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姐姐，你要在我身边
“哎，你说那个林府的小姐怎么也留在咱们王府了？”两名仆役在打扫院落中的落叶时聚在一起闲聊。
个子稍高的那名仆役回道：“听说是林尚书让她在王府找个称心的夫婿。”
个矮的仆役不解：“咱们王府最尊贵的就是王爷，但是王爷都和她姐姐成亲了，她又是尚书的嫡女，在咱们王府找什么夫婿？”
个高且瘦的那名仆役也是上次参与救火的仆役：“说不准呢，咱们这位新来的王妃新婚当夜就一直昏迷，跟个摆设有什么区别？”声线压低，“而且你不知道，咱们王爷好像也挺喜欢那林府大小姐的，人家火烧王府王爷都不生气呐！平日也总对她笑，你见王爷以前对谁笑过？”
矮个子仆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没有见过。”
个高仆役穿着身短打，故意学那些教书先生背起手，做出有学问的模样：“想那天夜里的熊熊大火，王爷和林府小姐二人在烈火前相视而笑，这就是烽火戏诸侯。”
矮个子的仆役虽然没有参与过救火，但是对烽火戏诸侯这个典故还是有所了解的，皱起眉头不解道：“烽火戏诸侯不是那个皇帝点的火吗？可我听说当天晚上是林府小姐不小心失手打翻了烛台。”
高个子被戳破，脸色顿时涨得火红，但又死鸭子嘴硬接着辩解：“说不定就是王爷教她这么做的呢，要不然王爷后来怎就给她领到婚房里面了？别忘了，王妃可就是当晚被传出昏迷不醒的消息！”
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眼中闪着□□的鼠光，他接着说：“光看林小姐的那张脸就能猜到，她在房里是怎么勾引的王爷一夜欲两女，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对王爷发/骚呢。”
矮个子仆役没敢接话，他胆子小，听高个子仆役越说越放肆，犹豫着准备劝他别再说了。
嘴还未张，矮个子仆役忽然瞧见高个子仆役的身后站了个人。瞧见那人的长相后，矮个子仆役的脸色顿时煞白起来，连忙垂下头，挥动起手中的笤扫继续清理地上的落叶，不敢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讲的有道理！”高个子仆役仰着下巴高傲地睨着矮个子仆役。
“你的道理或许该和我讲一讲听。”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威严的中年男声，这声音十分耳熟，高个子仆役如临大敌，连忙转过身，正好对上了王府管家的那双冷冽的眼睛。
“管……管管，家。”高个子仆役哆嗦着，腿软成一滩烂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削瘦的脸上冷汗涔涔。
“多嘴多舌，妄论主子，诽谤造谣，偷懒耍滑……”王府管家一口气列举了这名仆役的多桩罪名，就其中一条‘妄论主子’就足够他小命不保了。
高个子仆役也知道自己犯下的口舌之罪会有怎样的后果，连忙痛哭求饶：“求管家饶命！求管家饶命啊！”
管家不给他机会，叫来了打手直接将他拖了下去。
看着他被拖走的方向，管家脸色阴沉。想要饶命？你的那些话都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是王爷亲自吩咐下来，要彻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搬弄是非。要怪就怪你自己的那张嘴吧，下辈子最好投胎成一个哑巴，这样就不会再惹杀身之祸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的另一名仆役，警告道：“这次你虽然没有造谣主子的事情，但是也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下次仔细点说话。”对着身后剩下的打手示意，“打30大板。”
矮胖仆役虽然被罚了三十大板，但是相比那名被拖走看不见了的瘦仆役的下场要好得多。
胖仆役连忙磕头谢恩：“谢管家不杀之恩！谢管家不杀之恩！”
他的腿也软得厉害，被两名打手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人一边架着胳膊将他拖到了长凳上。
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管家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站在司莫的面前，管家禀报道：“回王爷，属下已经惩戒完了府内的造谣者，其余传谣之人也给了教训。”
司莫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扳指，沉声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调查一下。”
“王爷吩咐。”
“这次皇兄赐婚恐有蹊跷，你去调查一下皇兄和林大人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或者去查一查林大人在我这漠北藏了些什么东西。”
“是。”管家领命离开。
司莫抬头看着花园中桃树上跳动着的麻雀，眼眸深沉：“吏部——”
当天夜里，林璟睡在床铺上，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将她鬓角的碎发都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连续三天她都深陷同一场梦中。
女子被铁链锁住双臂，让人困在了密室之中，她开口声音清冷而悲悯：“我渡世人万千，却不如渡你一个——”
这次依旧是女子缥缈的声音，可女子的前面笼罩着白茫茫的浓雾。
林璟挣扎着想要看清白雾后女子的脸。但是整整三天，她仍旧没能破开这层浓雾，没能看清那道模糊的人影。
林璟奋力往女子的方向跑去，终于，困了她三天的浓雾逐渐散开。
随着越来越稀薄的云烟，林璟也渐渐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姐姐！？
不对……
林璟的脑海中像是劈进去了一道闪电，混沌的灵台刹那间一片清明，封存在心底的记忆匣子此时变得四分五裂，一瞬间散出来许多零散的记忆碎片。
等到将这些记忆碎片完整的拼接到一起后，林璟顿时冷了眸子。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姐姐，她是自己的师尊，是那位月明风清的央应玉人！
是那位对世人有央必应，却骗自己至死的央应尊者！
林璟猛得从睡梦中脱离出来，她的眼神变了许多，从前的天真倔强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妖艳。
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林璟口中喃喃自语:“师尊、姐姐——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有央必应，为何偏偏只骗我呢？我有央，你却不应，那我也只好像上辈子一样，将你抢过来，牢牢的锁在我身边。”
林璟的眼中闪动着危险而执拗的光，勾了勾嘴角露出从未有过的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