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赚了第一桶金
二堂哥是坐着隔壁村鱼贩子的脚踏三轮车回来的。
“呦呵,这么多啊,还以为你小子跟我满嘴跑火车呢!”鱼贩大叔在看到满地的大红钳子后,嘴角立马咧到了耳朵根。
“那哪能啊。”二堂哥扬了扬下巴。
小玉梨努着嘴,捏起肉乎乎的小手,也跟着补充道:“叔叔,我二哥可不会骗人嗷!”
“那必须的。”二堂哥心都快软化了,一把将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抱在怀中,拿脸蹭了蹭她香喷喷的小肉脸。
鱼贩子哈哈笑了一声,不再废话,开始称虾。
一共六十斤整,按照收购价,也就是42块钱。
42块!!
听到这个数字,除了小玉梨这个连千亿遗产都不要的傻狐狸外,大家全都倒吸一口气,眼珠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圆。
虽说早就料到了,可亲耳听见,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二堂哥,乐的差点没蹦起来。
毕竟,等会除去给程锦言的35块钱,他还能净赚七块呢!
那可是足足七块钱啊,他家老妈一个月的工分才勉勉强强是这个数。
而现在,只是一转手的功夫,他就赚来了!
二堂哥再次重重的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在数钱的鱼贩大叔,直到一张张大团结到手里时,二堂哥才彻彻底底有了真实感。
“赚钱了,赚钱了……”他激动的念叨着,又生怕叫人给抢去,声音压的极低,却也藏不住满脸的兴奋。
“以后再有这好事,记得再来找叔,叔一定给你十里八村最高价。”鱼贩大叔骑上三轮车时离开时,不忘呲牙叮嘱道。
“一定!一定!谁不知道叔的好人品,从来没有坑过一个人的,秤更是准的没话说!”二堂哥连忙笑眯眯过去送送他。
少年的嘴在这方面总是圆滑又世故的,讨得鱼贩子大叔眼睛都要乐没了,不得不说是个做生意的料。
只是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却忽然间响了起来——
“唉哟,这么多龙虾啊,老娘本来还奇怪了,今天的龙虾都死哪去了,原来都死这了!”
说话的人不是冯母又是谁。
她正牵着冯大壮朝这走来,那张还带着巴掌印和抓痕的脸上写满了刻薄。
手中拿着钓竿和小桶,听这语气显然刚才也是在这钓虾的。
只不过那桶内空空如也,和他们这边的满载而归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见状,小玉梨顿时翘起了唇角,心中的小兔子乐的直打滚。
曾经程锦言空手而归的时候,可没少被冯大壮冷嘲热讽,如今,也轮到他了!
“没钓到啊?”小玉梨立马接过话,把曾经他们对羞辱程锦言的话全都送回去:“啧,那真可惜,不过像你们这样的人钓不到不是很正常吗,鱼虾都瞧不上你们呢,烂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有空不如撒泡尿多照照自己!”
听着这耳熟能详的话,程锦言表情管理直接失败,猛地抬头冲小胖丫看去,眼中全都是惊愕。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甚至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又是巧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他们之间并没什么交集,可他就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很了解他,就像他的四肢一样契合他。
他知道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只是那多年来洪水一样的自卑和惶恐,紧密的包裹着他并且警告他压根配不上这世界上任何一点的美好。
可他依旧会感激她一次又一次的相助,或许他不会口头表达,但会一直铭记在心中。
“臭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冯母羞恼至极,完全不知道该找什么话反驳,最后只能像个泼妇一样骂骂咧咧。
这副嚣张的模样,显然是忘了中午那会被老姜家的婆媳们按在地上打的事了。
小玉梨也是无语,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不记打的人,都还没半天呢,居然又凑过来找茬了。
“呦呵,我妹妹凭什么不能说话,你算老几?”二堂哥当即冷着脸,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眼角的疤痕重重跳动着。
冯母恶狠狠呸了一声,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们后,就干脆眼珠子一转,直接跑上前去拉住鱼贩子大叔:“大兄弟啊,你先别走,你就不好奇这帮小屁孩怎么能弄到这么多龙虾吗?”
只见她神秘兮兮,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
“你啥意思?”鱼贩大叔皱起眉,颇有些不耐烦的盯着她。
“意思就是,这些都是他们下药,药死的!”冯母的掷地有声的喊道,好像亲眼见到了一样,“所以大兄弟,你可得听我一句劝,别买了,不然这到时候把人吃出毛病你也得负责任不是?”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她不仅要撕烂别人的伞,还要再把人给踹进沟里去。
小玉梨:“……”
“你他妈说什么呢,谁药虾了,你哪只狗眼看到了?”二堂哥这暴脾气,当场就抬脚踹翻了她搁在地上的塑料桶,手更是直接戳到她的脑门上。
见过不盼人好的,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过分的!
“我告诉你,这些龙虾能活的比你命还长!”小玉梨也气的够呛,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补充一句。
比你命还长!
哈哈哈!救命,这比喻真是绝了。
二堂哥他们顿时大笑起来,就连程锦言的唇角也微微翘了翘。
“你们……你们……”冯母气的浑身直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完全没想到一个屁大点死丫头嘴这么厉害。
“你们都能程锦言玩到一块去,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她总算找到了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俗话说人以类聚,大兄弟你可不能犯糊涂,被这几个孬种骗了去!”
她的嗓门越来越大,像是生怕大家听不清楚。
程锦言的拳头霎时死死攥紧,羞辱和愤怒犹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彻底揭开他心中最不愿意发生的一幕。
骂他可以,可为什么非要牵扯小胖丫头他们!
“你说够了没有!”程锦言低吼着,白眼球通红,纤细的脖颈上青色的筋脉更是疯狂跳动着。
“他们没有和我在一起玩!没有!从来就没有!我们只是钓虾时凑巧遇到,仅此而已!”他将每一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晰,和小玉梨他们撇的明明白白。
他可以忍受所有的偏见,但他不能忍受对他有过善意的人,也被迫承受这些带刺的话语。
炎炎的夏日,明明热的人汗流浃背,可这一刻,程锦言的身上却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冰冷,好似从深渊中裹挟而来般,让人心底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