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
“郦安！零罚分！”
卢娜娜和徐助理, 还有魏西霖高声大喊了起来。陆陆续续有其他国人加入，他们一起呼喊郦安的名字。
“郦安！郦安！”
这一刻，熟悉的中文飘荡在异国的赛场上，整齐有力。魏直没有跟身边一群年轻人一起喊, 他一直笑着, 然后偷偷摸出早准备好的手绢擦眼睛。
“郦安！郦安做到了……”美甲女孩激动地哭了起来, “她在奥运赛场上做到了呜呜呜呜……”
“这是梦吗，不是吧，我都没做过那么美的梦……”她周围，郦安粉们也激动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的爱豆，竟然来奥运了，还发挥那么出色……”
“呜呜呜好骄傲。呜呜呜呜我永远不后悔粉了安崽……”
大家相互拥抱，纷纷流下喜悦的泪水。
越野赛道很长，没有人能看到骑手整场比赛的表现情况。选手总罚分统计，也是散布在各个障碍边的工作人员和计时器一起统计的结果。所以在郦安成绩出来时，大家才知道她完成的怎么样。原本正在和队友谈笑风生的英国骑手，上届三项赛冠军劳伦斯, 在看到郦安成绩时立刻收住了脸上的笑容。
完美的零罚分, 对于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或许只是一个“0”而已, 但是对于同样置身赛场的骑手来说, 这个0, 背后意蕴深远。
0，代表无限的可能, 以及，巨大的威胁。
现场摄像机扫到了劳伦斯瞬间僵硬的表情。这位英国绅士像是忽然间忘记了礼节，面对年轻热血的劲敌都不知该怎么遮掩内心的真实思绪。而他的队友，障碍赛选手尼基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这仿佛是来自过来人的安慰。
“零罚分！零罚分！我们的骑手郦安跑出了令对手闻风丧胆的零罚分！”直播解说员激动万分的字句，如同炸弹一样在观众耳畔一个接一个地炸响。
唐诗蔓坐在电视机前，静静地看着直播。她缓缓将双手交握在一起。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虽然这场三项赛才进展到一半，但是她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论置身怎样的低谷，无论被多少人否定，不看好，郦安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出人意料的结果。她仿佛是一颗燃烧的星星，无所畏惧地撞开冰层，毁灭一切阻碍。无论她在哪里，她都将闪烁耀眼的光芒。
“郦安！郦安！”解说员不停呼唤着郦安的名字，激动得不能自持。
唐诗蔓关掉了电视。
比赛现场，郦安很快从兴奋的心情中恢复了镇静，她还有事要做。她道别白领队，和马工一起领着甜梦去往降温区。降温区有六台大型专业降温设备，简单来说就是大型沐浴设备，可以对马全身进行冲洗。但是很多骑手和团队排不上机器，正将桶装水一桶一桶浇到马匹身上，进行人工降温。
马在完成长距离的剧烈运动后很容易中暑，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降温是十分有必要的。而就降温区附近，不少骑手脸上担忧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这场比赛下来后状态不好的马匹并不少。无论有没有机器，都必须紧急降温。
郦安完全没把自己运动员的身份当回事，排不上机器，就和其他马工一起打水，一桶一桶浇到马儿身上。等甜梦状态稳定一些，她才抹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才算可以停下来休息。她喝了口水，和队伍里的马工打了声招呼，然后前往终点线，在那儿等待剩下的队友完成比赛。
接下来队里出场的是傅眠，他在整场比赛里超时4秒，越野赛总罚分16分。
“哦哦哦傅眠骑手的状态挺不错啊！这个罚分很少嗳！”
“是啊，差那么点儿就是零罚分了。”
“哈哈哈，半道改行的赛车手还不如半道改行的艺人！不过大家都很棒！”
网上又是一阵讨论。
“阿眠这次没有再破坏障碍，已经是进步很多啦。”魏直笑着看着成绩显示屏，再次摸出手绢擦了擦眼睛。他本不想在一群小辈前表现得这么感性，哪怕流泪也要偷偷流，但是无奈，这场比赛泪点实在太多了。
有些人能从运动员优秀的发挥中看到希望与骄傲，而有些人，能从这些成绩中看到往日的艰辛。
“相比第一天的成绩，这么点罚分的确是很可以了。”魏西霖笑着点点头，“傅总可算争气一回啦。”
