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寻求出路
店小二强撑着笑脸退出雅间，心里仍有余悸，今天差点得罪了整个襄容郡的豪绅。可是挨了掌柜的一顿好骂，险些就丢了这份工作，家里还等着他多攒钱，给他娶媳妇呢。
赵凌薇看他们不动筷子：“你们吃呀！怎么都坐着不动呢？”
狗儿吭了一声：“妩烟姐姐发话了，你们就吃的。”
其中一个年纪小的伸手就要拿鸡腿，狗儿一筷子打在那孩子手背上，那孩子吃痛赶紧收回了手，另一只手迅速揉搓着被打的地方。
狗儿白了他一眼，递给那孩子一双筷子：“这是沧月酒楼，不是咱们的枯草棚子，也得要讲究起来，别给妩烟姐姐丢人。”
众人面面相觑，于是纷纷拿起筷子夹着桌子上的食物。
正当大家吃的欢快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只听见方遇说：“妩烟姑娘，可否行个方便，我与徐洲哥哥想敬小少侠一杯。”
“黛儿，请他们进来。”
当那二人进来后，狗儿领着大伙走到段徐洲与方遇面前。
“我们众兄弟谢过二位公子的仗义执言，狗儿心里不胜感激。”
众人纷纷说道：“我们同狗儿一样，不胜感激。”
方遇说着：“哎，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坐下。你们救了妩烟姑娘的妹妹，也是救了我们二人的妹妹。”
段徐洲说道：“快坐下吃吧！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好好吃饭最要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里面又开始抹眼泪：“从来没有人把我们当人看过，我们几个都是身世可怜之人，没有父母仰仗，吃了这顿也不敢期望有下一顿，总是要饿上好几天。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走到哪里都被人驱赶。”
段徐洲说道：“各位身世如此可怜，竟然守着一身正气，心怀仁义，实属难得，段某佩服。”
段徐洲叱咤商场多年，人心诡谲他当然是懂的。在生存一线之间，少不了会有暗室亏心之人。能守住本心的人，可见一斑。
又有一位小小少侠说着：“我们刚开始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多亏狗儿，若不是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他们整日里在襄容郡里流窜，一日见狗儿家孤母幼孙，无人照看便心生邪念。
多亏狗儿的父亲是武行出身，狗儿多少学了一些本事在身上。他们半夜潜入，虽说是人多势众，可是还不够狗儿打的，连连央求好汉收手。
从此他们就跟着狗儿，做些短工跑腿挣些小钱，没活的时候一起要饭乞讨。
段徐洲听完那孩童的话，对狗儿是打心底的佩服，看狗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也要同赵凌薇一起去拜访狗儿奶奶。
……
狗儿家的院子不大，是个规整的四合院，院里栽种了参天一棵梧桐树，树大招风，夏天里整个院里凉爽十分。
狗儿的奶奶确实是眼睛不好，拄着拐杖挪着小步出门迎接。
临安从车上卸着刚买的补品往屋里送，屋里脏乱不堪，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收拾了，只有强根的一方桌整洁干净，上面放着两个排位，从名字不难看出，这是一对父子。
老奶奶听见临安把东西放在那方桌上，便说着：“我男人还有我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家里就狗儿这么一个独苗，他母亲已经改嫁了，夫家甚是严苛，已经很久没来看狗儿了。”
赵凌薇惊呼一门忠烈，怎么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看来这朝廷官员定有徇私枉法之人，克扣慰问体恤银两，不然怎会逼得孤母幼孙开始乞讨呢。
“奶奶，这朝廷太不是个东西了，合该要赡养您老人家呀！狗儿的爷爷父亲可都是为国家而死的呀！”
段徐洲连忙阻止道：“阿遇，休得胡言乱语。”
赵凌薇听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毕竟这朝廷也是她赵家的朝廷，她不得不承认方遇骂的对。
老人家叹着气：“国家贫弱，百姓如水深火热中，哪有什么赡养不赡养的，我只求国泰民安，以后别让我的狗儿再上战场了。”
赵凌薇看着院子的大小，心里打着小算盘。她可以买上一排屋舍，接爷爷奶奶来住。
“奶奶，幼妹承蒙你多日照顾。我看你有好多屋舍都空旷着，可否卖给我两间。让我把乡下的爷爷奶奶接来与你同住，也好让咱们两家彼此有个照应。你放心，肯定比市场价要高一些。”
狗儿奶奶想了想，自己一个老大大已经没了体力，狗儿年纪还小还不能指望他，屋舍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换些钱，让狗儿读着书，总比沿街乞讨的强。
“姑娘客气了，只是我这房屋年久失修，怎么能市场价卖给你，这种昧良心的事情我们做不来。”
“奶奶你多虑了，屋舍我会安排人仔细修葺，您就按我说的来。也算是答谢您祖孙二人，多日照顾禾禾的情分了。”
禾禾听到以后自己会住在这里，兴奋的就像一只小燕子一样，拉着狗儿的手欢呼着：“以后就可以天天和狗儿哥哥在一起了，狗儿哥哥你想不想和禾禾天天在一起呀？”
狗儿看着禾禾碧绿色的眼睛，小脸涨得通红，羞羞答答的点着头：“想，我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身旁一稍微大一点的少年说着：“若姐姐真的要住这里，修房子的时候，我们来帮忙，只需要姐姐管我们几顿饭就行，我们不要工钱。”
方遇连忙说道：“你们年纪还小，怎么能干这种苦力活，要多学些本事在身上才行。再说了妩烟姑娘，也不会让几个孩子做这些的。不然这样吧，你们去我家染坊做学徒，学徒管吃管住，还可以拿一些工钱，只不过不太多。每天上午学染布，下午的话同我去学堂。我可不骗你们，小爷我十四岁就得了秀才了，只是如今荒废了几年。”
那几个少年眼神都亮了许多，有人连忙问道：“公子您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吗？”
又有人问道：“真的可以做学徒，读书学本领吗？”
最小的问道：“真的可以每天都能吃饱饭了？”
胖乎乎的小马神采奕奕的说：“真的，真的，真的，你们不用再问了，全部都是真的。这可是方氏布行的公子，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