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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倾诚演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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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记者,顾乔落堵了楼梯口,站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她嘴上说的很平静:“几位记者朋友也都辛苦了,这前脚听到响声,后脚就收拾好设备上来了,我们的剪辑师一行如果有这个效率,也就不用挨导演的骂了。”

    明菲光是控制好情绪,就已经要用尽全身力气了,现在也只能站在一旁不说话。

    “能具体问问刚刚那一声巨响吗?”记者又问。

    “就是我们剧组最近莫名其妙惹上了一堆麻烦事,先是凌老师的钻戒丢了,又是那个录制视频出了差错,现在一切不得不重新开始,时间又这么紧张,大家都难免焦虑,个人有点情绪本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顾乔落开始即兴演讲。

    只是讲得不怎么具体。

    “在焦虑的情绪下忙中出乱,发个脾气吵吵架,以及我们导演第n次说这个、骂那个,不仅是我们这些选手最近遭殃,连叶老师谁的都被祸及池鱼,听说凌老师的未婚妻还因为订婚钻戒的事情和他吵了一架,以及最近不得不连夜赶剧本,我都已经连续好几天熬夜了,昨天还一定要拖着明菲和我一起,是吧?”顾乔落看向一旁的明菲。

    这个简单,后者只需要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啊,”顾乔落又笑了笑,“叶老师最近格外注重引导我们的音乐天赋,还在帮助明菲写几句新的歌词,大家会比较期待什么呢?是我弹钢琴,还是远黛拉小提琴呢?新录的节目,我们也都在尝试突破自己,只为给观众带来最好的表现。”

    明菲终于能挤出来一句平静的话了,“只要到时候大家别嫌弃我五音不全就行。”

    “是啊,真正尝试音乐元素的融入,才发现明菲在演技值的门的同时,上帝还是给她关上了一扇窗的,但无论如何,我相信我们的作品值得大家去期待。”

    一个记者顺嘴接到:“那上帝可是把乔落选手的门窗都打开了。”

    “可是门窗都打开的房子它漏风啊。”顾乔落笑道。

    眼看着终于是糊弄得差不多了,几个记者也识趣地没再追问,结果又听楼上“咣当——”一声巨响。

    地面再次震了震,顾乔落心口也震了震。

    顾乔落产生了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这酒店走廊里闲着没事放那么多大花瓶干什么!

    麻烦人麻烦事。

    顾乔落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要么是何依燕和何晓雁,要么是导演和何依燕,要么是导演和何晓雁,来吧,吵吧,毁灭吧。

    顾乔落直感此刻已百口莫辩。

    几个记者齐齐向前一步:“刚刚的又是什么声音?”

    很正常的疑问句被他们说出了严刑逼供的感觉。

    顾乔落知道自己必须再说点什么,碰巧此时祁明泽下来,撞到了枪口上。

    “当然,我知道,这些日子不仅是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辛苦了,来调查钻戒失踪案的警方以及侦探先生也同样辛苦,多次来现场考证。”顾乔落把祁明泽向前推了一把,尽可能笑嘻嘻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活的侦探先生呢。”

    今天被推了一把、并因此猝不及防的人有点多,此刻祁明泽也算入其列。

    几位记者明显对顾乔落给出的这么个交代不满意,齐齐地对着祁明泽臭脸。

    无辜躺枪还要被摆脸色的侦探先生:“”

    眼看着几位记者的脸色随着顾乔落歌颂当代警方治安的小文章开写而变得越来越难看,祁明泽想溜,却不料其意图被顾乔落一眼窥破,肩上被搭上了一只手。

    就这么被压在了顾乔落的斜前方。

    一个看上去温温柔柔、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手劲这么大干什么?

    祁明泽感觉这是报复。

    虽然他没有证据。

    “是的,警方确实是为了这个案件很辛苦,据传盗窃犯现在还可能就在这个酒店之中,想想就太可怕了。”一个记者插话道,打断了顾乔落的长篇大论。

    “是的,谁知道这样一个盗窃犯还会做出什么事清,所以一听到六楼的响声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希望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记者配合着,拼命把话题往回拉。

    哪家盗窃犯会故意弄出花瓶破碎的巨响,这两者明明毫无关系好吗?

