已经找好了，还有几个搬东西的伙计也找好了，这几日先在酒坊帮忙，掌柜和小厮明天过来和你学密语。”
“好。那我先去书房了。”林挽箜准备走，薛峰见林挽箜准备动身便说:“你的簪子有些女气了，我给你买了根新的，去换了吧。”薛峰把簪子给了薛平，薛平交给了春桃。
丫鬟领着林挽箜去了书房，春桃帮着磨墨，林挽箜画了两个两寸多长，一寸半宽的两个方框，在两个方框上下各画了一个小圈，在旁边写着:上下各打一个孔。一个方框里面用狂草写了个醉字，在旁边标注好:印五万份。右边的方框里第一行写了一个东字，第二行画了四个符号。在下面标注着:雕阴文，字不好看可让名家重写。东南西北各印一万两千五百份，符号先空着。
又拿过一张纸画了十个符号，在下面画了一个图章的样式，又标注了:雕阳文，每个做四十份。
林挽箜吩咐:“让人送去给侯爷看看，若没问题就先印出来，不用太好的纸。”
丫鬟马上拿着纸送去外面，安定侯收到后，和长公主一起看了，说不用改，还吩咐人和管家说一声，不管是建房子还是做东西，只要能保密，不一定要找工部。然后派人把纸送去给徐毅送去看看。
徐毅收到后对小厮说这个“醉”字不用改了，然后重写了东南西北四个字交给了小厮。又吩咐小厮去交代一声，一张纸上印八个，而且这些框子大小一定要一样大。侯府的小厮走了以后徐毅翻开一本书，翻到了一页，数过去是“勉”。徐毅心想：“我懂你的意思，与君共勉，我会的。”
“徐顺什么时辰了？”徐毅大声问。
“大人，快到戌时初了。”徐顺回答，“大人是不是要梳洗了。”
“嗯，给我打点水来，明天早上别叫我。”徐毅吩咐完徐顺马上去打水了。
第二天，林挽箜刚吃完早饭，四个掌柜和二十个小厮就过来了，管家在皇庄里安排了一个大书房，还听林挽箜的安排做了一个稳当的屏风，上面用夹子夹了一张大纸，林挽箜来了以后先写了零到九，十个汉字，在汉字下面画了十个不同的符号，先让大家记住符号对应的数字，然后让两人一组相互默写。然后她先出去看了看酒坊的地基，庄户们已经按她的图在地上画好了石灰线，刘家父子两人也在帮忙，陆陆续续有驴车送砖瓦木材过来，薛峰带着两个掌柜在记账，付银子。
林挽箜看了一圈觉得没问题就回了书房，她问四个掌柜可还有人不会，掌柜们打包票说大家都记住了，随便林挽箜检查。
林挽箜把屏风上的纸换了一张，教大家把数字分为个位、十位、百位、千位。一二三四表示一千两百三十四，掌柜和小厮们原本因为林挽箜年纪小，又中途出去有些不满，现在一听就觉得这种记数字的方法很好。林挽箜又说为了牌子好看，十二号就写成零零一二。然后林挽箜又写了几个数字，让大家用符号写出来，写了几个后，林挽箜又在屏风上写了四个零的符号问大家这是几号。
大家忙说这是零号，又有一个掌柜有些不确定地说：“李小哥，若我们给客人发零号的酒牌是不是不太合适，而且时间久了可能有人会猜出号码。”
“这位掌柜说得很好，敢问贵姓。”林挽箜问。
“在下姓郑。”掌柜拱手道。
林挽箜点点头说：“郑掌柜说得好，所以我们告诉那些贵人们的号码要加一，这个就是一号。”说着又画了四个九的图形，说，“这就是一万号。我们这批就办一万个酒牌，东南西北四个店各一万个，请诸位先练习熟练了。”
林挽箜吩咐完便去了书桌前，画出了蒸馏用的锅盖，在上面标注好大小和注意事项，让丫鬟拿去给管家，先做十一套出来。
大家一起吃完了午饭，一辆驴车拉着一大堆印好的纸和雕刻好的四百个印章还有印泥过来了。
小厮和林挽箜说：“李管事，这是昨天叫工匠连夜印出来的。”林挽箜在每沓纸的不同位置抽了几张看看，检查无误后说：“大家帮忙把东西都搬下来。”说着指挥了两个小厮把东西搬到她指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