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心仪之人
程少莨和程茵茵不一样，程茵茵从小就乖巧听话，而程少莨……他虽然懂事，但对于她和国公爷的话，他是认为对则听从，若是觉得不对，他肯定不愿意听的。
尤其是这婚姻之事，程少莨绝对不会听从他们的安排。
他们当然也不愿意逼迫程少莨了。
程少莨想娶谁，那便娶谁吧，总之他只要愿意成家就行。
应氏：……
应氏不相信萧氏做不了这个主。
萧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应付她罢了。
不过她也拿萧氏没办法，萧氏是忠王府庶女，是晏国公府夫人。
她们之间身份悬殊，萧氏能单独听她说这些话，她已经得对萧氏感恩戴德了。
“既然如此，那小妹等着夫人的答复，今日是夫人生辰，小妹就不多打扰了。”应氏识时务的先闭嘴。
萧氏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傍晚时分，应氏领着楚云惜离开晏国公府。
楚云惜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母亲，国公夫人答应了没有？她可同意我与程世子的婚事？”
她忍了一整日，如今只想知道答案。
应氏摇摇头，“国公夫人并没有答应，不过……她也没有当场拒绝，我们也是有希望的吧。”
萧氏至少没有一口回绝，她们还是有希望的。
楚云惜嘟嘴，这算是怎么回事？不置可否，吊着她们？
不过也是，程世子的婚事哪能那么轻易定下来呢？自然是要多方考量的。
罢了，她等着便是了，只要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要好。
“惜儿，你也不必着急，你若是与程少莨有缘，这个位置自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应氏安慰楚云惜一番。
她们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谁让她们是被动的那一方呢？
她们只能被动地等着程少莨来选他们。
“我知道了，母亲，你不必担心我，这点事情我还是能想得通的。”楚云惜笑着回应应氏。
她本来就知道这门婚事不会顺顺利利，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失望。
有机会等着，总比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的强。
……
此刻的晏国公府，萧氏正与程少莨单独谈话。
“少莨，你今年也二十五了，也该成家了。”萧氏每年都会催程少莨一次。
从十八岁开始，每年都不间断的催他。
可程少莨偏偏是个不听劝的，每次都用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妻儿为理由。
可他们不是寻常人家，这偌大的国公府，难不成没有人替他照顾妻儿？
这府上有那么多下人，而且她也没有老到管不动人的地步，他尽管娶妻，他平时在外带兵，没有时间管家，她可以替他照顾妻儿。
再说了，等他成亲，他的夫人便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她以后也会好好管教儿媳，让儿媳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总之，他只需娶妻就行，之后的事情，她都能帮程少莨安排妥当。
只可惜，程少莨嘴上的理由并不是真正的理由，只是他推脱的借口罢了。
“母亲，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怎么又提孩儿的婚事？
孩儿说了，等孩儿想成家，自然会请母亲做主的。”程少莨还是以往的说辞。
他不是不想成家，而是……他暂时还没有喜欢的女子。
他可不想一辈子与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子相伴，这样一来，人生岂不是太过苦涩了？
与其与一个自己不爱之人纠缠一生，他还不如孑然一身，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朝廷上面呢？
父亲老了，往后撑起晏国公府的重任就要落到他的身上。
