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买粮食
“六子媳妇，你这水池子柱子是空的吗？”一个年纪看着快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乌黑的脸上有几块疤痕。
“是的黑子叔，继业先挖了大池，从中间砌了实心柱子外围是空心的，上面有单独砌一个小水池子，留着下雨下雪接点干净水吃，下面这个池子留着洗衣服洗菜干啥的，”商秋正在垫院子的石头听见喊声过来回答。
“那这竹筒子干啥的？”
“这是放水的，用过的脏水死水不用了，把这个竹筒插进去就能放水了，天热水放时间久了不臭了嘛？这边角还有他修的暗沟呢！”商秋用棍指给他看。
“这个修的巧妙！回头得闲了我把我那个也这样修了，”他听了高兴的直拍水池上的石头。
邢房匠带人正在砌院墙闻言也笑到：
“我让你先别砌你不听，现在看了又心动了？水池子又不是房子还讲吊不直线的，自己在家挖了砌上石头就成了，又没个花样的。”
“我是看村尾那几家这么砌的，就是扒一下的功夫，自己在家一天就能结束完，”黑子叔也不是很在意。
“六子他们明天就能回来了吧？”
“差不多了，我看槐树在家忙的恨不得不睡觉，大叔五叔都去帮忙了，还说这次送菜去结了上次的钱，就统一在府城采购粮食回来分了，有多余的钱就给大伙分了呢！”邢房匠对面墙上的一个汉子一脸高兴的接话说到。
“今年是个好年呀！头场雪还没下咱们就有粮食了，大雪封山坐家干活就能拿到钱，比我们卧在雪地里强多了！”邢房匠也是一身的开心。
“要不成子哥能在坊子那边吼那么大声？六个坊子才起来三个呢！眼瞅着今天都刮雪粒子了！说是府城那边不停的送信催菜了。”
“催的好！催了说明冬天咱有吃的了，不催才让人心里慌呢！”黑子叔感慨的铺着青石板院子，眼里多了很多的希望。
“叔说的可在理了！听见里正说明天送完菜他就买粮食回来，我昨夜激动的都睡不着觉！房顶上几个糊顶棚的年轻小伙，激动的露出大白牙直笑。”
“出息！就看见明天的粮食了？村里整修房子没结束，你里正叔想买也找不到理由呀？这不六子房子基本完工不就兑现了？”邢房匠笑骂屋顶上的人。
前前后后的三十多个人都敞开怀的笑起来，笑声里都是希望和满足。
商秋低着头皱皱眉，现在分钱？帐上钱不够吧？转头又一想都是穷没活路闹的，觉得他们追求的也不过分，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活做到傍晚天幕，这房子算是基本结束了。
剩点尾巴活第二天邢房匠带了五六个人过来收尾，其他人全部派去坊子那里帮忙，阴沉沉的天刮一会风下一会雪的。
“邢叔，这锅要不然雨雪天砌？现在都去坊子挖地基吧！横梁不上一冬雨雪不化就耽误了，今明两天能抢个囫圄个出来，内里咋修不都可以吗？”
“那成，六子媳妇，等雪下大了叔们再来砌了，”他心里也急的不行，那边地基挖了墙没砌的，山里一旦落雪了几乎就没化的时候，根本盖不了外活，几个人拿着东西急匆匆的走了。
商秋哼着小曲儿在院子里拾到东西，又拿着竹枝子大扫把清扫院子，几间房子里都是扫了又扫忙活了一下午。
灯笼刚刚点起来听见院门敲响，这种高大的院墙可比木栅栏好多了，看着也非常的有安全感。
打开门是杨二郎在门口，他脸上都是温和的笑容。
进屋里他先卸了背上的筐，坐下休息干活带说话。
“不是说买粮食分吗？”商秋估摸着怎么也得去祠堂分完才回来吧？
“里正叔说后天分，明天还去镇上拉两车粮食回来呢！”
“两车？你们这次卖了多少呀？”
“这个数，还不算今天的钱！”杨二郎伸出两个手指头高兴的比划着。
“二百两？”
“二百一十五两，九秧子是鬼头聪明，我们去的第一天，他让槐树做了一份兔头兔丁，领着人端着菜绕街喊半天。”
“谷雨就大声问怎么卖的？”
九秧子看了他一眼回：“小哥劝你还是算了吧！拾味楼这三个菜一二两银子呢！都是有钱的老爷们吃的，就这今天还是限量的，你呀也就闻个味得了！这辣香辣香的闻味都赚了。”
谷雨来火气了上去跟他纠缠，掏了二三十个钱强买了一个兔头吃。
他看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起哄每人凑几个钱买一个，有人看他吃的又香又馋的，真就两人买一个吃半拉，这一吃就刹不住了！
有钱人坐轿子里派小厮过来买，九秧子眼睛利顿时不卖了护着菜大声骂说，“拾味楼就是让他吆喝的，他们这些人把菜强买了，他回去怎么交差？”
“那些有钱人又不管别人死活的，连盘子都给端去了，九秧子衣服都被扯破了！”
