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天色渐渐暗淡，快被黑暗笼罩。霍朝阳喘着气往孔梅山上跑，中途还给管家打了通电话。
让管家火速前往孔梅山脚接人。
霍朝阳觉得自己的肺部快被这冷风吹僵，感觉快要窒息而亡，他看着远处的大树被风吹得一边倒，只恨今日电视上的喜羊羊太吸引人。
“霍哥！我们在这里！”田宏绅第一个叫出声，声音有些颤抖和激动。
“霍哥！”几个兄弟的声音也响起。
霍朝阳大喘气，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看见张威等人靠在石头边躲风，一群人怂在角落激动地挥舞着手。
霍朝阳松口气，脸色苍白，缓缓地来到他们身边，瘫倒在地上，虚弱地说：“你们这群蠢货，我既然没有来，不知道回家？”
“霍哥，我们等你。”几个人靠在冰凉的石头上，异口同声道。
霍朝阳擦去自己的汗水，“我差点把自己跑死在路上。”
李小男说：“人家以为霍哥只会派人上来接我们，没想到你亲自来，人家好感动。”
霍朝阳笑了笑，“当然是我亲自接，下山后让管家送你们回家。”
几个兄弟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阴冷的寒风中没人觉得寒心。
“霍哥，陆清呢？没来？”张威问他。
霍朝阳收起自己的笑容，冷声说：“她不识好歹！”
几个人一起点头，“霍哥，别追她了，兄弟几个吓唬她，也算是替你报仇了。”
霍朝阳摇摇头，想起中午的香喷喷的面条，他声音变得柔和，“不准吓唬他。”
张威诧异地看着霍朝阳，“为什么？”
霍朝阳收起自己的温柔，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和高傲，“早恋才是最佳报复方法，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这句话从霍朝阳嘴里说出来，被冷风吹散，几个人不由打抖。
李小男想起自己无疾而终的恋爱，趴在石头上开始痛哭。
大家盯着李小男，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这么恐怖……怪不得霍哥这么锲而不舍。
“好了，下山吧。”霍朝阳觉得休息够了，满身的汗水让他感觉不适。
一群人看向旁边摆放的烟花，“这些怎么办？”
霍朝阳默默地看着烟花，没说话。
“我想到了！”田宏绅激动地说，“我们今晚在陆清家附近放烟花，这么多烟花放出来，动静肯定很大，陆清一定能看见。”
张威看向田宏绅，“你小子突然变聪明了！”
何蒙林推了推眼镜，冷淡开口：“这样恐怕会扰民。”
“烟花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扰民？”田宏绅反驳道。
霍朝阳笑着拍了拍田宏绅的肩膀，“你鬼点子最多。”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拿着烟花往山下走，寒风吹过，不灭他们的斗志。
管家派了两辆车来接送，大家兴奋地坐上车。
“霍哥，陆清看见这么好看的烟花一定会爱上你。”田宏绅兴奋地说，眼中闪着光。
张威冷哼，“就你会拍马屁。”
田宏绅说：“霍哥买的烟花，绝对让每一个女孩爱上霍哥。”他自信的小眼神传递给霍朝阳。
霍朝阳勾起唇角，“到时候就看着吧。”
一群到了一片宽广的场地，脚下长了几根野草，远处是漆黑一片的丛林，往另一处看则是居民楼。
张威：“住的有点偏僻。”说着，他和旁边的兄弟开始准备烟花。
霍朝阳细心准备好烟花，田宏绅殷勤地递上打火机，“霍哥，点吧。”
大家都期待这次的烟花，月亮也没从这黑夜中浮现出，漫天漆黑突然出现那么绚烂的烟花一定很美。
打火机闪出明亮的火焰，点燃烟花，时间只过去几秒，一群人仰着头看见黑夜绽放绚烂的烟花，他们的眼里满是光。
“好美……”
烟花不断地在黑夜中绽放，绚烂又夺目。
陆清在房间里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打开窗户看向远处，一朵一朵的烟花在她漆黑的双眸中绽放。
陆清微微一笑，宁静的夜空有这样的装饰倒也好看。
夜里的烟花与天边的朝阳一样夺目暖人心。
陆清一直站在床边看着这场烟花，不知道是哪家人出手这么阔绰，烟花绽放这么久，一定花了大价钱。
舅舅才刚刚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门口掏钥匙，只是那烟花夺目，他站在门口久久地注视着，竟然看得入迷。
好久没看见这么好看的烟花了。
一群人还在那片空地玩耍，这个寒假算是他们过得最开心的寒假。
霍朝阳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今晚就辛苦大家了，我让管家送你们回去。”
“谢霍哥！”众人异口同声道。
“小伙子，全部站住！是不是你们在乱放烟花？”一个大爷在远处叫着，声音沧桑，双手放在后面，看起来很有威严。
他们点点头，“大爷？”
“快。现在都给我去局里，你们不知道这里不允许放烟花吗？”说着，大爷指向远处的公告牌，上面正写着“禁止放烟花”的公告牌。
这下尴尬了。
一群人去了物业局。
物业局内大家都垂着头，霍朝阳懒散地靠在墙边打电话。
“喂？妈……”霍朝阳终于打通了电话，可惜对方正处在一个吵杂的环境，根本没空理会霍朝阳。
“妈？妈？”
接通两秒，说了半个字就被挂断了电话。
三班的人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走时还悲凉地看了一眼霍朝阳。
