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墟山上
归墟山上，山林耸立，乱石搭道，云雾缠绕。
当初岳子墟与其夫人何子柔归隐，只是不想过多参与争端。这里大一部分人是当初跟随何子柔父亲的人。
何子柔闲不住，偶尔出去享受闹市乐趣，出去时也带了些一些避世之人。
所以人迹罕至的地方，山林深处，却有房屋幢幢，炊烟袅袅。
“子墟伯伯，承谨要回去了，特来向您告别。”自来了归墟山，只两三年回去一趟，大概停留半个月的时间。
这些年来，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此时真的要离开了，极为不舍。
归墟山，不是门派，不是私塾，倒像是一个村落，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闲暇之余，朋友相聚，可饮酒高歌，也会舞文弄墨。
因此，岳子墟教他习文习武，却从不让他叫师傅或者夫子，只以亲人相处让他叫伯伯。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小承谨都这么大了。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你也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教导，你身为皇子，切记要利国利民，文韬武略都抵不过民心所向。”岳子墟喝了口茶说，示意承谨一块坐。
“子墟伯伯，承谨一定记得你的教导，以民之所向，为承谨心之所向。”
“对了，你婶婶已经做好了饭，她一向疼你，等用过饭再走吧，也不急于一时。”
正说着，一位三十多岁妇人就走了过来，打趣说，“谨儿，可别听这老头子多说，你都听她絮絮叨叨十多年了，平时婶子不管，可如今你要离开，可不归他管了，快跟婶子去吃饭，可做了好些吃的。”
说话的是岳子墟的夫人何子柔，当年小承谨过来，不知道多可爱，一眼看了就喜欢，都想认他做干儿子，若不是岳子墟劝着说他是皇子，于理不合，最后改叫婶婶。
岳子墟倒是不愿意来着，毕竟这孩子的外公跟他同一辈分。不过他没说话的份，敢不同意就揪了他的耳朵。当初抛弃一切嫁给他就已经够委屈的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外婆祖母辈分的人。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委屈，岳子墟也是真的对她好到了极致。
“夫人，我都没说多少，怎么就絮叨了，你可误会我了。”
刚刚一脸严肃，一看到何子柔，表情就软了下来，听见何子柔说他瞬间讨好。
梁承谨看着一脸舔狗样岳子墟，已经习以为常。
以拳抵唇，轻轻咳了一下，似在提醒，不过这两个完全当他不存在。
岳子墟还轻瞟了一眼，似在提醒他别在这里碍眼。
不过想着他也快走了，以后能不能来还说不定。
就牵着着何子柔说，“走吧，赶紧去，用完饭早早启程，免得耽搁了时辰，还没下山天就黑了，难道还想多住几年吗？”
梁承谨这次是一个人回去，没有让人过来护送。以他现在的功夫，恐怕也难有敌手，而且人多眼杂，也易多生事端，梁承谨此次回去也没有传信给皇宫。
“好了，多住几年又怎么了，有你教训人的功夫，承谨都走了。”
何子柔捏着岳子墟的衣袖把他拉了出去，让梁承谨跟着。
“我教你文采学识，武功谋略，却教不了你何为民之所向，此次你回宫，你既然没有告知父母，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不回宫,去好好感受一下。”
何子柔执意让岳子墟送送，这孩子小时候性子软软，机灵可爱，又爱撒娇。
也不知怎的，越大越沉稳，冷冷的还不喜爱说话了。虽说归墟山没有山下热闹，但人也不少，也没看见这孩子跟谁家孩子有走动，除了了习文练武就是呆在家里。
这么多年来，岳子墟也是疼爱这个孩子，或许是将来的帝王也说不定，因此临走时不免提醒。
“子墟伯伯，此次我正是这样打算的。”梁承谨虽是出行，手上却并没有任何东西。
阮扈征战四方，各地都有些私产，女儿嫁的又是当今天子，把一大部分都作为了女儿的陪嫁。
回宫几次，阮宁心早就把她名下的一部分私产交给了他。
“子墟伯伯见多识广，承谨有一问题想问，世间有能飞几丈，却无需借力，使力的轻功吗？且几岁小童都能使的。”梁承谨还是在最后问了困扰他多年的问题，虽然答应那人不能说，可她也没说不能问吧。
“世间轻功，都需借力使力。轻功好者，借力一点则可飞几丈，使力是必须的，你学武多年应该清楚。”
“你说的不需借力使力，还是几岁小童，我年轻时也算经历颇多，这等轻功还没见过，怎的，你还见过这等轻功。”
“没有，只是承谨想在武学上更精进些，才想求教。”梁承谨一愣，表情一遍说到。
“真的，这几年难得看到你表情突变，可是有什么其他事。”
“没有，只是突然的念头。”又想起当年的那个小女孩，若世间无此轻功，她怎么小小年纪如此厉害，难不成这世间真有山精妖怪。
“求武学精进是好事，你的武功也难有敌手了。况且以一敌百也不全靠武功，需注意得是，可勿因小失大。”岳子墟也没过多追问。
“子墟伯伯，承谨知道了，我该下山了，就此拜别。”
“走吧，若真得了空，也可以来看看我们”
岳子墟挥了挥手，背过身子走了，一时又有些不舍，转身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也没等他回复，便离开了梁承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