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多谢小公子

    何绪哲等人落荒而逃后，苏栀等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请问小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多谢小公子搭救。”苏栀问那少年。

    “太子妃无需多礼，我叫程楉，我这等贱民可受不起您这一拜。”少年尚显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

    “你怎相信我就是太子妃？方才那纨绔可是一口咬定我是冒充的太子妃。”苏栀笑言。

    “那金令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其工艺复杂，用料十足，就是借普通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放言说自己是太子妃。”程楉有条不紊地回答。

    “今日你救我们于危难之中，想要什么？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报答。”苏栀也不再闲扯，直奔主题。

    “报答倒是不必，我只是看不惯何绪哲那人的丑陋嘴脸而已。您若……您若真要谢我，就请您处置作恶多端的右相之子何绪哲吧！”程楉跪下请求。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苏栀赶紧扶起程楉。

    “原来那何绪哲是右相之子，上面有他当官的父亲庇佑，怪不得这么猖狂。你放心，这事儿我答应了。不过，我想知道，你和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怨，要我严惩他？你要知道，在南梁当街调戏女子的罪名其实并不重，若今日受害的不是我，只怕这事儿也会被抹去痕迹。”苏栀很是好奇却也很无奈，这世间法度总是对女子过于苛刻，对男子多有包容。

    “您不知道，草民还有一个姐姐叫程杉，我们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程楉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苏栀。

    原来程楉和程杉是双生子，他们一出生母亲就因为大出血去世了。父亲又是个赌徒，从不管他们姐弟俩的死活，只知道泡在赌坊里面。

    他们自小就生活在外祖父身边，可是当他们七岁时外祖父也撒手人寰，自此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苦，但也还算幸福。

    程楉跟着外祖父学会了打猎，程杉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认识一些常见的草药，二人一个打猎，一个采草药，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过了七年。其实程楉已经十四岁了，只是长期的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他看上去像是不过才十二岁的个头。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卖完打到的猎物回到家时却发现姐姐不见了，那天收入挺可观，他还买了排骨准备带回家给姐姐改善改善伙食。

    姐姐不见了之后，他四处寻找，问过乡里邻居才知道是那个赌徒父亲输光了家财，找来了他们居住的地方，谁知他竟然丧心病狂地把姐姐带走拿去卖给了人牙子，就是为了接着赌!

    他气愤不已，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找到了那赌徒父亲，狠揍了他一顿，问出了买下姐姐的人牙子的下落，顺便把那些靠着卖掉姐姐赚来的钱给统统拿走，一厘不留!可惜，当他找到那人牙子的时候，姐姐已经被卖掉了，不知去向。

    兜兜转转两个多月，他好不容易确认了姐姐的下落——在京城的一座青楼，赶过去时却又被青楼的老鸨告知一位有钱人家的公子早已经给他姐姐赎身，娶回家做小妾了。

    那位公子正是何绪哲，右相的府邸岂是他能轻易进去的地方？就算是进去了也不一定能顺利找到程杉。所以他就一直蹲点，守在何府后门旁边。

    终于有一天，他看见有小斯从后门出来，打算来个偷梁换柱，却发现那两个小厮拿一卷草席抬出一个人，那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他尾随上去，见机行事打晕了那两人，把姐姐背回了在城南的落脚地。程杉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要不是还有鼻息，他差点以为姐姐已经死了。几经照顾，才恢复了一点，但是还是不省人事，情况很不好。

    程楉难以咽下这口气，这几日的白天便一直蹲守在何府，今日终于等到了机会，他跟随何绪哲来到了西市，打算给他一个教训。

    然后就遇见了苏栀等人被为难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