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日插曲
徐峥横的嘴巴张开又闭上,眼神迟迟不敢相信面前那个挽着其他男人的手笑地灿烂自在的蓝衣女子是她。
但是当她侧脸微微转过来,一头柔顺的长发就这样散开来的时候,他看着那个挺翘的精致鼻尖,深呼吸一口气。
硬生生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内心在不断挣扎着躲避着一把把从天而降的屠刀。
一把一把。
每一刀都见血封喉。
有些事情就这样生硬且荒谬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不得不信。
白衣的助理嚼着鱼蛋的嘴停顿了几秒,他的大眼睛看了几眼远处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自家律师的表情,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什么事情了,立刻在旁边闭上嘴巴当哑巴。
徐峥横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一串看上去十分富有食欲的鱼蛋,却怎么都没有胃口。
赵承煌看着面前大口大口吃着烤豆腐毫无形象可言的宁箜,十分无奈地一边拿着纸质的小碗,一边拿着纸巾放在宁箜的最下面:“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唔唔,我知道我知道。”宁箜口口齿不清地说着话,感受着醇厚的酱汁和极富口感的豆腐在味蕾上绽放,最后变为一股暖流流经自己的四肢百骸,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这也太爽了吧?!
烤豆腐,我的神。
赵承煌小心翼翼地给她接着那些从她嘴角掉下来的碎屑,表情虽然十分无奈,但是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却怎么都拦不住。
这个时候,他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着宁箜和自己的方向看了许久,赵承煌皱眉,扭头看了过去。
只看见不远处走道上的空地上一个人都没有,唯独有两根鱼蛋的签子放在垃圾桶上面,孤零零地转着。
嗯?
刚刚有人在这里吗?
“怎么了?”宁箜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舒服地长叹一口气,看向皱着眉头的赵承煌,表情奇怪:“怎么皱着眉?”
“没事。”赵承煌扭过头来朝她笑笑。
应该是错觉吧?
“哦。”宁箜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然后可怜巴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高大的赵承煌。
赵承煌低下头来看着宁箜,嘴角勾起一抹笑:“说吧,还想吃什么?”
“葱油鸡丁,烤乳猪,豆花,我要全部吃一遍。”宁箜眼睛顿时亮了,拉着赵承煌的手就想让他继续往前走。
“好好好,吃吃吃。”赵承煌无奈,两个人的身影就在你一句我一句间消失在人流之中。
“你吃那么多真的没事吗?”
“什么意思啊赵承煌?”
“我是怕你肚子不舒服。”
“才不会嘞嘻嘻,我吃不完还不是有你嘛?”
“你想的还挺全面?”
“那可不。”
在远处的出口处,白衣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徐峥横,开口道:“徐律,没事吧?”
听见助理的话,徐峥横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看了懵懂的助理一眼:“怎么还能有事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尴尬地笑着,挠头,“我的意思是,您就这样走了”
“不上去跟宁总打个招呼什么的吗?”
徐峥横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石狮子,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轻蔑而凌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用了,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情况,我上去打招呼干什么?”
“自讨没趣吗?”
助理小声地哦了一声,看着自家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律师,也不好说什么。
徐峥横看了一眼电子手表计程车的距离,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的那一幕。
蓝衣的曼妙身影依偎在那个男子宽厚的肩上,举手投足间全然都是放松和喜悦。
其实早就知道了。
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从头到尾。
就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他输了彻底。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罢了。”徐峥横收回眼里复杂的情感,轻轻推了在身边发呆的助理一眼,“走了,计程车来了。”
“哦。”助理捂着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九月的校园还夹杂着几分夏日未褪去的暑气,总是在那些出乎意料的时候出来怒刷一波存在感又草草离去。
最为明显的还是教室里面明显变多的蚊虫。
作为南方,秋老虎的威名还是名声在外。
当然,现在谁上学不敢不带一件蓝色的校服外套,要不然就是你疯了。
有的时候下起秋雨来,那种连骨头都要钻进来的寒意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骚扰着众人。
南方的雨是一年四季都不会停歇的,就好像跛脚的妇人,哪怕偶尔踉踉跄跄,但是永远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
最为舒服的那段台风天的日子却一个台风都未曾来拜访,作为著名的三不理地区,台风带来的波动永远比其它南方地区的小得多。
但是往外来说又属于沿海城市,总的来说就是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
林菱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着窗外的枯叶发呆了,她掩饰着自己的哈欠,小心翼翼地想要闭上眼睛,肩膀却被坐在旁边的宋晓宣拿着红笔笔帽不轻不重敲了一下。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头啊??
宁箜在后面也忍着席卷的困意,打着哈欠。
下午的第一二节课总是那么难熬,每次让她从午睡中醒来然后开始进行知识的输入无异于满清十大酷刑。
特别还是这种让人提不起精神的秋季。
站在讲台上戴着老花镜的历史老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看了一眼下方昏昏欲睡略显沉闷的班级,还是不管不顾自顾自都讲着。
宁箜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困即将要倒下的时候,一个纸团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敲在她的头上。
还在桌子上跳动了几下。
身边的赵承煌看了纸团一眼,然后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写着笔记。
宁箜看着自己手上皱巴巴的纸团,挠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