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秦域动作
张仪在姬乾坤的府上大吃大喝没有一点相国大人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仪这才步入正题:
“我这次来呢只有一件事,不知道少祖猜到了吗?”
明知过问?谁都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出来秦域的目的就是恶来一族。
姬乾坤想要知道更多,现在自己还不能直接跟他谈,想到这姬乾坤开始打太极:
“相国大人,哦不,张先生,我这个人向来愚钝,还请张先生明言。”
姬乾坤这不按套路出牌着实将了张仪一军。要知道张仪最拿手的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只要你够聪明,张仪总能在言语间找出你的痛处,然后大作文章,即使你再聪明也会被张仪牵着鼻子走。
“看来少祖不诚心啊!”
既然姬乾坤不上套,那么张仪决定先发制人,上来就是一个帽子扣上。看你怎么破局。
姬乾坤继续装傻充愣:
“张先生这是从何说起呢?”
张仪还是不放弃:
“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少祖还要装傻吗?”
“天下人皆知?”
“对”
“我算天下人吗?”
“当然算!”
“那我就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张仪没注意,完全是下意识的回答,这下可被姬乾坤绕进去了。
自己说的话现在被自己推翻?这不可能,张仪不亏为巧舌,两句话直接化解姬乾坤的陷阱。
“少祖的身份天下人除了兵祖之外谁人可比呢?”
“莫不是我这小小的使者?”
这一下完全化解还不说,哑谜也就揭晓了,言外之意,这天下人比你身份尊贵的人只有兵祖,我不敢质疑少祖,那么兵祖呢?他老人家不知道?
姬乾坤哈哈一笑:
“哈哈,张先生说笑了,我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世间之事都交给我这个不肖徒弟处理了!”
“要是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那么岂不是丢了他老人家的脸?”
两个人阴阳怪气的聊天,四个人听的糊涂,要说听懂了,还真不知道两个在干嘛!要说没听懂,也不是还有两句算是人话。
姬乾坤对于历史的一知半解帮了自己,这古人说话和现在人不同,简单点说要不就是凡尔赛,要不就是阴阳人。
你拿我师傅压我,现在我拿我师傅压你,看你怎么办。
张仪假装惊讶:
“哦,原来兵祖大人一切都交给少祖了,那是张某唐突了。”
“无妨!”
两个人就这样演上了,不过演技不算太好,四兄弟都看出来了,不过谁也没揭穿,都在那看两个人斗法。
张仪话锋一转像聊家常一样:
“少祖,那您对于家人团聚怎么看?”
姬乾坤知道张仪又要下套,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他开口说到:
“家人嘛,我觉的分为两类!”
张仪到觉得新奇,问到:
“和解?”
姬乾坤看张仪上套了自己趁热打铁:
“一者就是长辈再世,一家之主,家主在一家不分你我皆是血脉之亲,若无犯法,忤逆,谋逆,不孝,叛族,欺君等,一族之内当是和和睦睦。”
“那二一者是?”
“二一者就是长辈不在,兄弟当分家而治,兄弟名义虽然在,但是两者互不干涉,兄长不可随意欺辱幼弟。也不可驱使子侄。”
看似姬乾坤说的是家族之事,但是实际上他在变相告诉张仪,你觉得恶来一族和秦王本是一家。但是恶来族人寿命短,早已没有长辈再世,现在两方就是分家的兄弟,秦王要是强迫恶来一族就等于是欺负小辈。
张仪听明白了,他也明白了,姬乾坤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说的你说的比谁都好听,想说的就假装不明白。
张仪恭维到:
“少祖高见!张某佩服!”
“不过张某有个疑虑不知当讲与否?”
不让你说你会听吗?在哪说废话,当然这是姬乾坤所想不能说出来,但是脸上没什么变化:
“张先生请说!”
张仪得到姬乾坤的首肯开口说道:
“在张某看来,无论这家人如何变化,这始终是自家的事情,那么外人无法决断,”
“就像外面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
“那要是这清官和这家幼弟是主仆关系,那这清官能否管得?”
张仪这下哑口无言了,摆明了姬乾坤就是这个清官,那他们的关系也不一般。
难道真像他说的一样?
张仪正在审视着姬乾坤,怎么看也不像说谎。
这时候冯行之终于听明白了,两个都在暗喻,他们所说的角色就是秦王和恶来一族。
冯行之给其他三个人一个眼神,刚开始三个人还不明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冯行之的意思是让他们三个配合他。
三个人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到冯行之表演的时候了,冯行之站起身说道:
“少祖,张先生,我们刚到,恶来一族还未安排妥当,你们二位先聊,我们要替少祖分忧。”
说着转身就走了,
其它三人也站了起来:
“少祖,我也刚到,堂哥不说我都忘了,我那也没安排呢!少祖不要责罚堂哥,我去帮忙,顺便安排我的族人。”
“我也是,少祖息怒,我们这就去!”