这是祖父打下来的基业，他一定要守住，他可不能让祖父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
至于儿女私情，得之他幸，不得也是他的命，他不会强求太多。
“少莨，你父亲在你这个时候已经有你的长姐了，你可不许任性，明白吗？
以前你说你要先做出一番事业再成家，那时候你还小，母亲便依你，可如今……你再不成家，真的就要孤独终老了！”萧氏今日一定要说动程少莨才行，她不能继续由着程少莨胡闹了。
她再继续纵容程少莨，程少莨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他们就只有程少莨这么一个儿子，她可不希望程少莨一个人孤独终老。
更何况，这偌大的家业还等着程少莨的儿子来继承呢。
她是绝对不允许程少莨继续耽搁下去的。
程少莨有点无奈，“母亲，你心中可是有人选了？”
今天母亲如此反常，肯定是心中有了主意，否则，她怎么会这么逼他呢？
萧氏见程少莨妥协，她笑了起来，“你觉得楚家姑娘如何？”
程少莨微怔，楚家姑娘？楚云荛？
“母亲为何会考虑楚家姑娘的？”程少莨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而是感兴趣的多问了一句。
萧氏抿唇一笑，“少莨，你……你可是对这位楚姑娘感兴趣？”
她还以为程少莨会像往常一样，直接拒绝呢！
没想到程少莨竟然感兴趣地多问了一句。
看来这门亲事还是有希望的？
程少莨不置可否，他倒不讨厌楚云荛。
他……他对楚云荛还是有些许好感的，不过倒也没有达到要娶她为妻的地步。
“母亲，你为何会突然说起楚家姑娘的？可是楚家主动与母亲说起此事？”程少莨好奇道。
楚云荛是楚家二房的……不对！楚家姑娘也未必是楚云荛啊！
“母亲说的楚家姑娘是哪位姑娘？”程少莨想确定一下萧氏口中的楚姑娘是不是他想的那位。
萧氏一愣，她也反应过来，楚家不止一个楚家姑娘，这楚家还有二房的两位姑娘呢。
难不成程少莨喜欢的是楚家二房的姑娘？
这要是以前，二房三房都无所谓，可如今楚家二房被抄了家，他们这个时候还是别与楚家二房有什么关系才好吧。
“自然是楚家三房的姑娘楚云惜。”萧氏解释道。
程少莨一愣，楚云惜？这楚云惜长什么模样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只记得楚云荛还有楚云悠。
楚云悠倒也貌美，但好像缺点什么，总之他也说不清楚。
反倒是身为楚云荛的庶女更让人顺眼一些。
不过，他也从未动过要娶楚云荛的心思，今日若不是母亲说起楚家姑娘，他不会多想。
但母亲说了，他……他竟然下意识地想到楚云荛，这是为何？
他是什么时候记住楚云荛的？
大概是上次程茵茵及笄宴的时候，楚云荛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记忆深刻。
所有女子都对他投来炽热的目光，唯独楚云荛眼里从容不迫，并没有犯花痴。
这人啊，往往是对另类的东西感兴趣，那些痴迷于他的女子，他不愿意多看一眼，而清醒的楚云荛倒是让他记忆深刻。
“楚云惜？母亲为何会看上楚家三房的姑娘？”程少莨不解道。
他们堂堂晏国公府，楚家三房有什么地位？
楚家三房的楚文陇是一个病秧子，生活不能自理，更别说入朝为官了。
楚家三房的嫡子也是个病恹恹之人，三天两头一小病，也成不了气候，他们还不如楚家二房呢。
楚家二房至少人丁兴旺，楚雄如今虽被革职抄家，但他也是做过官的人。
相比于三房，他觉得二房更好一点。
当然了，楚家最风光的，当属于大房。
只不过楚家大房……总之，楚家三房好像都各有各的缺点，母亲怎么会看上楚家三房的姑娘呢？
萧氏摇摇头，“母亲也并不是特别钟意楚云惜，只是……你一把年纪了，确实不好再耽搁，应氏主动来提起此事，我便来问问你的意见，少莨，你意下如何？”
程少莨摇头，“母亲替孩儿回绝了吧，孩儿对楚云惜没有半点印象，孩儿不想娶她。”
萧氏：……
她就料到程少莨会拒绝，不过程少莨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说明程少莨对另外一个楚家姑娘感兴趣？
楚家二房……罢了，只要程少莨愿意娶妻，她便成全他吧。
即便门不当户不对，她也愿意成全程少莨。
谁让程少莨是她唯一一个儿子呢？
她有三个女儿，就只有程少莨这么一个独子，她不向着程少莨还能向着谁？
“少莨，你同母亲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楚家另外的姑娘？是楚云荛还是楚云悠？”萧氏追问道。
