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找到程锦言
“滚开!!”一直没反应的小玉梨,此刻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前的老寡妇,径直朝着猪圈的方向跑去。
“你个小赔钱货,给我站住!”老寡妇可太清楚猪圈里有什么了,吓个半死,拔腿就要去追小玉梨,却被公安直接按在了地上。
“老实点!”
哐当!
小玉梨踹开了摇摇欲坠的猪圈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令在场的所有人毕生难忘。
小男孩蜷缩在猪圈角落,身上值钱的棉服早就被扒光,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秋衣秋裤,裹着个破草衫,浑身被打的青青紫紫。
他的手脚被一根粗壮的麻绳捆着,磨的皮肉皴裂,鲜血已凝固成骇人的深紫色。
哪怕听到开门声,他也纹丝未动,好似再也不会动了一样。
这一瞬,小玉梨心中的惊恐和恨意彻底达到了顶峰。
“程锦言!”
她先是放声尖叫,随后重重扑到他的怀中,小手颤抖的抱住浑身脏兮兮的他。
她伸手摸了下他的心脏,还有心跳声!
小玉梨高高悬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跟着一起落下的还有那像断线珠子般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是早有防备的话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都怪我,怪我,我该早些找到你的,呜呜……”
就这几天,他遍体鳞伤,原本健壮的身子虚弱的可怕,身上全都是暴揍的痕迹,干涸的鲜血让衣服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稍微使点力气,便能轻易的摸到他的骨头。
昏迷中的程锦言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还有咸湿滚烫的泪水砸在脸上,他混沌的脑海陡然见出现一道光,终于睁开了好似有千金重的眼皮。
当即,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姑娘映入眼帘,他看着她,呆滞了许久。
“玉梨,你又来了?”接着,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抬起稚嫩的小手给她擦泪,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生怕把她碰没了一样。
这些天里,他已经在梦中看到她无数次了。
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下次别来了,这里太脏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傻子!这不是梦!我来救你了!这次不再是幻象了!我真的来了!”不等他话说完,小玉梨就崩溃的打断他,再次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意识到这是真实的她后,程锦言顿时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后背,试图把她哄好。
可小丫头依旧哭的一塌糊涂。
见状。程锦言的鼻子也跟着酸涩起来,想起这些天非打即骂的日子,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当初妈妈跑走时,他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哭,只祈祷她往后平安顺遂,重新嫁个好男人,生个好孩子。
之后程父拿他当出气筒,把他肋骨都打断时,他也没有哭。
每日在村口捡垃圾,被大人孩子嘲笑扔石头时,他还是没有哭。
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哭不是因为遭亲生父亲拐卖,也不是因为被老寡妇殴打,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在真心实意的心疼他。
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一样。
此情此景,便是大人们也忍不住眼圈通红。
“快快快都别哭了,乖了啊,玉梨你松开手,让我们先把锦言小子救出去。”姜老三上前揉了揉闺女的脑袋,随后把身上的棉服脱下来,包裹住小男孩,把他背出脏兮兮的猪圈。
冬日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程锦言看着那光线,又低眉看向眼睛都哭肿了的小玉梨,和一个个熟悉的姜家时,他知道,自己彻底得救了。
程锦言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了。
怕小玉梨又哭鼻子,昏睡前,他不忘撑着虚弱的身子,对她说,“玉梨,我先睡一会,我好累,你放心我会醒过来的……”
“我相信你,你想睡就睡吧。”小玉梨连忙点头,她刚才已经为他检查过身体了,虽然很虚弱,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还敢说你没买过孩子!还这么虐待孩子!”证据确凿之下,被公安训斥的老寡妇面如死灰,吓得连连求饶。
“我就是一时糊涂,我,我,求你们别抓我,我不想坐牢啊,你们要抓就抓老程那狗东西,是他非要把儿子卖给我的,我就是被迫买下的,他还说这孩子要是不听话,我可以随意打骂,人亲爹都不介意,你们也就别计较了呗。”她试图把一切罪责都推到程父头上,哭的那叫一个凄厉。
闻言,姜家人不由得变了脸色。
怕是她这种情况,最终也关不了多久,很可能就是被批评教育劳改几个月。
可这怎么对得起程锦言所受的伤害?
“啊!这,这井怎么突然往外冒水,哎呦,这是哪来的骨头啊!”就在这时,二伯母看到地上都是水,等朝着水源处看去时,就瞧见无意间看到了一根手指。
她吓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这好像是人,人的骨头……”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众人震惊,唯独老寡妇面如死灰,彻底无力的跌倒在地。
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么多年最大的秘密终究还是暴露了。
“快把小玉梨带走,玉梨啊别怕别怕,都是假的,假的。”云氏赶忙将闺女拉入怀中,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生怕她被吓到。
可他们谁都不知道,这尸体之所以会突然从枯井中浮上来,全都是小玉梨所为。
是她用灵泉控制了地下水。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这里有两具尸体,是当年程锦言在日记上留下的。
这老寡妇是个老变态,她的丈夫和继子全是被她虐打致死的,最后被她抛入枯井中,对外只说这父子俩去山上打猎,失足掉下河才死的。
有了这两具尸体在,等待她的将是死刑。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小玉梨终于能安心的跟着姜老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