冯行与也演的像模像样:
“这点小事还需要少祖费心,看我不收拾你们,少祖我去监督他们。”
说完冯行与气愤的追了出去。
现在不是姬乾坤将军了,而是这四个人将了张仪一军。
不管真假,四个人已经表态了,姬乾坤就是清官,我们和恶来族只是仆人,就算是家事,那么清官完全可以参与,主可定仆生死。
“张先生?张先生?”
姬乾坤连喊两声才拉回张仪的思绪。
“张先生在想什么呢?”
“没有,没想什么,一些小事,一些小事!”
小事?你是想怎么对付我吧,姬乾坤在那无声吐槽。
沉吟了一会,张仪说到:
“少祖,这就是你的决定?”
姬乾坤依旧是那种听不懂的状态:
“什么决定?我们不是在聊家常吗?”
张仪终于没了对策,要是以前列强伐交,自己身后是秦域铁骑,现在面对的是人族的支柱,秦域没办法与他交恶,铁骑对于眼前这个少祖没有任何威胁。
首先兵祖就不会坐视不理,
其次他现在在汉域,秦域得手没那么长。
就算在秦域,他手下一千多恶来族不是吃素的,秦域就是用强的也要掂量掂量。
张仪想到这也就不再纠结了,他开口说到:
“那张某就打扰少祖了,张某还请少祖不要因为此事迁怒于秦域生灵,我在秦域恭候大驾。”
说完张仪带着人走了。
迁怒?自己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张仪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担心的是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姬乾坤心存芥蒂。
但时候不肯到秦域封将。
张仪等人出了姬府之后火速出城,他们担心汉域有所发觉。
其实这一切都在张良的算计之中,他们的行程早就在掌握之中。
出城之后张仪一行人走了好远,在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停下休息。
“这次是我失算了!”
张仪坐在地上好像在和谁说话。
“这不怪张子,”
张仪身后一个不起眼的随从开口说道:
“这次有汉域的影子在,就算谈成,汉域也不会让你轻松带走恶来族!”
张仪也没回头,喝了一口水问到:
“你怎么知道?”
随从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说到:
“因为我是赢疾!”
这人就是秦域的智囊嬴疾,也叫樗里子,严君疾。
“现在天下都知道狂妖鼎出现了,但是丹阳郡没有被破,这消息就是汉域散出去的。”
张仪不解:
“这有什么关系呢?”
嬴疾说到:
“对抗狂妖鼎的只有兵祖传出的百将谱,然而这个时候少祖出现在汉域。”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就是汉域故意让天下人知道这个消息。”
“而恶来族只是汉域故意透漏给我秦域听的。”
张仪觉得扫兴:
“这些事还是你和王上他们决定的吧,我只管动嘴皮子,”
“这一次算是遇到对手了,小瞧了这个少祖,筹码准备不足,没能打动他,真是失败。”
嬴疾很少见张仪这样:
“张子这算是输了吗?”
“算是吧!”
“哈哈,张子也有在嘴皮子上输掉的时候,回去之后我要告诉王上!”
张仪佯装大怒:
“当初我就反对你跟我来,现在我就后悔当初我为什么不强硬一点,现在倒好,你不仅看到我出丑,还要告诉王上。”
“回去我一定找机会在王上面前说你坏话。”
嬴疾一脸得意的说到:
“好啊,到时候张子一定要告诉我说了什么,我也好知道巧舌的张子是不是名副其实。”
张仪拍了拍屁股走了。
张仪走后姬府恢复了平静,这些事情早就有人传到张良手中,
张良翻看着密信,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张仪一行人的一切,包括在府门外说的话,还有张仪出府时的表情。
看着密信,张良猜测秦域没有得手,但是也没有和姬乾坤交恶。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秦域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难道转性了?
放下密信张良不敢相信,秦域绝对不会转性,估计是有所顾忌没办法太过强势。
这样来看这事算是成功一半而已。
张仪回到秦域把一切都告诉秦王,秦王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听张仪的描述,这个少祖他还是有印象。
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来,那日汉域与虎王的交锋中就有他在。
想到这秦王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
“白起,随孤走一趟。”
说完王位上的秦王消失不见了,
两个身影飞出王城不知去向。
姬乾坤正在屋子里逗小房双,突然感觉周围气温急剧下降,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姬乾坤抱紧了小房双警惕的看着四周:
“谁?出来!”
见没人回答姬乾坤更加紧张,自己的府邸算不上铜墙铁壁,但是能在不惊动冯行与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进入,那绝对是高手。
“阁下难道是要行鸡鸣狗盗之事?还是要我叫府上的人请你出来?”