“这场比赛坠马淘汰的骑手都有好几个，罚分高的也多。那个什么舞步第一的德国的阿道夫，还不是6个时间罚分，相比之下傅总真的很好啦。”卢娜娜笑着，话语间透着一股子骄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魏西霖抛给卢娜娜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是呀。无论怎么说，还是我的郦总最优秀。”卢娜娜笑着望向天空。她会永远记得这个里约的夏天，万里晴空，阳光灿烂。
此时刚完赛的傅眠把马牵到人相对较少的地方，从随行人员手里接过水猛喝了一口，然后望向郦安，“到半道上时我就觉得荣耀状态有些不对，你觉得怎么样？”
郦安捧着马脑袋看了看，然后轻轻摸一下马的额头，“还好，只是太累了。你让它在降温区多待一会儿。”
“好，我过会再来找你。”傅眠没来得及和队友领队庆贺完赛，便牵着马急急前往降温区。
又过了几个骑手后，轮到了薛成业。他一共超时20秒，总计8个越野赛罚分。他也是没来得及和队友说话，立刻牵着马前往降温区。
终于，三个中国队骑手顺利完赛，网上资深马迷已经在相关新闻下聊开了。
“今天天气温度较高，赛道又长，能看出很多骑手出于对马匹福祉的考虑，主动降速，害怕马中暑。”
“是啊，毕竟明天的第三项场地障碍赛前还有一次验马，如果马的状态不对会被请离赛场。必须得注意着。”
“薛大佬那么爱马，估计也是主动降速吧。”
“有可能啊。就是希望郦安和傅眠他们的马明天能撑住。大家都能撑住。”
“加油！中国队！”
不久之后，第二天的越野赛顺利完赛。
成绩显示屏上显示出各位骑手舞步和越野两项的总罚分，而毫无疑问地，也显示出了排名情况。
第一名英国劳伦斯 2130
第二名法国亚当 2280
第三名德国阿道夫 2470
……
第五名中国郦安 2830
……
第十九名中国傅眠 3830
……
第二十六名中国薛成业 4690
……
总共完赛骑手共计58人，7人淘汰。
而这样的排名情况，也经由直播展现在全世界人的面前。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郦安！！冲啊！！”
“好样的，郦安！追上来了！从13名到第5了！”
“这样下去，冲击奖牌也……不是不可能吧？”
“前面的自信点！不是不可能，是绝对有可能！我觉得一定有可能！”
网上的评论一条接着一条，兴奋情绪铺天盖地。
“你们注意到没有！中国队目前排在第六了！前面是英德法意新西兰，每个队都很强！好不容易！”
“看到了看到了！逆袭了！从第十到第六了！”
“这场比赛看的实在是太爽了！我感觉舞步那场资格赛又重演了，郦安带着她的小队逆袭了！”
“这可是奥运，能逆袭成功说明其他两位也很优秀！”
“是啊。大家都很棒！马马也很棒！加油啊！”
“真的，好厉害！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哪怕明天稳不住名次也不要紧，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中国队很棒！历史会记住你么！”
……
伴随着讨论的加剧，郦安带着几个热搜话题迅速冲上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中国马术郦安，越野零罚分郦安，中国马术队的逆袭，全能马术爱豆等等，迅速把刚买了热搜的《软垫上的人生》剧集给挤了下去，简直就是霸榜。
而在众多关于郦安的话题中，还有一个特别吸人眼球，那就是浪琴vs劳力士。
这个话题下有一个转评赞最多的访谈，是一个老外面对记者采访的回答。
“我发现这场三项赛上，来了劳力士和浪琴各自的代言人。劳力士代言人劳伦斯发挥的一如既往的出色，但我更看好浪琴选中的中国女孩。这场奥运，她不仅仅参加了障碍赛，还无所畏惧地向劳伦斯主场的三项赛发起攻势！无论她最后的成绩是怎样的，我都很欣赏她的气势。而且我觉得她有这种气势，最后的成绩一定不会差！说不定她能成为这场奥运最大的惊喜！”
这个采访是三项第一天舞步比赛前完成的，那时还没什么人关注。直至越野赛结束，这则带有预言性质的视频才经由外网传播到内网，收获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力。
也正因为这个视频，奥运最大的惊喜郦安这个话题加入了霸榜豪华套餐。
浪琴中国官微似乎也是难得遇到这么热闹的一天。他毫不犹豫地转发了这个预言家视频，还有众多郦安比赛时的照片，并和评论区的郦安粉进行互动。
劳力士只默默地截图了劳伦斯排名第一的排行图，就没再做别的。
终于，作为三项赛重头戏的越野赛圆满结束。大概也是太兴奋了，郦安一点儿不觉得疲惫。
