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李渊离世
李世民用从弟弟那听来的话形容：那就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前方。
在一般人看来，可不就带了股仙气儿嘛？
几位皇子，与勋贵家的孩子共同在赵王府，吃苦受训、温习课业、调皮嬉闹都在一起，互相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受过李玄霸特殊教育的太子，果然出类拔萃，成了这群同学中的领军人物。
当初还有些埋怨的长孙皇后，渐渐也了解到小叔子的良苦用心，看着太子现在的状态，非常欣慰。
李恪、李泰、李治几个年长的皇子，各有千秋又互相亲近，让李世民时常感到骄傲，坚信玄武门之事绝不会重演。
……
萧兵忆在昆仑之巅公格尔峰，俯瞰人间，有点理解崔钰与他临别时的话。
崔钰劝他，不管以后如何精进，一定要珍惜现世的时间，完整地过完这一世，多体会些温情。
其实以前从孟婆、金枷银锁的表现，他也有所感悟：
当神仙，未必是什么好事。
要不就走禁欲路线，斩断七情六欲，变得没有感情。
不然就要忍受无尽的孤独，眼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投胎转世。
萧兵忆知道崔钰都是肺腑之言，怕是千年以来，深有感触。
要倍加珍惜阳间的时光啊！
黄莺还要一年多才毕业，籍着这份感情，未来自己必定也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总能弥补从小的缺失。
感叹许久，萧兵忆身形微动，出现在了赵王府。
……
萧兵忆一边巩固境界，一边调教勋贵子弟，期间还因为时代的差异，生了回气。
赵王府内，一排半大小子都给吊了起来，赵王李玄霸手持一个柳条，边抽边骂：
“毛都没长齐，居然学人家花天酒地？教了你们四年，养的狗都比你们强，还知道打猎孝敬我呢！你们就知道惹我生气！”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因为一群少年不远处，还蹲着两只山东细犬。
地上整整齐齐码了几排死去的锦鸡。
昨晚下人疏忽，忘了关鸡窝棚，两只猎犬习性使然，巡夜时打上猎了。
只不过狩猎的对象，是府中饲养的锦鸡而已。
望着两只好似等待主人奖励的细犬，再看着吊起来还不认错的几个学生，李玄霸哭笑不得。
程处默和长孙冲年龄稍大，先后跟李玄霸认错，柴令武向来怕舅舅，一声不敢吭。
而李承乾、李恪等几个小子，不但不认错，还振振有词。
“三叔，你凭啥打我们呀？”李恪先狡辩道。
李玄霸眼睛一瞪：“你说凭啥？小小年纪就知道找女人了？”
李泰读书最精，辩驳道：“三叔，我大唐律法规定，十六岁就不禁婚嫁了，我们到岁数了啊！”
李恪嘟嘟囔囔也说：“就是，法不禁止即可为……”
李玄霸一听：这几个还不服？
一人又是一柳条，怒道：“这是你们去青楼的理由？”
站在李玄霸身后的李治，年纪还小，刚进赵王府书院不久。
见这场面眼珠一转，屁颠屁颠找来一条马鞭，拽拽李玄霸的衣襟：“三叔，给！用这个！”
气得李恪直威胁他：“雉奴，你小子皮痒了？看我回头怎么揍你！”
有点被李治一逗，李玄霸这气也消了不少。
仔细一想，也确实没啥理由惩罚他们。
这行业在古时候合法呀！
最后只得找了个理由：“你们虽然毕业了，但一天没离开这，就还是我学生！”
李承乾适时道：“三叔，我们这不是马上要到程伯伯那参军了嘛，想着一年不在长安，临走乐呵一下。就喝酒来着，没人乱来……”
又训斥了几句，李玄霸就把他们都放了，叫他们回去睡觉。
经过几年的教授，这帮勋贵子弟基本到都了十五岁，该去军营中历练了。
一时间王府内少了许多少年，只有几个年纪还小的留下继续学习。
……
转年到了贞观九年，期间李渊病重，眼看不久于人世。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并李玄霸兄弟四人，因探望李渊的缘故，时常碰到一起。
后半辈子终于活明白了的李渊，虚弱地感叹：“王图霸业未必就抵得过天伦亲情，咱们李家要是没有大德，指不定要出多少惨事……”
李世民羞愧低头，不敢面对家人。
李渊喘匀了气，对李世民说：“皇帝，别低头……”
皇冠会掉？
啊呸！出戏了。
李玄霸刚才有点走神，正想着该不该给李渊延长点寿命呢。
只听李渊继续说道：“你用行动证明了，你当初的选择是没错的。”
“于父子兄弟，你可能心中有愧，但对这天下百姓，你不但问心无愧，还有恩于万民。”
李世民惊讶的抬起头，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这么说。
一直以来，他面上虽不说，玄武门的事终究是根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不轻不重的扎他一下。
一直以来，他勤政爱民，就是拿这个理由安慰自己，想不到今天父亲承认了这一点。
李建成和李元吉，也都没反对这个说法。
经过近十年的反思与观察，李建成不得不承认：李世民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如果易地而处，他做不到这么好。
多年的尴尬关系，在这一段时间，貌似有些缓和。
李世民更是觉得，一股酸楚在心间蔓延：他可以用借口安慰自己，但毕竟事情还是发生过，怎能彻底遗忘？
再雄才大略、心智坚定，他也终究是个人，也是需要理解和安慰的。
李渊今天的话，仿佛一剂良药，滋润着他的心田，瞬间眼眶湿润。
一时间，父子兄弟间的隔阂，好像抵消了不少。
李渊目光依次扫过几个儿子，最后落在了李玄霸身上。
“老三，其实我这个当父亲的，应该感谢你。你做了本来应该是我做的事。”
李玄霸谦逊低头，轻声安慰着李渊。
李渊却想得开：“我都七十了，可算是高寿，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萧兵忆一琢磨还真是，老头这开国皇帝当的享福啊……
一般开国皇帝都是累死累活的，李渊属于享福的少数，说他是退休吧，也不那么恰当。
属于是退居二线的离休老干部。
不久，李渊去世，谥号太武皇帝，庙号高祖，葬于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