她派人打听过楚家三个姑娘的品性，楚云悠心高气傲，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姑娘，从不怕得罪别人，尽爱惹是生非。
这与她的性子大大不同，她的性子就是喜欢隐忍，她身为庶女，在府上往往是不起眼的一个。
当年她嫁给程术的时候，程术的父亲还不是晏国公呢。
程家那时候还是一个不起眼的武将，直到后来，程少莨的长姐出生的时候，程家才日渐兴旺起来。
晏国公更是有从龙之功，从此他们程家一飞冲天，成了二品公爵。
她习惯了隐忍，习惯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她不喜欢张牙舞爪的女子。
张牙舞爪自然的肆意洒脱，但……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她不希望程少莨娶一个不安分的夫人，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首先把楚云悠给排除掉。
至于楚云荛……楚云荛的身份与她很像，楚云荛是个庶女，一个在府上最不起眼的庶女，以前楚家二房出去赴宴，从来不会把她带上。
直到去年，楚云荛才有出门的机会，她虽然出门的机会不多，但在上一次，程茵茵的及笄宴上，就有不少人认识楚云荛。
楚云荛用自己的本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让自己崭露头角。
这就是楚云荛的本事，她喜欢这样一鸣惊人的姑娘。
有的人，一出生便注定蒙尘，但他们不愿意放弃自己，总是在想办法自救，这样的姑娘，确实讨人喜欢。
若是程少莨真的对楚云荛有意，她也是愿意成全的。
楚云荛的身份远不及程少莨，但也无妨，等楚云荛嫁来他们府上，她会慢慢调教楚云荛，一定能让楚云荛当一个合格的夫人的。
还有楚云惜，楚云惜中规中矩，胜在乖巧听话吧。
但与楚云荛和楚云悠相比，楚云惜确实是最不起眼的，最容易让人忽视的。
“没有，母亲多心了。”程少莨直接否认。
他怎么能承认此事呢？更何况，他确实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动了心。
在他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他不想妄下结论，否则便是害人害己。
萧氏无奈撇嘴，“少莨！母亲倒觉得清儿最适合你，清儿是临沂侯嫡女，又是你的亲表妹，你若是娶了她，便是亲上加亲。
你小的时候，不是最喜欢带着两个表妹一起去玩吗？怎么长大之后，就不爱亲近她们了？”
挑来挑去，她还是觉得凌玉清最适合程少莨，就是身份这一层，就门当户对，他们与凌家能够亲上加亲，他们程家在京都城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
她还是最心悦凌玉清的。
程少莨：……
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凌玉清身上了？
他对凌玉清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半点男女情分在，这让他如何能娶凌玉清呢？
“母亲！男女授受不亲，孩儿与清儿紫儿虽然是表兄表妹，但也要避嫌，我自然不能与她们走太近。
母亲，孩儿对清儿只有兄妹之情，此事不必再议了。”程少莨还是拒绝。
萧氏扶额，她就知道程少莨不会轻易妥协的，他若是肯妥协，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
不过，程少莨方才的第一反应不像是骗人的，看来他真的对楚家二房的姑娘动了心思。
他自己看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那她这个做母亲的，肯定要帮他一下才行。
楚家二房……罢了，门楣低一点便低一点吧，他们程家也不需要高门大户的帮助。
他们程家的荣耀可以自己争取，不需要靠女人。
“好了，母亲不说便是了，你先下去吧。”萧氏摆摆手，让程少莨先退下。
她要想个办法让程少莨与楚家两位姑娘多接触一下，多接触便能知晓自己的心意了。
他们大偊也不是那种太迂腐之人，京都的未婚男女并不需要拘着，不能见面，让他们年轻人多见见，才能知晓自己的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