    “是啊,这个盗窃犯真的是太过分了,”顾乔落知道自己不能正面回答问题,只能继续绕圈子,“那个钻石戒指,是凌老师要向他未婚妻求婚用的,象征着美好纯洁的爱情和只爱你一人的宣誓,那个盗窃犯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偷取爱情的象征,是不是很过分!”

    此刻应拍案表决心,只是顾乔落面前没有桌子,只能举起放在祁明泽肩上的那只手,狠狠拍了拍后者的肩。

    祁明泽感觉肩膀一疼,再次怀疑她是故意的。

    “乔落选手,那一声,哦不,两声响声,是”

    “而且就凌老师的钻石戒指而言,它代表的还不只是爱情,”顾乔落选择性忽视了这句话,还越说越煽情,“记得这枚钻石是当年一场慈善活动中凌老师拍下来的,所得的款项全部捐献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因此这枚钻戒代表着爱情的同时,还代表着一颗广济天下的博爱之心,是多么卑鄙无耻的窃贼,才会去偷这样的象征。”

    “乔落选手,我们作为这家酒店的住户,是否有权得到解释,楼上的响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记者还是没有放弃。

    “我相信我们可以保证住在这里的,所有观众和记者朋友们的安全,也包括这里还有的一些警方人士,当然,如果再不放心,也可以联系相关的专业人士进行隐患排除,最大可能的给人以放心、安心。”顾乔落继续避重就轻。

    祁明泽似乎觉得这样的顾乔落还挺有意思的,回头看了看她。

    顾乔落的手继续搭在他肩膀上,挠了挠,同时眼神示意他别在这个时候捣乱。

    后者一笑,双手小幅度地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示意“息怒”。

    “总之就是这样了,这次采访算是我擅做主张了,还请记者朋友手下留情,和我们节目组商量之后再进行报道啊。”顾乔落笑着说,礼貌地点了点头。

    然后伸手一拽,以拉门帘的姿势把祁明泽从斜前方拉到了正前方,挡在自己面前。

    被迫营业的“新门帘”朝几位记者礼貌地笑笑,还是临时担起了这“天降大任”,立在原地挡住了几位记者,看着顾乔落和明菲都离开了,再极为礼貌地“请”走了几位记者。

    “哎,对了,这位男士,请问你是什么人?”最后一位女士走之前又回头问了一声。

    顾乔落明明介绍过的侦探先生:“”

    “曾经是个侦探,目前算个临时保安。”祁明泽只能这么说。

    记者走了,祁明泽收敛了笑容,心里暗叹了一句。

    刚才祁明泽和顾乔落在说话的时候,后面冲上来打断他们的是远黛。

    远黛听到了祁明泽对顾乔落的怀疑,解释了那天晚上录制时发生的事情。

    是远黛发现了何晓雁和导演之间有“故事”,又听明菲告诉自己说两个人串通好了,要让何依燕本场晋级,远黛心中又慌又怨,那天上午就独自站在酒店楼顶吹吹风,忽然就感觉有谁猛地拉了自己一把,正好把她直接推到了泳池里。

    “那天上午是把下午录制要用到的服装道具都送到我们房间里来试穿,就是有不合适的再换。”顾乔落在一旁解释。

    “你们在自己房间换好了衣服再去录制吗?”祁明泽问。

    “不是,”顾乔落摇头,“是试穿一下,所有的衣服都要试穿,确定合适。其实之前已经试了好几次了,基本上也都合适了,临近开拍了,也没什么需要换的了。”

    “我上一次试穿就已经都合适了,所以当时就没再穿了,就出来走走,也不敢往楼下走,就只能在露台上走走了。”远黛说。

    六楼到露台不止一个入口,远黛当时放空自己,完全没注意就被推到了游泳池,她甚至完全看不清对方,只能看见太阳照耀下的一个黑影,以及远黛下意识地向前抓取,抓到了一根飘带。

    “对,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的,但那飘带我一直带在了身上,直到下午化妆师给我们上妆打扮,化妆师还问了一句‘飘带呢’,我看见何依燕姐妹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你还专门盯着人家的脸色看?”祁明泽怀疑。

