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故事配美酒
艳阳高照，桃花百里，年轻的少男少女在林间互相好奇的聊着。
“神，问你叫什么名字会不会冒犯到你？”黄蓉试探道。
“我叫吴添。”
“无天？好霸气的名字。”
“口天吴，添加的添。”
“喔。”黄蓉笑了笑，走在前面的她点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而后略显忐忑的回头说道：“神，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桃花岛闯荡江湖，我可不可以在外面…叫你添哥？”
“你不是想让我做你师父吗？”
“对呀，可我还没拜师呢，这之前蓉儿想叫你添哥，可以吗？”
“可以。”
“嘻嘻，添哥最好了，那添哥不如叫我蓉儿，好不好？”
黄蓉的热情和拉近关系的想法吴添自然感受的到，对吴添而言完全不重要，称呼什么的更是无所谓。
“可以。”
“添哥，我们先上船，船上说。”二人越过桃花林来到海边，黄蓉一个纵身跳到船上，招手道：“快上来。”
吴添轻飘飘的降落在船上，都忘了多少年没坐过船了，晃来晃去的。
审视着眼前的黄蓉，吴添能看见她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个细胞由什么原子组成，原子如何排列。
到了这个程度，世间万物应该都没有任何区别才对，如同这船，吴添能随手把它原子排列打散，泯灭其发出的能量，重新排列成一个个一模一样的黄蓉，可惜灵魂方面自己始终禅悟不透，不然造人轻而易举。
都是原子排列组成，黄蓉为何却给人一种冰雪聪明的感觉，因为被赋予了灵魂吗？灵魂究竟是什么？
“添哥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蓉儿。”
吴添收回眼神，道：“我想看看你和世间万物有什么不同。”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黄蓉好奇又期待的问。
“你有有趣的灵魂。”
“喔。”这算什么答案，黄蓉重新找话题道：“添哥你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说话却老态龙钟，蓉儿觉得这样不好。”
“我成千上万年养成的习惯。”
“你…你生气啦？”
看着黄蓉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试探自己底线的模样，吴添道：“不必如此，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值得我生气的。”
“如果有人要杀你…你肯定不生气，你已经目空一切了，添哥，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杀了我呢？”
“我能复活你。”
“…”
面对无所不能的神，以凡人的眼光确实很难让他们生气，黄蓉泄气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吴添撇了眼黄蓉，“我儿时的记忆中还有几个人，我对他们的印象同样非常深刻，既然即将收你为徒，不如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一并收为徒。”
“添哥你要开宗立派？”
“反正无事做，怎么，你有意见？”
黄蓉兴奋又好奇道：“没意见，他们都是谁，我们现在去找他们吗？”
“嗯。”吴添点点头，“有一个你也听过，他叫郭靖，一个很可靠的男人，我有意让他做你们大师兄。”
黄蓉又惊又喜道：“那我们现在是去找郭靖，对吧？蓉儿好想看看这郭靖除了会降龙十八掌外，到底有什么不同。”
神有点呆，还有点轴，如果说想看看郭靖有什么不同，他肯定又要说郭靖会降龙十八掌，索性先提出来堵住他的嘴，黄蓉狡黠的笑着，暗叹自己真机智。
嘻嘻。
“有什么不同？”吴添陷入了回忆，郭靖好像是跟一个老头学的降龙十八掌，然后成了大侠，咦，小龙女？好熟悉的人物，好像小龙女才是女主。
郭靖的妻子是小龙女？
那黄蓉又是谁？
吴添怔住，呆呆的看着黄蓉。
“添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无需担心，我只是忽然想起有个人叫小龙女，可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小龙女？她很重要吗？”
“不重要。”
“神仙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哪样？”
“比如记不清东西，还有寻找活着的意义。”
“当初确实见过活了几万年的，每次听到他们的消息都是在闭关，估计是除了修炼厮杀这群人什么也不会了吧，应该和我大同小异。”
黄蓉托着下巴道：“这样啊，他们闭关是不是想练成天下第一再出山？”
吴添摇摇头，回忆道：“不知道，我当时随手就把他们拍死了，没顾得上问。”
“…”
临安，大宋沿海城市，喧嚣繁华，车水马龙，沿街商贩忙碌，叫卖声络绎不绝。
来到这个世界，吴添自然不介意看看本地风土人情，时光很漫长，看一两眼不耽误人生。
两人乔装一番来到了商贩流动的大街。
“哇，好热闹啊。”
黄蓉左看看右瞅瞅，来到一个包子铺对着刚出笼的包子咽口水。
“哪儿来的乞丐，走走走，别在这儿杵着影响客人食欲。”
“这是大街，凭什么我小叫花不能站这儿，天底下哪儿有这般道理？”
“嘿？哪儿来的小兔崽子敢到王记包子铺撒野？”
黄蓉挺不服气，和老板来来回回理论了好些时间，老板卷起袖口准备动手打人她才拉着吴添退远。
“气死我了。”黄蓉朝包子铺方向做了鬼脸后自个儿在那儿生闷气，越想越气不过，掏出块破布满大街的寻找着什么。
吴添默默的跟在黄蓉身后，见她捡马粪，不由的说道：“有意义吗？”
“有意义，我要臭死他，就要，偏要。”
小小年纪报复心还挺强，包子铺不一会儿前前后后都被黄蓉藏了马粪，味道随着时间的发酵越发浓烈。
青春娇艳的黄蓉笑的前仰后合，吴添面无表情的思索。
“能因为一件小事儿笑的如此开心，快乐就是她活着的意义吗？”