【宿主，好久不见哦，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人气值呢。】系统红红在郦安脑海里问话，【又比原来高了很多哦。】
郦安摇摇头，示意她现在没有兴趣。她最后看一眼甜梦，便离开马房，一边走一边沉思。
两场比赛后的排行榜一直清晰印刻在她脑海里。目前的第一是劳伦斯，领先她整整7个罚分。
在舞步比赛后，劳伦斯只是第二，他之所以能拿到第一，也是因为他在越野赛上没有罚分。
是的，她不是越野赛上唯一的零罚分。
也不仅仅是劳伦斯，第一梯队，也就是前八名的骑手在越野赛上失分都很少。别人拼尽全力都完成不了的比赛，对于第一梯队而言，像是喝水一样轻松。
赛道固然严酷，但是只是增加了后排骑手失分以及淘汰的概率而已，令他们和第一梯队之间形成巨大的沟壑，但无法撼动已经在第一梯队的骑手们。
而第一梯队，尤其是前三的几位，在舞步和越野上都有十分出色的发挥。两项比赛足以说明一个骑手的水平，可以想见他们的障碍赛发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郦安又回想了下团队总分。目前，中国队的总罚分是11350，排在前面的新西兰是10470，罚分还算接近，并非不可逾越。
其实仔细一想的话，她和前四选手的差距也不大，大家都咬在了一块儿，这就说明下一场场地障碍赛至关重要。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她忽然发现前面笼罩上一片阴影，于是停住脚步抬起头，是傅眠。“如果拿了零罚分都这样苦着脸，那这场比赛恐怕没几个人有资格高兴了。”傅眠看着郦安说话。
“我在想排名的事。”郦安揉了揉额心，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虽然说着不在乎，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不在乎。”
围绕在身边的人，马工还有领队，大家都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有心理压力，这次能来奥运，和团队一起参加那么多项目已经足够厉害了。
但是她依然能从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行动中读到更多的信息。他们在期待着她。
可以想见网络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期待只会更多。她不想辜负。
而人一旦有了期待，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就容易焦虑不安。
最后能拿到什么成绩呢。她不禁又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抿一抿唇，和傅眠一起坐在马房边上的草坪上，开始放空。
“我懂你的感觉，一上赛道，保持住单纯的热爱就不容易了。”傅眠坐在郦安身边，好似漫不经心地说话，“但是人生是更漫长的赛道。无论是比赛，还是人生，只有你能去跑完，谁都替代不了。你要想明白这一点，永远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你说的对。”郦安顿了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这是我的赛道，我要自己做主。”
“什么排名不排名，那些英国佬，德国佬和名字都不知道的网民，都不是你人生的主角。骑马的时候，让他们统统被风卷走就行。”傅眠顿了顿，“反正开车时我是怎么想的。”
“赛车和马术比赛，有什么不同？”郦安忽然好奇。
“赛车是很多人和你一起跑，但是你依然会觉得很孤独。马术就相反。虽然是一个人在赛道上，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一个人。”傅眠转眼，对郦安露出微笑。
郦安静静地望着傅眠的笑容，觉得胸膛里暖融融的。是的，她也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强大的对手，不是一个人在面对未知。
她的队友也很可靠，令她安心。
虽然他们是一个接着一个跑上赛场的，但是她知道，他们在并肩作战。
他们是一支强大的队伍。这点无人能够质疑，毕竟，他们可是世界第六。
心中的焦虑与不安，顷刻间荡然无存。她对自己和队伍，还有明天的比赛充满信心。
