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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可疑的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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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母等了段徐洲很久,家奴站作一排,垂手而立在老夫人两侧。

    院子里的火把借着风跳跃闪烁,火舌肆意攒动,像一条条巨蟒想要吞噬着黑暗。

    月影绰绰,星稀寥寥,放眼望去,心底长出一层毛茸茸的寂寞。

    所有的人注视着那厚重的大门,“吱呀”的一声划破了仆人的胆量,那被包裹住的胆怯慢慢流淌出来。

    段徐不解:“母亲,这是何故?”

    段母握着手里的汤婆子平静的说“琴妈妈,请家法!我今日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段母的指腹抚摸着汤婆子,想要多摸索出一分暖流,温暖自己的身和心,可是顽劣的孩子一次次伤着她那颗操劳的心。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多年之前她请家法,打的是儿子不懂事顽劣。多年之后请家法,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敲打着儿子的自尊。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儿子长大了,是哪个不需要她的翅膀呵护的小崽子。

    临安拿起戒指说着:“公子,对不住了。”

    段徐洲怒吼着:“我看今天谁敢!”

    段母大喊:“如今了得了,别人打不得了是吗?今天我亲自来教训你,你给我跪下。”

    段母拿着戒尺在段徐洲身边来回走着:“若你答应我再也不见那个女子,母亲可以撤了这家法。”

    段徐洲顽固的说着:“母亲想打便打吧,我从来不是因循守旧的人,我不会在意妩烟的身份,我是不会和宛蓉成婚的!”

    “若你真喜欢那女子,非要留下它。母亲也可以给你买来,让他给你做个妾室,伺候你和宛蓉有何不可。”

    “不,我不会让她做妾,她只能是我的妻。”

    这话彻底激怒了段母,戒尺狠狠的挥舞在段徐洲身上。他从头到尾没有哼一声,能为她抵着风雨前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他觉得离目标更近一步,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段母看见他嘴角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打的更用力了,段徐洲背已被打的皮开肉绽。

    宛蓉冲了出来握着段母的手,声泪俱下的说着:“姨母,你不要打徐洲哥哥了,徐洲哥哥他知道错了。表哥,你快告诉姨母,你再也不去找那女子了。”

    皮肉之苦有什么,只需要等伤口流血后结痂便会完好如初。可是若真的失去赵凌薇,心里的窟窿要多久能填补住呢!

    段徐洲十分清楚他坚定的说着“母亲,你继续打吧!”

    段徐洲不为所动,娶妩烟这件事,他和母亲必须有一个人屈服,但是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段母没想到自己孩子如今,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如此忤逆自己。她推开宛蓉将手臂高高举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养育他,倒不如今天把他打死解气。

    戒尺抽的风“嗖嗖”响,段徐洲挺直腰杆迎接这重重一击,却没成想听到表妹宛蓉的一声哀嚎。

    段母手里的戒尺吓得掉在地上,她慌乱的扶起宛蓉。宛蓉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油皮从未破过一层。

    这钻心的痛感一度让她喘不过来气,几近昏厥。

    “姨母,不要打表哥了,蓉儿痛!”

    段母慌张的喊着:“快来人呐!快把小姐抱回屋里去!”

    段徐洲心里也有些许不忍,表妹确实替自己挨了一下。

    段母骂道:“你个畜生在院子里给我跪着,没我的吩咐不许回屋去。”

    段母一伙人离开后,跪在段徐洲跟前的怀安,轻轻的啜泣着:“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你服个软不行吗?”

    段徐洲笑着说:“怀安,男儿有泪不轻弹,收了你那没出息的样”

    怀安哽咽的说着;“小的是心疼公子,老夫人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和夫人在拼谁的心更软。”

    怀安抹着泪水说着:“公子你这是蠢办法,平白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不懂,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道理母亲是不会听的,她的道理比我还要多。如今只能拼谁更狠了,只有触及对方的软肋,才会有人松懈。我就是母亲的软肋,这个方法说出来,是有些不人道,可是也是无奈之举。母亲从来没有见过妩烟,等哪天她同意我和妩烟后,我相信她见了妩烟,也就会喜欢妩烟的,我有信心。”

    “公子…”

    ……

    段徐洲受了伤,又在院子里跪了许久,受了些寒气躺在屋里休息,又放心不下赵凌薇,便也打发怀安去给赵凌薇交代一声。

    结果他看到临安换了便装,鬼鬼祟祟的出了门,怀安想到他最近做派行为都比较可疑。

    于是偷偷跟在临安的身后,临安也没有察觉出来。怀安看着他走到人迹罕至的破败巷子,偷偷摸摸进了一户人家。

    等临安走后,怀安来到那人门前。反复思考后,决定查看临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敲了敲那户人家门,只听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说着:“谁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门开后,那人看着怀安的衣着打扮,惊喜的说着:“你是段府的吧!”

    “呦,兄弟眼力价不错,这都认得出来。”

    那男子又说着:“如今天是冷了,我是不愿意出去了。天暖和的时候,我经常在恒荣昌门口要饭,你们家段公子大方的很。这衣服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段府的人。”

    “你说的小意思,你要是能告诉我刚刚来的人,他所为何事,我还能给你更大的好处呢?”

    说完,怀安从怀里掏出来一袋钱在那人面前晃悠。钱币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的那人瞳孔越来越大,伸手就想夺过来。

    怀安眼疾手快收回钱袋:“你也忒不地道了,还没告诉我,刚刚那人所为何事?”

    那人警惕,伸出头看了四下无人后,小声说着:“大爷,你随我回房里,我仔细说给你,这里说不方便。”

    怀安轻蔑的说着:“那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你要是得罪了我,可就是得罪了整个段府了。”

    那人拉着怀安的袖子往屋里拽,还不忘说着:“小的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活财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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