“怎么你父母都不接你电话？”物业局的大叔奇怪地看着霍朝阳。
“他们不接，我也没办法。”霍朝阳坐在大叔面前，唉声叹气。
大叔皱着眉头说：“那也不行啊，你今晚怎么可能睡这儿？”
霍朝阳郁闷地趴在沙发上，“睡吧，反正死不了。”
大叔笑了笑，“花那么多钱放烟花干什么？还不如买酒喝。”
“你不懂。”霍朝阳突然深沉起来。
物业局的大叔摇摇头，“你快想想有没有其他人来接你。”
霍朝阳又看了一眼手机，“不行啊，放烟花的时候管家走了，说是跟我爸去一趟外地，现在在飞机上，两个人都不接电话，我妈……”
霍朝阳本来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瞬间变脸，激动地说：“我打电话给陆……”清。
话还没说完，霍朝阳就仰着头，“没人接我，就睡这儿吧。”
物业局的大叔不耐烦地说：“快点，给老子打。”
“哦。”霍朝阳乖乖巧巧地打开手机，拨通了之前存好的电话。
夜里，陆清早就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床头的电话响了好几次，她艰难地爬起来，“喂？”
“那个……”
“喂？”陆清睡眼朦胧。
“你来物业局接我一下。”霍朝阳小心翼翼地开口。
“霍朝阳？”陆清立马清醒，认出电话另一头的人就是霍朝阳，“什么物业局？”
“就你家附近的物业局。”霍朝阳忐忑地看向大叔，大叔把电话抢过来，“你是他女朋友？快来物业局接他。”
陆清一脸疑惑：“啊？”
那位大叔的声音依旧很粗狂，“这臭小子在树林里放烟花，被逮到物业局教育了！你快来接他。”
录取在在电话的愣了半天才反映在过来，急忙问：“是哪里的物业局？”
“东街这边的，你这个小姑娘出门小心点。”大叔好心提醒陆清。
陆清沉重地叹息，从床上爬下来，穿好棉袄，带上钥匙。
霍朝阳在物业局的沙发上乖巧地坐着，两只眼睛悄悄地看着门口，陆清会来吗？
要来的话，恐怕手里也会拿把菜刀砍死他。
“你这臭小子追人倒是厉害。”大叔喝了一口酒，赞叹道。
霍朝阳眼睛立马放光，高兴地问：“你真这样觉得？”
大叔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你倒是有点手段，假装父母家人不在，让女朋友不得不来接你，今晚可舒服了……”
霍朝阳勾起唇角，假意谦虚：“小意思，也就那样吧。”
纯属是巧合，不过霍朝阳还是自信地认为这一切是在掌握之中。
风从屋外灌进来，陆清脸被吹得青白，裹着棉袄跑进来，“叔叔，他人呢？”
大叔身上还有浓厚的酒味，指着沙发上乖巧坐好的霍朝阳，“那儿呢。”
霍朝阳正趴在沙发上，满眼的小星星，笑得如同天边的灿阳，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来了？”
“嗯。”陆清还微微喘着气，眼睛漆黑不见任何情绪。
霍朝阳立马收起自己的笑容，脸上掩不住内心的心虚和胆颤，仔细看着陆清青白的脸色，不知道她是否生气了。
“你还好吗？”霍朝阳小心翼翼地询问陆清。
陆清：“挺好的。”她面色平静，可内心的火山快喷发，浓烟环绕在四周。
霍朝阳看向大叔，“我们走了？”
“快点滚，我要睡觉。”大叔的胡子没有剔，看起来有些粗狂邋遢，桌上的酒瓶摇摇晃晃，摔在了地上。
“走吧。”陆清背对着霍朝阳，冷冷淡淡地说。
刚刚走出门，寒风呼啸，霍朝阳在陆清身后问：“你不会生气了吧？”
陆清捏紧自己的小拳头，回忆起妈妈曾经的嘱咐，绝对不要惹祸。
“你以为我想找你？我打电话给爸妈，都没空理我，我也没办法……”霍朝阳原本趾高气昂，说到最后，声音如同阉了似的。
霍朝阳在陆清身后慢悠悠地走着，念念碎碎地说：“我也不想麻烦你，我只是……”
“你倒是看看我，理会我一下啊。”霍朝阳站在原地看着陆清继续往前走，跟以前一样，生气了一句话也不说。
霍朝阳眼看陆清走得越来越远，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有一闪一闪的路灯，看着怪瘆人的。
“等等我！”霍朝阳立马迈开腿跑向陆清，“下次不会这样麻烦你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附近放烟花？”陆清突然开口问霍朝阳。
霍朝阳一愣，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他紧张地看向远处，说完这句话没听到下一句，他心脏跳的很快，寒风拂过温润的面庞，陆清的目光看向他。
陆清神色变得疑惑，刚才还念念叨叨，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霍朝阳额头冒着汗，故作轻松地看着陆清，“烟花好看吧？”
陆清本想浇他一头冷水，但还是点头，“挺好看的。”
霍朝阳立马得瑟道：“那是当然，毕竟是我亲自选的。”
“所以你在这儿放烟花干什么？”陆清冷着脸又问这个问题。
霍朝阳的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支支吾吾半天，他脸红扑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要表白了吗？
为什么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朝阳对自己的表现感到疑惑，怎么会这么紧张？
陆清看他脸蛋红扑扑，分明就是想做坏事，心虚的表现，冷声说：“在这儿是禁止放烟花的！”
霍朝阳冷哼一声，“知道了。”渐渐靠近那熟悉的家，霍朝阳又笑着问：“我睡哪里？”
“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