不过，被傅眠灼热的视线注视着，郦安有些不自在，于是轻咳一声转开视线：“对了，在越野赛场勘察路线时，薛哥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不要在乎别的，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跑。真要坠马，或是过不了验马，有他和替补顶着。”傅眠弯唇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就算他不说，我也会那么做。”他眯起眼，视线穿过面前平坦的草坪，一双漆黑的眼睛漆黑明亮。
他来到这个赛场，并不是纯粹为了奉献。他当然也有自己的野心。他现在骑马的时间还不够久，而这场比赛让他十分清楚，零罚分对他而言也并非不可能。
或许就在下届奥运，他可以跑出让所有人惊叹的成绩。
而到那时，站在排行榜前端，承受巨大风浪的就不再仅仅是她一个。他会陪伴她。
他默默攥紧了拳头，转过头，却发现郦安在笑。觉察到他的视线，她弯起眼睛，笑得越发欢快。
“什么事那么好笑？”傅眠蹙了蹙眉问。
“就是忽然觉得，好像我们一起在农场里骑马还是昨天发生过的事。我让你和我一起去参加舞步比赛，你还有些不情愿。”郦安笑了一会儿，感慨地说话，“没想到今天我们会一起坐在这里，坐在奥运赛场上。以前我根本想象不到。”
“是的。”傅眠点点头，故意露出郁闷的神情，“那时你一直劝我，说来吧傅眠，舞步是一切马术的基础，还有奖金呢。”
“哈哈，对不起，我没想到你那么不情愿！”郦安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揉掉眼角的泪花。
他凝望她一会儿，才低声开口：“谢谢你，郦安。”
他的嗓音忽然郑重起来，令她停下动作。“啊……”她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当然了解他的意思，他因为她的引领，来到这片赛场。也是阴差阳错，他在生命中，找到了又一个持久奋斗的理由。
“啊，没事啦。”郦安回过神来，定了定神说话，“我也很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也……”我也不会喜欢上比赛的感觉，并把它融进我的骨血。
她没来得及把话讲完，因为傅眠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她软软的嘴唇。“真要感谢的话，比赛结束后再好好感谢吧。”傅眠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轻浅的笑容。
什么啊，明明是你先开启这个话题的。郦安不甘心地看着傅眠，傅眠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身。
“走吧，该休息了。”他说。
郦安看了看表。确实是时候该休息了。明天不出意料，会是一场恶战。
来自各大马术强国的骑手，必然会在明天的场地障碍赛中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郦安不由发出一声叹息。如果大家的比分不是咬的这么紧的话，那么明天的战况或许不会那么激烈。比赛得分注定明天的比赛是一场空前浩大的厮杀。
“傅眠！”她定了定神，冲前面的傅眠大喊。
“比赛后，我们要一起回农场啊！”她深深吸气，继续大喊，“一起吃饭，一起骑马！一起撸羊！”
傅眠转头，对她露出令人心安的笑容。
又过一天，到了三项赛的场地障碍赛。这也是三项赛最后一环。
观众们，包括魏直一行早早就等待在场地障碍赛举行的赛场上，焦灼不安地等待着第一位骑手登场。
在比赛开始前，照样是举行验马仪式，骑手们按照抽签顺序牵着马跑过裁判面前。在这场验马仪式中，有三位选手因为马匹状态不佳遭到淘汰，参加场地障碍赛的三项骑手从第一天的65人，一下锐减到55人。
“哦，还好我们中国队都通过了。”
“是啊，看着那些被淘汰的真是觉得有点可惜，努力了四年啊，说淘汰就淘汰。”
“所以才说马术比赛完赛就很了不起啊。”
“是啊，马没跑出毛病，人没摔出毛病，就很不错了。”
……
到底还是热心的观众多。大家看到验马结果显示出来后，纷纷为遗憾离去的骑手们发出叹息。
而验马仪式后，三项赛最后一项——紧张刺激的障碍赛即将正式开始。
“欢迎大家收看三项赛的第三场比赛，场地障碍赛！”随着马术比赛直播的开始，解说员激情四射的解说也再次回到观众朋友们的耳边，“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场地障碍会举办两场。第一场后，会按着舞步比赛，越野比赛，和场地障碍比赛总罚分，决出三项团体奖牌。我们把第一场场地障碍也称作三项赛团体决赛。而在第一场场地障碍排名前25的骑手，会进行第二场场地障碍赛，这场场地障碍赛也就是个人决赛，将决出三项赛个人的金银铜牌，让我们看看咱们中国选手的发挥怎么样！”