    “没,我一开始也不是光盯着她们,只是我对化妆师问起的那一句‘飘带’格外敏感,就下意识地向周围看,当时两组,每组四场,一共八个舞台,飘带可以用来扎头发,也可以是绑蝴蝶结,脖子上、腰上、腿上、鞋上,很多地方都会用得到,包括乔落和明菲以及我,都有飘带,当时包括我在内的另外三个人都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飘带在不在,只有何依燕姐妹她们好像就是知道飘带丢了一样,也没去找,甚至两个人的目光还转向了我。”远黛说的好像有理有据。

    虽然祁明泽以他的专业角度来看还是不太合理,但也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我很气愤,何依燕姐妹她们不仅通过肮脏的手段晋级,现在还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无法参加比赛,我当时情绪就有点崩。”远黛说。

    “等一下,”祁明泽忽然叫停了她,“上午的事情后续怎么样,你被拽到游泳池,然后呢?”

    “太可怕了,你不会游泳啊。”顾乔落喃喃道。

    “是,所以挣扎了好久,我后来晕了过去,我都以为自己要溺亡了,又幸好有人救了我,后来他们告诉我是叶书瑜老师听到响动跑上的露台。”远黛还心有余悸。

    远黛在按时间顺序叙述故事的时候选择性落下了这个点。

    上一次录制之前身为歌手的叶书瑜确实没什么事干,还偏爱在露台上写歌,当时远黛溺水的地方不远处还放着她的乐谱,也幸好被她发现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就是何依燕姐妹她们干的,不然导演后来为什么要封锁消息,谁都不让告诉!”远黛说。

    “是,”顾乔落在一旁予以佐证,“一直到远黛亲口告诉我之前,我是不知道。”

    祁明泽听出来了,远黛不是在问出“飘带呢”这一个瞬间得出的结论,而是各种各样、若有若无的证据都指向了何依燕姐妹,无数的暗示让她最终形成了这么个结论。

    “就是后来发现我的对手竟然要害死我,我就特别难受,特别痛恨她们,那种情感就是憋不住了,所以我告诉了乔落。”远黛说着。

    顾乔落在一旁点头:“她拿出那根飘带佐证,也就是那时候飘带被剪断了。”

    远黛继续回忆着,那一瞬间的眼神称得上是怨毒:“但是那对姐妹特别不要脸,后来眼看着我剪断了飘带,竟然还反过身来诬陷我,说是我不安好心,故意破坏她的演出道具,说真的,当时我就快气哭了,这陷害我一次两次,她们”

    “所以我当时出面调解的,”顾乔落接过来话茬,“就说我的那个蝴蝶结也不小心剪坏了,当时远黛把我叫出去是因为过失而感到惊慌,我告诉大家说远黛那是真的是不小心的,这事就才算平了。”

    “但我就是故意的,”远黛又接着说,“是她们把飘带往我手上送的,比起推人下水,剪坏一条飘带算什么,我就应该把她的演出服剪坏!”

    祁明泽发现两个特别有意思的点,一个是眼前两个人说话配合特别默契,说起这个事件来带点一唱一和的感觉;另一个是她们俩叙述中的代称格外统一,提起密谋事件一直都是“何依燕姐妹”或者“她们”。

    任何大的组织里都会有小团体,眼前两个女孩大概能算成一个,或者再加上明菲都说得过去,

    而在她们眼里,何依燕姐妹就是一个敌对的团体。

    三个人眼中的敌意也是有区别的,直接竞争,险些害命,远黛的恨意无疑是最深的;平日里说话就直来直去,对不公平手段很看不惯,明菲的埋怨次之,却比远黛更敢于发声;反倒是顾乔落,目前没什么直接利害关系,也不是爱打听小道消息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后知后觉,表现出的情绪也远比前两者平静。

    更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你怀疑的那个点,”顾乔落说,“为什么说我手流血了但是白手套没有染,其实很简单,我的手根本就没有流血,是当时我摘玫瑰花的时候远黛冲上来说了一句‘你手怎么流血了’,周围的人就会下意识地觉得我的手就是流血了,没别的什么玄妙。”

    倒也合理。

    祁明泽接受了这个解释,在那一声巨响发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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