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挨打了
“给我站好了！”商秋拿着戒尺打糖块的屁股。
“说，你为什么要打他？先生就是这么教你识礼的？先生告没告诉你不能欺辱弱小？”
糖块倔强的站着任打就是死不低头，旁边的田块捂着自己的屁股，低着头吓得大气不敢喘。
“跟我死犟是吧？把手给我伸出来，”商秋火爆的脾气立刻冲上脑门，对着伸出来的手就打下去。
田穗趴在门缝上看的龇牙咧嘴的，转身就往水田处跑去找人。
“二叔快救命呀！二叔……”
“咋了？”杨二郎以为哪个孩子掉进水里了。
黑子叔他们都在这附近，听见喊声铁锹一扔都冲了过来。
“穗子咋了？”
“二……二婶在家打糖块和田块呢！关着门打的可凶了，”田穗粗哑的嗓子正在处于换声期。
“因为啥打呀？你喘匀净了气再说，”邢房匠一听不是掉水里就好。
“就是在学堂里跟狗娃弟打架了，狗娃他弟欺负玉花田块看了不愿意，上去打他弟没打过狗腿子，气不过跑去找糖块帮忙一起给人打了。”
“兄弟俩下学堂给狗腿子头都打肿了，狗娃他娘不愿意来找二婶告状，二婶听了薅着俩人在家里插上门打手心打屁股。”
黑子叔跟邢房匠对看了一眼，厉声对杨二郎说到，“还不赶紧回去看看还傻站着干什么？”
杨二郎赶紧往家里跑去，门口都已经围了邢婶子婆媳，还有大山婶和黑婶子。
“你腿瘸了？跑的还没个孩子快？阿秋在家给糖块打成什么样了？”
“田块是他亲兄弟吃亏了他能干看着吗？这娘当的真是好！孩子做错了不说讲讲道理，逮着就是抽打的，什么孩子能经得起这么打？”邢婶子看见杨二郎回来，顿时厉声哭骂起来。
杨二郎也只能忍着，回回两个儿子犯错挨打受罚，他都跑不掉被骂的命运。
“婶子，我这就去看看，”杨二郎点头哈腰的想法子进去了。
“爹……”田块看他爹进来了，哇的一声哭的惊天动地，也不捂屁股了一头冲进他爹的怀里。
“给我过来站好！”商秋一声爆呵起来。
田块抽泣着又乖乖的捂着屁股回去站好了。
“知道错了没？”
“知……”
“你知道错了？你知道了还拉着我去打狗腿子？你还是咱们杨家的孩子吗？下次我看了还打他去，”糖块梗着脖子反而怒吼起来。
“好！你让你充棍，我让你死不认错犟嘴，”商秋拿着戒尺在大小两个孩子身上来回打。
狍洞奶奶心肝肉的冲进来哭嚷着，“你当娘的好威风干脆打死我算了，他们两个都是我带大的，你这样下死手打孩子，怎么不打死我们祖孙三个呢？”说着一边哭一边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其他人也都顺势走了，留下干什么呢！商秋怒瞪着眼睛看远走的孩子，手里的戒尺都恨不得折了。
“阿秋你别生气，糖块那脾气跟你一模一样的，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认错呀！他天生的犟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挨了多少顿打了？他哪一回认过错……”
“你的意思都是我错了？跟我脾气像？还不是你惯的，你去看看狗腿子的头，肿的跟个猪头一样，你万一给人家脑袋打傻了？你对的起人家吗？人家好好的孩子谁愿意变痴傻了？”
“都是我当爹的错，你别生气了，我明天就教训……我晚上等他们回来了就教训他们，你看你给孩子打成这样他死犟着也不行不是？”杨二郎卑微且讨好的看着气哭的商秋。
“你有什么错？你们爷三都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应该生了他们，没有一天人家不来找我评理的。”
商秋扔了戒尺哭着进屋了，她真是被糖块气伤了，从四岁进学堂开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这些年她给人赔了多少小心？家里送了多少吃的出去看人孩子？偏偏这死孩子还死犟，打架还不能吃亏了，只要是吃亏了他能天天打人家。
当时田块小就他一个人惹事还能应付，现在到好兄弟俩一起惹事，学堂的夫子戒尺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要不是念书好夫子又爱又恨的，不然早就给撵回来了。
“是我当爹的错阿秋，”杨二郎赶紧跟进去哄人，阿秋多硬的脾气都被孩子气哭好几回了。
“我再也不惯他们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对他们严厉起来，阿秋你别哭了，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给打成那样！”
商秋抹眼泪的手一顿，“你还不去婶子那边看看去，药膏都在床头柜里放着，”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阿秋，咱儿子天生就不是温顺的人，你打了这么多年也没给他掰过来，你自己想想你那脾气能掰温柔吗？我以后会多给儿子们讲道理，不让你多烦神，真的，”杨二郎轻轻的抱着商秋，心疼她的气恼和无奈。
