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商量
尽管被扎的血哧呼啦的，他还是宠溺的看着小姑娘，“丫头，恐怕我们做室友的时间也不长了，老张告诉我，你复课的事情办好了。”
方凝愣了一下，“办好了？这么快？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去县城上课，是要住宿的。这几天，就收拾一下，准备去上课了。”
“不过，我在县城还有一栋房子，如果宁宁不想住宿的话，去那里住也可以，就是离学校有些远。”他继续说。
这还是原单位分给他的一套房子，并没有收回去，可能也是对他的一种优待和补偿，毕竟是立过功的人。
方凝坐在他身边，双手托腮，又开始发呆了。
他贪恋的看着小姑娘，那久凝难散的眼神，诉说着千般情意。
方凝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触到他的眼神，他的眼睛深邃明亮，睫毛又长又密。
她好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不舍与温柔。
“三哥，你的眼睛很漂亮。”她不吝夸奖。
他宠溺的看着她，“宁宁喜欢看吗？那三哥给你看一辈子，好不好？”
呵呵，这倒不必。
“三哥，我不去上课，我答应过你，要把你养胖的。我爸爸说过，人立足于天地间，要言而有信。”
她脱口而出之后，仿佛意识到有不妥，尴尬的笑了一声。
“三哥，我想好了，能不能让那个老张再商量一下，我只挂名在高三，明年直接参加高考就可以。”
方凝根本不想去学校，那太拘束她了。
何况明年五月份，她还想去沪市办一件大事儿，更加不想天天按部就班的去上课。
“三哥，你的一日三餐，我不放心别人去做，如果现在养不好身体，以后你会很难过的。”
“我保证，肯定可以跟得上学习进度，不信我可以去参加考试，真的。”
“而且，”她斜睨他一眼，嫣然一笑，“你也舍不得我离开，不是吗？”
小丫头的这一笑，既风情，又带着少女的清纯，美而不自知，实在是太撩人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她困惑的眨了眨眼，试探着把她白嫩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掌里。
这些天，她每天都喝莲子心泡的水，皮肤肉眼可见的细腻嫩滑，浑身上下，白的像会发光的瓷娃娃。
“人文关怀。”他轻声说。
“哦。”她恍然大悟，立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抱紧小姑娘，贪婪的嗅着她的芳香，“告诉我，不去上课，你真的可以吗？”
“我保证，我可以。”她被拥的紧紧的，三哥的力气好像见长啊。
他又抱了一会儿，才不舍的放开手。“好，后天老张会过来，让他去学校办理一下。”
他思索片刻，“老张也是求人办事，宁宁，要不，明天你还是把钱取一些出来，我们还需打点一下。”
方凝去她的铺盖卷儿那边，掏出四个金元宝，放在他手里。
沉甸甸的元宝，压的他手一沉。
他好像有些明白她的钱从哪里来了，问题又来了，金元宝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够不够？送这个给他，不够还有。”
他长叹口气，“丫头，你爸爸就没有教过你，财不露白吗？”
“教过啊，不过那是别人。告诉三哥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会抢它吗？你会杀了我吗？”
她歪着头问，小模样儿娇俏迷人的不行。
“丫头，你就是我的命啊，我怎舍得。”他叹息一声。
怎么办？他又想要人文关怀了。
“那不就得了嘛。”她干脆利索的站起身来，“三哥，我去给你冲杯藕粉，这个牌子很老的，品质不错。”
方凝去冲了一碗藕粉，又拿了一块温热的山药糯米糕进来，出去拧了一块热毛巾，给他把手指擦拭干净。
看他很有胃口的吃糕，再喝一勺藕粉。
她想起一件事儿。
“对了，还要去给你订羊奶的。”她又说一句，“谁带我去老李家？”
“宁宁还记着啊。”
“那当然，说过要把你养胖嘛，还骗你不成？江湖上人称诚实小郎君，说的就是我。”
“失敬失敬。”他强忍住笑，对她拱拱手。
“客气客气。”她亦拱拱手。
她闭上眼睛，“三哥你可以笑了，我就不难为我的眼睛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笑的次数，超过了以往两年。
“他爹，你听，老三又笑了。”林老太推了一下老头子。
“听到了。”他抽着烟袋锅子，猛吸了一口，抽完了，又在鞋底磕了磕，把烟袋锅别在后腰上。
“这个媳妇儿算是说对了。”她很满意的咧嘴笑了起来。
“不过，这几天我看着，这个丫头的性子，和我打听来的那可真是对不上号儿。”
“打听的事情还有个准儿？眼见为实。”他瞥她一眼。
“我也偷着去看过，挺老实的，这嫁过来，就转了性子？”
“也说不准的事儿，据说她家的那两个爹娘，对她可不好，再看看三儿，我看都是顺着哄着她。”
“三儿是挺顺着她。”林老太嘀咕。
“知足吧，你看她这一嫁过来，三儿的病也好了，精气神儿也上来了，这说明什么？旺夫啊。不光是三儿，咱都得顺着，哄着。”
“成，听你的，三儿媳妇是个懂事的，昨天那老大一只鸡，还有排骨，都送过来给咱吃。这个媳妇儿，娶的不冤。”
老两口心里都美滋滋的。
“哪儿都好，就是不改口喊爹娘。”林老太又说。
“不改就不改吧，虽说办了酒席，毕竟还没领证儿，三儿也不让勉强她。”
“连张结婚证都没有，这媳妇儿，可别再跑了哇。”林老太又提心吊胆了。
“不能吧？我看两个感情挺好。”林老汉也摸不准了。
“唉。”两个人齐齐叹了口气，又开始愁上了。
“娘，娘。”林天驹在喊。
“哎，来啦，来啦。”林老太急匆匆的走进里屋。
“娘，宁宁说，她要去老李家给我订羊奶，娘带她去，还是让二嫂带她去？”
“娘去，丫头就不用去了。”林老太转身要走。
“我去，给三哥订奶，我花钱。如果是你花钱，我怕大嫂二嫂会有意见，再说了，认一下路，明天我好去拿奶。”
方凝很坦白。
林老太：这孩子尽瞎说什么大实话，就挺尴尬的。
林天驹拍拍额头，的确是诚实小郎君，没跑了。
林老太领着方凝去老李家。
一斤奶八毛，方凝订了两斤。这个月还剩二十三天，方凝算了一下，给他三十七块钱，告诉他两毛不用找了。
老李还在按计算器，按了一个数出来，三十六块八毛。
“老嫂子，你家三媳妇儿算账可真利索，比计算器还快。”老李夸了一句。
“宁丫头是高中生，书读的可好啦。”老太太赶紧炫耀。
又被捧着夸了两句，林老太心满意足的领着方凝往家走。
方凝只能呵呵了，你们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