就这一会厮打的功夫，一两条街的人都知道了拾味楼有好吃的兔头，还有人为了吃都打起来了！偏偏九秧子还坐在地上哭骂，说什么楼里有限量供应的，跑这里抢他的菜做什么？
根子哥接口说了一句，“限量的是吗？爷有钱我这就去排队买，要是骗人就把你打的臭死，”说完呼啦啦的带几个孩子跑了。
有人带头自然有人就跟着了，很快拾味楼就来了好多人排队进楼，那天还刮风冷的很。
三鲜烧的是热锅，兔头兔肉都是保热的，汤不够免费加但是烫菜就得掏钱了，好家伙！人挤人都坐不下的，中午限量一百二份，卖完说什么都不卖了。
有人闹事直接被请了出去，晚上又是一百二十份，可把钱老爷高兴坏了，我看他那模样有点后悔打赌了。
我就说，“今天我们开了路只分今天的，后面的都按照之前说好的拿钱，因为我们现在急等着交户税钱。”
钱老爷看着二夫人直笑，当场给了二百一十五两的钱，我又把你说的说给他听了，他当即就同意了说，“想着吃的好，想着吃拾味楼才会名声大噪起来！”
他还买了一套衣服给九秧子呢！
里正叔接了钱，带着谷雨抱着羊去交了户税，谷雨偷偷告诉我，“里正叔多给了师爷二两银子，”杨二郎趴在商秋耳边说到。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是村里跟县衙之间的维系，能赚到钱了二两也不算多了，”商秋沉思的说到。
谷雨还说，“里正叔拿着剩下的钱直接带着九秧子去了粮食铺，把所有的钱都买了粮食，大概也就是一家一包吧，大雪下下来再不买就贵了，今天的钱除了收兔子的钱，余下的就给干活的人分了，大概是平分了。”
“因为每家都干活了，只是做的活不一样而已，等村里坊子都齐了，那时候的钱就是谁做了谁拿钱。”
“今天给了多少？谁提出来分钱的呀？”
“八十七两，上次多是因为我们对半拿了菜钱，还有之前积攒的二三百个皮灯和筐，这次只单单是菜了，大爷爷他们商量的呗！村里人都睁着眼睛往上看呢！不分说不过去的。”
“你坐一会，我来给你做面条吃，”商秋起身拍拍衣服洗手拿着灯去了锅屋。
面刚和好杨二郎也来了，他走去灶洞跟前开始烧火。
“房子怎么建的这么快？我算时间少说还有四天呀？”
“邢叔他们急了，两班人马日夜不停的砌，这几天山里不是刮风就是下雪粒子的，坊子那边六间起来三间都是囫囵个的。”
“那三间都是只挖了地基，我们这尾子上午修了一会，我让走了，以坊子那边为主吧！真正大雪来了我们自己在家能砌锅砌床的。”
“那我明早也去坊子帮忙了，看天也就两三天的就有大雪了。”
“可以，你们今天全都回来了，钱老爷知道吗？”
“知道的，本来第三天就回来的，里正叔担心有变故，一直等到今天送到菜才走的，第一天人挤人开始，第二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来了，楼门口天不亮就有人排队呢！”
“想吃锅子肉丁的，都得提前一两天预约，临时嘴馋根本吃不上，咱们这三个菜算是打出名声了！”
商秋闻言笑，“后面也会有别家学了做，能不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就看榆木他们聪不聪明了，我让你买的芝麻和花生买了吗？”
“买了都在筐里呢！我去给你拿来，”杨二郎起身去堂屋拿东西过来。
商秋洗干净锅烧热，捧了一大捧花生倒进锅里，慢慢翻炒至焦香，盛到篮子里来回滚动花生皮抖出来，倒进布袋里扎紧了，用手臂粗的木棒来回擀碎倒进干净的罐子里备用，接着炒芝麻出来装好。
又把杨二郎走前留得兔头拿出来，重新翻炒了一遍盛出来撒上芝麻花生碎，加烫的辣椒油浇了上去，哧啦一声焦香扑鼻的好闻。
“这加了东西就不一样了！”杨二郎起身使劲的闻了闻空气里的香味。
“这是增加香味和口感的，不信你尝尝味道就知道了，”她把兔头推了过去。
转身舀水烧开下面条，天天不是面条就是馍馍她真是吃伤了，可是不吃又不行。
“这碎碎的花生好吃！”杨二郎吸溜了一下手指，有些回味的感受味蕾上的辣味。
“喜欢吃再吃两个，给我留一个就行了，我吃不了太多辣的，不然明早起来满嘴都是泡。”
这一点商秋真是没骗人，她但凡吃辣一点，嘴里都脱皮的厉害。
杨二郎听了也没客气，闷头一会吃了四个，给商秋留了一个最大的放锅里温着。
面条刚下好准备拿碗吃饭，土堆带着几个孩子过来找他去村里吃饭去。
他起身洗洗手准备走，商秋拿出芝麻和花生碎让带去坊子那边给槐树和榆木，今天上菜的时候可以试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