“我也不是非要他服软，现在就由着自己的脾气性子来，过个几年长大了怎么办？变成一方的祸害吗？靠拳头去解决问题，那我还费心血督处他上学干什么？”
“这个世界总有拳头触摸不到的地方，那时候你草包脑袋能干什么呀？靠蛮力征服的都是蠢人。”
“别人打不过你就蛰伏嘴上服你，一旦有反击的机会了马上就能给你一击。”
“继业，嘴服并不能处理好事情，只有心服才能安稳住，这些年你最有发言权的，你说糖块在这么下去是个事情吗？”
杨二郎心里一怔，紧紧的抱着商秋，阿秋教育孩子从没跟他说过这话，他以为阿秋只想让孩子温顺呢！不想背后有这么长远的苦心。
“阿秋，你放心我会好好跟儿子说的，也会时时去敲打糖块和田块。”
“你快去看看儿子，田块怕疼你给他抹药轻一点，糖块的手带去郎中那里看看，明早还要上学堂写字的，别耽误了他，”商秋离开了怀抱抬手擦眼泪。
杨二郎拿了药膏出来寻找儿子。
“你娘真下的去狠手，好好的孩子屁股给打肿成这样！”狍洞奶奶心疼的直掉眼泪。
“没事的奶奶，你没看到狗腿子被我打的更厉害，眼睛都要肿合缝了，”糖块笑的龇牙咧嘴的。
“爹，”田块看他爹来了赶紧爬起来穿裤子跑过去。
“趴好上药，”杨二郎温和的嘱咐小儿子。
“爹……”糖块龇牙对他喊了一声，因为动了一下还疼的直抽气。
“心里的气出完了吗？”杨二郎一边给小儿子上药膏一边询问。
“哼！我还是给他打的轻了，不然咋敢跟着他娘去咱家告状的，早知道……”
“打死就没这事了吗？”
“爹……”糖块转头看着他爹不冷不淡的笑脸，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刚刚去给你找郎中来看手，结果郎中去了狗腿子家，你有没有想过把他打傻了怎么办吗？”
“他喜欢吃糕点，让娘给他几包糕点呗！”
杨二郎摸药的手一顿，“你喜欢玩他哥哥来给你打傻了，然后天天带你去玩可以吗？”
“当然不行……”糖块一骨碌翻起身。
“为什么不行？你都能把他打傻了给糕点打发掉，他哥给你打傻了带你去玩不行？你们夫子没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爹……”糖块怔怔的看着他爹有些不明白。
“跟孩子说啥呢……”邢房匠对老伴摇摇头，糖块看着是有点歪了，孩子歪了不能惯要好好教育才行。
“糖块，好好的孩子给打傻了几包糕点是赔不起人家的，到时候人家非要把你打傻了，我跟你娘又不在跟前你跑的掉吗？你就是跑的掉今天能跑的掉明天吗？”
“可是他欺负弟弟……”
“田块，狗腿子怎么欺负的玉花？”
“他不让玉花姐姐说话，还非让玉花姐姐摆好书本念书。”
“听到了吗？人家是一片好心，被你弟弟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而你长了你弟弟三岁也是白长了年龄，做事情不问青红皂白的缘由上去就打，以后学堂里的同窗谁还愿意帮你们？谁还敢帮你们？”
糖块垂下脑袋没了理直气壮，眼里也开始红了起来。
“糖块，这次爷爷得赞成你娘打你，送你们上学堂是为了让你们明辨是非，你这念书反而还不如你树藤哥哥没念书的。”
“你爹娘的糕点并不是金子做的，你家的糕点也不是万能的，你自己跋扈霸道惯了，还把你弟弟也带坏了，这样你娘怎么不生气难过？”邢房匠严肃的责骂兄弟俩。
“爷爷对不起……”糖块抽抽噎噎的抬手擦眼泪。
“晓得错还是好孩子，以后可不能再带着弟弟当恶霸了，你们都是念过书的孩子，名声不能坏了，”邢房匠骂完又心疼的抱着孩子安慰。
“跟你爹回去给你娘认错，跟你娘说以后再也不是非不分了。”
“知道了，”糖块抹干眼泪跟他爹和弟弟回家去了。
“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打狗腿子了，”糖块低着头搅着红肿的手认错。
商秋洗衣服的手一顿，余光看见红肿的手心里一疼，即使这样了口气还硬到，“晓得犯了什么错吗？”
“不应该是非不分，狗腿子是好心说玉花妹妹，是弟弟误会他了，”商秋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儿子。
“糖块，你的人生路还很长，如果遇事从来不知道思考，娘还怎么敢让你去念书呢？”
“先生教了你几年的道理了，你如今是一点长进都无，每日只晓得打架斗狠，你每年都随爹娘回百子村，你晓得那山头上的坟包都是怎么死的吗？”
“打猎物死的，爹说的，”田块年龄小只知道他娘不发火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跟你们一样打架斗狠死的，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像你爹一样陪着你们长大，每日带你们日出劳作日落而食的。”
“打架？现在山上不打了呀？”
“现在不打是因为他爹他们的努力，他们也没用拳头就解决了两村的争斗，你们应该要学会上进思考处理事情，而不是让爹娘爷爷奶奶时刻担心你们以后成为祸害。”
“明白了娘，我以后也不带弟弟打架了。”
“让你爹去上药膏吧！记住你今天跟娘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