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贾蔷身世有谜团
抬轿子的几个下人恭敬的点了点头,凤姐转头指了指这个院子,今天都关到这个院子里,直到轿子回来,再由你们抬回去。
几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甚至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们在贾府办事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些秘密,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好奇害死猫。
“他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
要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凤姐见他们进入院内,关上院门,拍了拍手。”
贾蔷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的是王大牛等几员得力干将。
贾母对贾蔷笑了笑,淡然说道:
“去玄真观!”
贾蔷心中豁然开朗,这玄真观,是贾敬休养的场所。
“可贾敬再怎么说,也比贾母晚了一辈,竟然能够劳动贾母如此大费周章,前去看他,这有些违反常理呀,”
“越是如此。”
事情恐怕越是不同寻常。
贾蔷扶轿而行,几名干将抬轿,王大牛跟随在后。
贾母在轿中叹息说:
“蔷哥儿,你总共没见过贾敬几次,贾府,原本依靠贾敬,完全可以振作起来,他当时有这份能力。”
“靠他,能振作贾府?”
“他作为宁国府掌舵之人,任由东府败坏在儿子贾珍手里,他却不管不问。”
“如今,宁国府那边,已经成为贵族圈里的笑话,谁不知道,宁国府家,只有门口石狮子是干净的,里面的人都不干净。。”
贾母幽幽叹息:
“贾敬其实决定到玄都观出家,就预料到赫赫扬扬的百年望族,将会败在贾珍的手里。”
这,贾蔷感觉有些迷茫,彻底被搞糊涂了,
“既然他明知如此,还任由贾珍胡作非为,自己去修道炼丹,那这贾敬,不是糊涂吗?”
贾母苦笑几声:
“糊涂,他确实糊涂!”
“糊涂透顶,但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可惜啦。”
“我贾府是武将出身,可先辈们也不笨,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教训,我们可是太清楚不过了。”
“帮先帝开拓江山、征战四方,夺取天下的时候,可以荣辱与共。”
“天下未平的时候,你的能力是骄傲的资本。”
“可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你那胸中韬略、征伐四方的能力,可就会引祸上身。”
贾蔷点头称是,那干脆解散兵权,告老返乡,岂不是更好。
贾母点头赞许,说的不错,但还不够好。
“解散兵权了,你就是先帝的好兄弟,贪恋权位,你就是先帝的心腹大患,这点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
“当时八公十六侯纷纷告病,主动解除兵权,却也不可能真的告老返乡,毕竟,他们要性命,帝王要脸。”
“你们都辞官不做,归隐田园,不就摆明了说君王心胸狭隘,不能容人,虐待功臣吗”
“武职之事自然不能再做,容易引起猜忌,那就只能从文化改造上着手考虑。”
“这是当时各家公府侯爵所默认的,也是先帝所希望的。”
原来如此,贾蔷终于能明白过来了,当时贾敬考上的可是进士,可他更加迷惑。
“贾敬既然能考取进士,凭借朝廷对四王八公这些人的文化改造期望,以及希望打造弃武从文的正面典型。”
“他考取了进士后,一定会有更好的职位,再凭借世袭爵位的加持。”
“他的荣耀和功绩,一定绚烂非常、光彩夺目呀。”
“必然会光宗耀祖,成为贾府最好的骄傲。”
“可他竟然弃贾府与不顾,让贾府日益衰败,让贾珍胡作非为,这解释不通呀。”
贾母淡然一笑,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一定都有正当的理由和合理的解释,越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内幕越惊心。
“老祖母,什么内幕能如此夸张,”
“不说把一生事业付之东流,就是家族基业都能抛下,如果为了自己安全或是私利,那确实不对!”
贾母脸色平静、不悲不喜、不怒不争,淡然说道:
“他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你!”
“为了我?”
贾蔷被震惊的晴天霹雳,天雷滚滚,
“我这名义上是贾府正派玄孙,可后来甚至被贾珍逐出了贾府,”
“怎么可能是为了我?”
“正派玄孙没错,”
“贾敬为了你出家,也没错。”
“这些消息,他准备带进棺材板,本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大,不仅关乎到你和他,甚至会让整个贾府覆灭。”
“在戍边之前告诉你,那么你是必死无疑。”
“戍边之时,你打下了许多战绩,那时哪怕说了,你也是九死一生。”
“回来后尽管被朝廷重用,敕封为三等伯爵,然而不确定你的能力,说了也是生死参半。”
“这几天对你密切考察,觉得应该告诉你真相。说不定你能把这盘棋盘活。”
贾蔷见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凝神谛听。
贾母一字一句说道:
“贾敬出家,不是自愿,是贾珍逼迫陷害。”
贾蔷心中哀叹,老太太说话不带这么玩的,情绪都烘托渲染到了这里,
你现在轻描淡写告诉我,所谓的秘密,
“就是贾敬出家是贾珍逼迫的,这算哪门子秘密呀!”
贾母见他脸上还是惶惑的表情,知道自己说的还是过于委婉,他没能理解其中意思。
于是进一步提示道:
“贾敬,和贾珍是什么关系?”
“这贾敬是贾珍的父亲,他俩是父子关系。”
“果然有问题,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作为儿子的贾珍,逼迫自己亲生父亲贾敬去道观里度过残生。”
“而且,还是在贾敬已经中得进士,前途一片大好的情况之下。”
见贾蔷终于重视起来,贾母方有一丝释然,娓娓说道:
“这几年,宁国府那边日趋衰落,贾珍有世袭的职位,外在的条件并不差,”
“但一个宁国府,还是被整治的乌烟瘴气。”
“原来,宁国府和荣国府的庄子土地是一样多的,每年这都是固定的一笔收入,”
“宁国府那边哪怕年景不好,每年最少,也有五六千两的收入。”
“可现在,仅仅是庄子收入,荣国府就是那边的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