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不是喝水喝尿的问题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猴子，我怎么感觉面圣，有点像面对新媳妇的感觉。有点小期待，又有点紧张。”
“可拉倒吧，见新媳妇，紧张的那一定是媳妇，毕竟，你家伙这外号，“夹蛋将军”不是白给的。”
“戍边以来，斩杀骑兵、虏获敌人辎重甚多、几次大捷、彻底打服虏寇嚣张气焰，边境安定，你居功至伟。”
“虽说不能有宁国公、荣国公那样的荣耀，但是封侯拜相，还是可以的。”
“当年四王八公十六侯，那是何等的基业，就说猴子你的祖先侯国公侯明，”
和马伯的祖先治国公马魁，
我们宁荣二府的先辈宁国公、荣国公、
加上镇国公牛道、李国公柳彪、齐国公陈翼、缮国公石家。
那是何等的风光厉害。
“唉，你只看他们吃肉，却没见他们受的苦。”
“就比如宁荣二公，战场上生死存亡的关头，那马尿端起来就喝。”
“你他娘的，我说了这是谣言，那是焦大，得了半碗水舍不得喝，自己喝马尿，却把水给主子喝。”
“蔷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谣言对贾家有好处，”
“让皇上对贾家更欣赏、更感恩、更愧疚。”
“祖辈们已经不在了，他们余荫不知能庇护多久，但是，皇上要能记得一些温暖的事件，这对后代来说，才是好事。”
“治国公马魁当年差点冻死、重伤累累、精疲力尽，杀了一匹马，掏出内脏，自己躲在马腹中，躲过了那天晚上的暴风雨。”
“这个，皇上记得！”
“我的祖先修国公侯明，那次大战中，身中三十多支箭，数十处重伤，后来拔下的箭头就有三斤多重，”
“这个，皇上记得！”
“理国公柳彪，肚子上被敌人鬼头刀戳了大洞，肠子都滑了出来，他用大腕反扣住，用布袋绑好，然后又挥刀冲上了战场。”
“这个，皇上记得！”
“所以，蔷哥，宁荣二公的事，你不要过多去解释。”
“焦大当年为什么嘴里被塞了马粪，后来又被扔去了偏僻又遥远的庄子上去，那是因为焦大时时把他喝马尿，而宁国公喝水的事情说了出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宁国公喝马尿的事，宁荣二府需要这个谣言，皇上喜欢这个谣言。”
“而只有焦大时时强调宁国公喝的是水。”
“这不是喝水喝尿的问题，”
“这是宁国公付出重大牺牲、九死一生、精忠报国的爱国壮志。”
“所以，蔷哥你懂的，为什么我几次这样说。”
“猴子，我懂了，好兄弟！”
“我也能理解你为什么大肆张扬自己吃蛋了。”
“真他娘的高！”
“蔷哥，说实话，能从战场上捡了这条命回来，真的要谢谢你，不仅是我，这帮八公十六侯子弟都是这样的心意。”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宁国府、荣国府日益衰败、日渐衰落，尤其祖宗余荫逐渐散去的时候，败落的迹象越发明显。”
“一叶知秋、其他八公十六侯的现状都是如此。”
“祖孙荫庇指望不上，开科取士不敢奢望、婚姻改变处境更是渺茫。”
“恰好边境动乱，君主特设恩典，凡是八公十六侯血脉前往边疆的。”
“无论建功立业与否，都有一份功名。”
“如果能够获取战功，奖赏丰厚。”
“我们这帮子弟，承认都有赌的成分，但是靠着你，猴哥，赌对了！”
“成则勾栏瓦肆、花魁嫩模，”
“败则咸菜馒头、马革裹尸。”
……
金銮殿上。
精武帝李修端坐庙堂之上，龙颜大悦。
“马尚，你这次率领部下多次奇袭，居功至伟。”
“朕原来估计，边患难以消除，只能在边境打持久战、消耗战，但是，你不到两年时间，彻底解决边患问题。”
“你打出了我大夏的国风、打出了盛世太平，相比较你的祖父治国公马魁，你也不遑多让！”
“全靠陛下英明神武、洪福齐天、德泽赈济、臣才有微末之功。”
“对了，那个“华夏十万好儿郎、不如夹蛋大魔王，”
“宁国公贾演嫡系子孙，参将贾蔷来了没有？
“还有侯国公嫡系子孙猴赛雷在哪儿？”
“参见陛下，小将就是贾蔷，”
“小将猴赛雷，拜见陛下。”
“我原来以为，喜欢整日吃马蛋的家伙，”
“一定是面容沧桑、肾虚体软、腰腿酸痛、精神不振、感觉身体被掏空的中年人。”
“没想到你俩丰神俊朗、颜如冠玉、貌比潘安、玉树临风。”
“朕听说了你们很多事迹，比你们吃马蛋还要兴奋，哈哈！”
“挖坑断马腿、火烧林子、绳索阻骑兵，”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尤其你们这攻心之术用的更好。
“朕之前一直和贤德妃元春感慨，可惜当年赫赫扬扬、功勋卓著的宁荣二公，”
现在子孙人才凋零，国家多事之秋却无人可用。
“贾蔷，你是朕的万里城&39;墙&39;，国家屏障。”
“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竭忠尽智，报答皇上知遇之恩。”
“臣誓死追随皇上，效忠皇上，不负皇恩。”
精武帝李修锐利的眼神变得逐渐柔软，敏感多疑的神情多了些许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