姬乾坤看来人不识抬举多少有点生气,这人藏头露尾万一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少祖不必动怒,在下只不过是不速之客,只因身份原因不方便走正门而已。”
门外走进一人,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眉宇间不怒自威,身后还跟着一人。
这人的出现,房间内几乎降到冰点。呼吸间隐约的能看见鼻子呼出的白气。
姬乾坤放下小房双,给他盖好被子,这温度自己还可以,小孩子怕是要生病的。
“少祖不必如此,他的血煞之气只针对有灵气的人,这孩子没有灵气自然感觉不到。”
姬乾坤也不知道真假,保险起见还是给房双盖上被子。
起身刚要发怒,这才看清来人,那人坐在椅子上,身后之人恭敬的站在角落,手一直扶着剑柄,剑意随时出击。
来人正是秦王,身后的正是秦域万人屠白起。
姬乾坤的怒火直接被浇灭了,当初虎王伏击他和关羽的时候!秦王算是间接帮助过自己,
“小子见过秦王。”
姬乾坤面对秦王也弱了半分,毕竟自己算是欠秦王一个人情。
秦王到也不在意:
“你是少祖,身份不比我低多少,无需这样。”
姬乾坤依旧十分躬谦地说到:
“你是和家师一个辈份,小子不敢逾越!”
秦王眼睛里多了几分欣赏,难得,不骄不躁,圆滑伶俐。
“坐下说吧!”
姬乾坤越往秦王身边走就觉得越冷,这种冷不是皮肤与空气接触的冷,这种冷是直击灵魂的冷。
坐下之后,姬乾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小子还算不错,在白起的血煞之气下还能这样也算不易。”
“要知道白起单凭这血煞之气就可杀人的。”
白起面无表情,面对秦王的夸奖还是开口说到:
“王上过誉臣下了。”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尸山血海的死人堆里传出的索命之声。
秦王难得开口道歉:
“白起这血煞之气没有办法收起来,这倒是孤考虑不周。”
姬乾坤眼皮一跳,考虑不周?开什么玩笑,老子要是没练过非死了不可。
当然,这话不可能说出来,他相信,这话一说出去,下一秒白起的剑就能让自己脑袋搬家。
“白起将军这血煞之气着实威风,今日难得一见,小子也算开眼,怎么好怪罪。”
姬乾坤说完,白起难得的冲姬乾坤露出笑容。
不过那笑容有点让姬乾坤难忘,惨白的脸上露出一口更加惨白的牙,头发虽然束起,可是脸上依旧那么违和,再加上那令人心悸的眼神。
姬乾坤怎么都看不出来白起是在冲着自己笑。
与其说他在笑,倒不如说他是看见猎物一样的兴奋。
姬乾坤收回眼神,问到秦王,他需要分散注意力,他怕一直看着白起自己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秦王大驾不知有何贵干?”
秦王很随意,一点也没有王的气势:
“我吗,就是来看看你。”
“看看我?”
“对,看看那个让我看走眼的少祖到底是谁!”
姬乾坤被秦王说的有些乱,看走眼?这又从何说起。
“秦王言重了,小子天资平庸,秦王没有看错!”
姬乾坤这谦虚,反而让秦王确定自己确实看走眼了。
“当日一战,我只觉得你是一个有骨气,有血性的好男儿。”
“但是得知你是少祖之后,我有点后悔!”
姬乾坤听着秦王说到后悔不明所以:
“秦王说的后悔是?”
秦王戏谑一笑:“后悔没把你绑回秦域!”
没等姬乾坤说话,秦王哈哈一笑:
“哈哈,我是开玩笑的!”
姬乾坤一脸陪笑,心想,开玩笑,我开你叉叉叉玩笑,
“好了说正事!”
秦王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少祖对于这人妖之战有什么看法,或者换一种说法,你对妖族的狂妖鼎有什么看法?”
姬乾坤不假思索地说到:
“在小子来看,都是罪孽,战争是生灵的绞肉机,不管胜负对于哪一方都是损失,”
“至于狂妖鼎,小子虽然没见过,倒是碰到过接触过狂妖鼎的妖族。”
“这狂妖鼎要是用在人妖大战上,不管对人族还是妖族,都是有点过于残忍。”
秦王看着姬乾坤侃侃而谈,只不过姬乾坤的话有点过于妇人之仁。
“那你觉得妖族不该死吗?”
“该死,当然该死,”
姬乾坤没有否定秦王,他继续说道:
“妖族该死就是那些操纵战争的人,还有操纵狂妖鼎的人。”
“妖族和人族一样,都是这世间的生灵,没有必要你死我活。”
“为了一点利益牺牲那么多族人,这一点也做不到。”
秦王觉得姬乾坤有点悲天悯人,这样很不好,于是秦王需要稳住姬乾坤的情绪:
“这么想也没错,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人族哪个时代不是靠厮杀站稳脚跟的。”
“要知道有些杀戮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已。”
“难道这个人因为母亲有病就可以杀人越货?”
“难道人族面对妖族要用你这番道理感化他们?”
“不是的,就算感化,那也的是用拳头打完再去感化。”
“不然他是不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