此时直播画面变成了场地障碍路线示意图。在场地障碍赛开始前，奥运会会放出骑手的行进路线图，用以示意这场比赛骑手们所要面对的挑战。
“我们可以看出，这场比赛总路程400米，一共12道障碍，算上组合障碍每对人马组合需要进行15次跳跃。这场比赛限时79秒，每超一秒罚04分，每碰掉一个杆罚4分。大家应该知道，三项赛是必须同一个骑手用同一匹马进行比赛的。虽然今天场地障碍的速度要求不高，障碍高度最高125米也不算高，但是马儿和骑手们已经经过昨天高强度的越野了，可能都还没恢复。昨天发挥很好的马，今天可能也无法以最佳状态完成障碍。然后今天选手的出场顺序也和前两天不一样，是排名越靠后的骑手越前面出场，所以这场比赛悬念还是很大的，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谁是第一。”
比赛即将开始，前两天的比赛排名和成绩再次显现在屏幕上，用以提醒观众。解说员于是快速读了一遍排名：“目前的第一名是英国的劳伦斯，也是上一届奥运的三项冠军，他目前的总罚分是2130。之后是第二名，法国的亚当，罚分2280，第三名是德国的阿道夫2470。第五名是咱们中国的郦安，2830，落后第四名的意大利骑手2个罚分，比分都咬的很紧。然后我们的傅眠排名在第19，然后薛成业在第26，团体排名在12个国家里排名第6。我们就先期待一下在团体决赛中大家发挥怎么样吧，第六名的成绩如果能稳住，那也是十分不错的。”
伴随着清脆的裁判铃声，比赛开始了。
骑手们按着顺序一个一个上场比赛。
和抽签决定上场顺序的前两场比赛不同，这场场地障碍赛是罚分越高的越靠前出场，这大大增加了比赛的悬念。
很快，罚分较高的丹麦女骑手出场了，她碰掉了4个杆，又造成了4秒时间罚分，障碍赛共计1760个罚分。
“现在是在进行慢镜头回放，我们可以通过镜头看到，刚才那位女骑手是在第五道双重组合障碍5a，5b上掉了两个杆，然后在三重组合障碍，9a，9b，9c上造成了两个杆的失分。”解说的声音适时响起，“前面很多骑手都是在这两道组合障碍上失分的。目前已经出场的骑手，基本罚分都是8分以上。这让我们心里也就有了数，如果能稳稳过这两个组合障碍，成绩大概就不错。”
障碍赛用时极短，很快，就轮到了排在第26的薛成业。薛成业也碰掉了4个杆，造成2秒时间罚分，障碍赛共计1680个罚分。
“我们的薛成业也是没有逃过两个组合障碍的魔咒啊，也造成失分了。不过我能看出，薛成业的马有点儿累了，四条腿有些不利索，能顺利完赛已经很不错，让我们期待下一位中国骑手。”解说这样说话。
很快，轮到傅眠上场。
傅眠的马稳稳跳过双重障碍，引起现场一片欢呼。然而他还是在三重组合障碍掉了杆，造成8个罚分。
“在这场比赛中，只有8个罚分已经很了不起了。大家可以听出来，现场很多观众都在为傅眠鼓掌，他完成的也确实不错。我听说在经过昨天的比赛后，傅眠的马状态有些不对，不过今天能这么出色的完成，对于一个改行的赛车手来说，真的很不错。骑手们会在场上遇到各种问题，包括自己马儿的问题，能坚持到最后，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强大的心脏。”解说员笑笑，接着道，“好，让我们期待接下来的骑手，尤其是我们的郦安！”
十多个人很快轮完。终于，轮到郦安。
郦安听到裁判铃声催促她，于是一夹马肚子，缓步向起始线进军。
“啊啊啊！郦安要出来了！”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激烈的喊声。
“郦安！加油！”
“中国队！加油！”
“啊啊啊好紧张！”卢娜娜紧张的无法控制自己，于是用力抱紧了徐助理的胳膊。魏西霖也凑了过来，紧紧抱住徐助理的另一条胳膊。
“我已经不敢看了。”魏西霖闭上眼睛说话，“她比完叫我。”
“让我们看看郦安这次能不能稳住名次！第五名！希望能一直稳住！”解说员话音刚落，示意比赛开始的裁判铃声便响起。
郦安骑着马平稳地跳过前几道障碍，利落地转过一个转弯，向着双重组合障碍跑去。
最佳起跳点起跳到了！
马儿在骑手卓越的领导下利落起跳，在空中收紧四肢。
没有掉杆！
“好样的郦安！第一道组合障碍难关度过了！”解说员发出一阵欢呼，并强行按捺住情绪继续解说，“让我们看看郦安接下来的三重组合障碍发挥怎么样，9a9b9c就在前面！好的其他障碍都不错，来了来了，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