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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宛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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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妈妈会有个全身酸痛的病症,竟然是因为这样,妈妈受罪了。”

    “只怪我当初无所依靠,如浮萍散沙,任人欺负。多亏后来遇到了我的贵人,救我的性命,不然妈妈怎么会有如今的家业!”

    那女人把肖妈妈裹在草席里,扔到了大街上,天寒地冻,也许命不该绝,被一过路商人所救。

    肖妈妈过人的商业头才智,让救他的男子赚的盆满钵满,肖妈妈因此也得了不少的钱。

    后来她便开了一家收留落难女子的店,大家各出其力慢慢的便成就了今天的藏云阁。

    故事讲到这里,黛儿敲门进来。

    “姑娘,你出去看看,前几日找咱们麻烦的那女子又来了。”

    肖妈妈笑着说:“妩烟该面对的时候要去面对,荆棘斩完了,才有路可以走,千万不要退群,如果不‘勇’一次,不彻底问一问自己的心,纸上谈兵,便永远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对吗?”

    赵凌薇抬头看着肖妈妈的眼睛,那是果断,是坚毅,是‘勇’。

    “谢谢妈妈!”

    赵凌薇亲自见了宛蓉乘车来了沧月酒楼。

    “林姑娘,你这次找我何事?”

    宛蓉意味深长的笑着:“你决定要和我表哥在一起了吗?”

    赵凌薇不给予回答,那女子嘲讽的笑着:“表哥,被姨母扣在家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粒米,一口水都没有用,家里的人轮番的劝,可是谁都没有用。你这犹犹豫豫的样子,真让我觉得不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与表哥相识十几年,你有我了解他他吗?有些事你知道了,会不会还像我一样的爱慕着他,依恋着他?”

    赵凌薇疑惑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眼前的女子如此自信,能低估自己对段徐洲的情意。

    宛蓉察觉出赵凌薇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的确她看出来赵凌薇对段徐洲的了解只有细枝末节。

    “我真是可怜你,可怜你们这种女人,不完全了解一个人,就敢说自己喜欢那人。让你们说说喜欢他们什么,你们也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的也是冰山一角。不过你确实幸运,表哥他是个好人。”

    赵凌薇呷了一口茶说道:“没必要卖关子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妩烟姑娘可要承受得住了,你或许只知道林宛蓉,可惜不知道林宛玉?”

    “宛玉?”

    “她是我的姐姐,段徐洲的先夫人。”

    赵凌薇不可思议的看着宛蓉,那眼神无比复杂,她不敢相信段徐洲会这么欺骗自己,明明已有妻室,还要说要娶自己为妻,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抖动着。

    “宛玉,她死了!”

    宛蓉的话真的是让赵凌薇大喘气,她差点以为段徐洲负心薄幸之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了,吃错了药,生了死胎,她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了!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宛玉是我的亲姐姐,闺房私话说了不少,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四年前,段母觉得段徐洲大了,到了娶妻的时候,逼着段徐洲娶亲。

    段徐洲整日忙着生意无暇宛玉,宛玉经常独守空房,迟迟怀不上孩子,难免受段母的责备。

    段母逼着段徐洲同宛玉圆房,宛玉也如愿怀了身孕。

    段母欣喜不已,四处张罗着生儿子的偏方,宛玉每天喝着各种苦汤药,时不时给妹妹吐槽着,段母非要亲自见她服下才肯罢休。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宛玉生的孩子吓坏了稳婆,她竟然生了一个怪胎。

    段母责备宛玉没有按着她的吩咐喝药,段徐洲忙于生意时常冷落宛玉。

    万念俱灰,宛玉自尽。

    赵凌薇气愤的问着:“他为什么冷落宛玉,难道不知道宛玉需要他吗”

    “表哥细致入微怎能不知,他只想把生意做大,带着姐姐脱离姨母的掌控。只是宛玉没有挺住,只要她再坚持一些日子,就可以和表哥来襄容郡了。”

    宛蓉的眼底微润,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那段日子表哥没日没夜的应酬,店一家接一家的开,南岭姐姐房里,还有他给孩子准备的拨浪鼓……”

    宛蓉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她立刻闭上双眼坚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坚强。

    她看着赵凌薇说:“表哥的事情你知道了,你嫁给他不再是原配,只能是续弦,你能接受吗?”

    不等赵凌薇回答,她抢着说道:“你不要着急回答,想清楚了再说吧!”

    “这又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也很难过吧!我怎么忍心去怪他怨他呢!”

    能听到赵凌薇这样说,宛蓉心里五味杂陈。她可以设身处地的替表哥着想,本来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为什么还有一丝心酸呢!

    “妩烟姑娘,你能说出这番话,表哥现在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的,表哥今后与你在一起我也可以放心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祝福你们,我不是伟大的圣人,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姐姐死的那一年我就知道,要学会接受所有事情。话都说完了,我要走了……”

    宛蓉离开沧月酒楼后觉得一身轻松。

    那年,母亲埋怨她怎么不是男儿时,她躲在假山后面哭被表哥发现。

    “蓉儿,你怎么在这里,大家找了你好久好久。”

    小蓉儿委屈巴巴的看着段徐洲:“表哥。”

    “你怎么哭了呢?”

    宛蓉哭着说:“母亲又说我为什么不是男儿,她说白生了我了一场!”

    表哥告诉她:“女子立身这个世道本就艰难,何苦互相为难。男子也好女子也罢,都有她存在的意义。我并不觉得身为男人就有很多优越感,反而觉得男子应该为女子守一片天下。女子也不该自怨自艾,要在自己的天地间有一番作为,必定会受人尊敬。从古至今有多少奇女子,声明不输于男子。”

    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爱上了自己的表哥。

    宛蓉从怀里掏出那块表哥给她擦泪的帕子,一阵风过,帕子被吹落在的冰面之上。

    她从桥上下来,走在河道的冰面上,想要捡回那块帕子,冰面突然开裂,整个人“扑通”一声陷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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