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定情信物
这时人群中有人起哄:“方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小心你爹又拿板子打你大屁股。”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这话倒是不假,方遇是这襄容郡有名的纨绔子弟。虽说已经十八九岁,隔三差五还会挨方老爷的一顿板子,身为方家独子,方夫人又极为宠爱,惯了一身坏毛病。
“去去去,你算老几呀!轮着你来说我!我出十两黄金,还有更高的吗?没有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别碍着小爷的眼。”
豆儿从楼上走了下来说着:“方公子是贵客,里面请。”
“你们看到了没,看到了没,小爷我是贵客。”
方遇从凳子上跳下来,拉着段徐洲的手,洋洋得意的穿过人群往楼上走,段徐洲羞怯的用衣袖遮住脸。
人群里不乏有眼神好一些的:“刚刚那人是不是段公子!”
“你且治治眼睛,段公子为人正派,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听到身后有人议论自己,段徐洲一步三个台阶,抢在方遇前头上了楼。
方遇的嘴巴就像没把门似的:“徐洲哥哥,别不好意思,多来几次就好了!”
段徐洲身子一僵,只听楼下的人唏嘘道:“哎呦原来真的是段公子!”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众人云云,从此段徐洲倾慕花魁娘子的消息在襄容郡是人尽皆知。
肖妈妈这次亲自送茶:“花魁娘子还在梳妆打扮,先奉上些茶果,二位公子且等上一等。”
茶杯落在方遇桌前,她看着方遇的眼神有着几分慈爱温柔。
“多谢妈妈。”
“方公子有礼了!”
“妈妈辛苦,快快坐下歇息歇息,同我们二人聊聊天。”
听到方遇这么说,妈妈脸上的欣喜难以言表。
妈妈仔细端详着方遇,正是青春少年,刚刚褪去稚气,鼻峰挺拔平添一份刚毅,那双的丹凤眼又使这少年刚毅中掺杂些许柔美,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撩人心怀。
“公子今年多大了!”
方遇笑着看向肖妈妈:“下月十一便整整十九了。”
“可婚配?”
“妈妈不知,我名声在外,那些天仙小姐自知配不上我一星半点,所以尚未婚配。”
听到方遇这么说,肖妈妈呵呵的笑着:“公子,风趣,自然会有人识得你是金镶玉!”
“借妈妈吉言!”
坐在方遇对面的段徐洲不解,这肖妈妈怎么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方遇又说道:“上次花魁赛时,我跟朋友混进来见过妈妈,总觉得一见如故十分亲切。今日和妈妈又说了这会子话,心里也是感到十分畅快。”
“是吗?”
方遇点点头,但是他哪能看出来,肖妈妈眼神里那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赵凌薇身着一身鹅黄色的锦衣进来,黛儿穿着墨绿色衣衫,抱着一把琴跟在赵凌薇身后。
肖妈妈起身说着:“姑娘既然来了,老身便出去了,妩烟好生招待二位贵人。”
肖妈妈关门的那一刻,眼里的泪水再也拦不住了,夺眶而出‘吧嗒’一声,摔碎在地面。
赵凌薇行礼:“各位久等了!”
方遇连忙说着:“妩烟姑娘能不嫌弃,赏脸见我们这些俗夫一面,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姑娘请快快入席,切莫多礼。”
赵凌薇坐下调试琴弦:“今天多谢二位公子捧场,妩烟在此弹奏一首《长相思》,为公子助兴。”
指尖拨动,琴声而起,委婉哀转,满腹愁情。段徐洲沉浸在琴声里,明明所想之人就在眼前,为何还是那么思念。
一曲完毕,方遇大喊着:“好,好,好,姑娘果然技艺过人呀!在下佩服。”
“公子谬赞!妩烟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姑娘哪里话!姑娘风姿卓越,才华斐然。”
说完这话,方遇一个劲的给段徐洲使眼色,怎奈段徐洲是个榆木疙瘩,不知道方遇所示何意。
“你怎么了,眼睛疼!”
方遇心里大骂:你才眼睛疼,你全家都眼睛疼。
直到方遇把手藏在腰间偷偷的搓了两下手指,段徐洲才明白过来,故意拉高声调说着:“赏!”
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临安,临安又把银票送到黛儿手里。
赵凌薇起身走到段徐洲跟前福身:“多谢段公子!”
段徐洲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赵凌薇,他的眼神躲闪到别处,却又有些不舍之意再次看向眼前的人。
四目相对之时,他都不敢吸气,紧张的打翻了茶杯也不知道。
赵凌薇提醒道:“公子,你的衣服湿了!”
段徐洲扶起倾倒的茶杯说着:“哦!正是呢!不打紧不打紧!”
“黛儿,去找一身干爽的男衣,替公子更换!”
段徐洲起身:“不必劳烦,在下浑身乏累就不多留了,方遇咱们走吧!”
方遇看着笨拙的段徐洲,头上憋起一串青筋。直到出了藏云阁的大楼上了马车,才敢笑出来。
“徐洲兄,我肚子疼,哈哈哈,我肚子好疼呀!”
段徐洲也不理会他,突然他摸到袖子里的东西,连忙喊停车夫:“师傅,去藏云阁。”
这次段徐洲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进了藏云阁。
妈妈好奇:“段公子怎么又来了!可是遗落了什么东西?”
“请妈妈把此物转交妩烟姑娘,务必让她亲自打开。”他把锦盒递给肖妈妈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肖妈妈看着他走后,扭着腰身上了楼,来到赵凌薇的房间。
肖妈妈看着赵凌薇打开锦盒,只见一金丝累簪子。她打趣道:“这段公子是要与你有结发之意,不然怎么会好端端送女儿家这样的礼物。”
这种定情之物,上一次是郭锦翎送的,只是不知那礼物如今身处何处。
赵凌薇拿起那簪子仔细的端详着,上面的金丝确实累的漂亮,花样也好看,不过这款式似乎有些不时兴了。
她把簪子重新放到锦盒里:“黛儿,明日你把这簪子送回去吧!太贵重了,咱们要不起。”
来自不爱之人的深情最是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