光自己乐黄蓉还觉得不解气，她还要去臭显摆，走到包子铺附近惊讶的叫嚷着：“这条街怎么这么臭，难闻死了，包子铺老板，是不是你干的，你包子里放的都是什么这么臭？”
“你你你…”包子铺老板气急败坏，正有气没地儿撒，见到这小乞丐出现本就一肚子火，听她嘴里胡说八道更是气的哇哇乱叫，提着擀面杖便撵了上去，“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来啊来啊。”
黄蓉撒丫子狂奔，老板撵不上猴儿一样灵活的黄蓉，擀面杖调转方向狠狠抽打在另一个站着看戏的乞丐吴添身上。
“啪啪啪！”
“添哥！”黄蓉惊骇欲绝，她哪儿能想到吴添压根儿不跑，要是吴添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
老板以擀面杖使劲抽打吴添双腿，五六下后发现吴添不躲不闪纹丝不动，只是默默的看着他，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让老板心中诞生诸多惶恐。
黄蓉的脚适时而至，含怒把老板踹出好几米开外。
“添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
“你千万不要生气，蓉儿和包子铺老板闹着玩儿的。”
吴添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投向黄蓉。
“添哥…添哥我们先离开。”黄蓉心虚，赶紧拉着吴添转身逃离围观的人群以免又生事端。
“添哥，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撤出好远后黄蓉忐忑的问道。
吴添不答，只是静静的走着，欣赏沿途的风景。
“真生气啦？”
“没有。”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听吴添这么说，黄蓉赶紧跨前几步转过身面朝吴添，边退着走边凝视着吴添面无表情的脸颊道：“添哥，蓉儿错了，下次不胡闹了。”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黄蓉露出两颗小虎牙，拍掌道：“真没生气？呼…刚刚差点被吓死。”
“或许有能让我生气的人或者事物，但这个世界肯定没有。”
黄蓉心有余悸，现在得了吴添的保证有了底，继续道：“如果，我说如果，我在你面前被人杀了，你会生气吗？”
“我能复活你。”
黄蓉有些激动的否决道：“刚刚你就这么说，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譬如你复活了我娘，她是你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虽然是我娘，却也不是我娘，我知道我娘的尸体还躺在桃花岛墓园里。”
吴添停下脚步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蓉儿是独一无二的，别的世界的蓉儿虽然也是蓉儿，但她不是我。”
轰隆一声巨雷，吴添昂首仰望天空，此刻好似被人醍醐灌顶。
“对你来说，她们并不是你，对吗？”
“对，她们不是我。”
“我懂了。”
“蓉儿刚刚是不是无意间帮到添哥了？”黄蓉满脸骄傲，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我聪明吧，快夸奖我的字样。
吴添凝视着黄蓉，古井无波的脸颊有了些许松动，“你确实比我聪明无数倍，多重位面混淆了我的视野，原来灵魂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思维一模一样，记忆一模一样，为人处世一模一样，基因长短一模一样，她也不是你，你不可替代。”
“嘻嘻。”黄蓉高兴，拉着吴添的手道：“添哥想明白了就好，如果我死了添哥会怎样？”
“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用怎么做，我的意思是你会想我吗？”
“会。”
“为什么？”黄蓉眸子里布满了星星，满目期待道。
“因为你独一无二。”
“啊？就因为这个？”
“你让我印象深刻。”
“还有没有别的？”
“你是我为数不多愿意陪着说话的人。”
黄蓉背着手思考，踱了几步道：“添哥…你小时候为什么会有想娶我当我丈夫的念头？”
“为什么？”吴添思绪纷飞。
那时候理由实在太多了，综合起来就是…
“喜欢你。”
黄蓉脸颊炙热，泛着红晕，心跳不断加速，她豁出去了，侧过身用身体挡住脸，声如蚊道：“现在还喜欢吗？”
“喜欢。”
“真哒？”
“真的。”
“那你有没有娶我的念头？”
吴添很多事情活的越久越活不明白，显得很呆，但绝对不傻，黄蓉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
“我活了万年，有两个妻子，其中一个妻子叫张小兰，是我第一个女人，我们在一起有一千三百年之久，相互扶持从微末走到顶端，直到我千年后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还有一个妻子叫君嫣，她死在了我面前，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嗯，这是我的过去。”
“未来呢？”
“还没发生。”
“你也不知道，是这个意思对吧？”
吴添静静的看着黄蓉，直到她手足无措才徐徐问道：“你知道一个人实力强到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心中再无没有任何敬畏之时，在漫长的人生里他会变成怎样的人？”
“变成…现在的你？”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想…故事配美酒，不如先找个酒家？”黄蓉眼眸狡黠，笑吟吟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吴添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