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州遇刺杀
“三年了,大小姐脾气还是收不住!今晚的客人就由你代我负责照看。”
“是,妈妈。”
“还有,别忘了,不管赚多赚少,五五分不变,莫要私藏!”
步流漪只有点头,她回想自己刚才和马文越的态度,确实不是一个风尘女子的恰当做法。
如果可以重来,她得赔笑脸,欲拒还迎,而不是一遇冒犯就拂袖而去。
“另外!忙完后山罚练两个时辰!”
妈妈刚说完,阿泽忙不迭进来了,“小姐,那个……那个马文越的小厮送……银票来了。”
步流漪跟着出去,路上,阿泽为小主抱不平:“妈妈心肠真硬,小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不委屈。阿泽,以后不许再说妈妈的不是。”
步流漪表情凝重,阿泽第一次见小主如此心事重重,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都怪这个马文越!
她在心里暗暗骂道。
别人不知道,阿泽最是记得清楚。
小主和妈妈的相遇,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老爷带着夫人、小主和自己从并州过来秦州安家。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逃避追杀搬家了。
好在沿途绿竹猗猗,溪水潺潺,看着如画风景,听着车外鸟鸣阵阵,很快,他们便忘了旅途的疲惫、惊险,为即将迎来新生活而欢欣雀跃。
可是就在马车将要驶入秦州地界时,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从半道冲杀而出,老爷只好带着手下断后,他喊道:
“夫人!带漪儿快走!”
可惜走了没多久,车夫不敌暗箭身亡。
夫人只好安顿阿泽护好小主,亲自驾车。
“母亲!危险!”
清漪想要拉母亲一同回车厢,可是外面敌人来势汹汹,容不得半分拉扯、犹豫。
“漪儿,坐好了!”
夫人赶车更拼命了!
由于路况不熟,只能见机行事,车子不多时便被敌人逼向绝境。
往前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往后是兵器在握的强敌。
刀光灼灼,晃得人睁不开眼。
马蹄乱蹬,一时不知该向何处。
阿泽和清漪早已吓得抱作一团,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透过风掀起的帘幕,夫人就像一位顶天立地的女英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若喊杀声四起,少不了你死我活的决斗。
“漪儿,阿泽,出来!上马!”
趁敌人还未一拥而上,夫人说时迟那时快,从车厢将清漪和阿泽拎上马背,大喊一声:“抓紧了!”
随之她长剑一挥,斩断和车驾的连接,猛拍几下马屁股,马儿登时朝敌方狂奔而来,夫人则运用轻功抢在马头前誓死拼杀一条出路。
身后,车驾由于惯性跌落悬崖,发出一声巨响。
这是步流漪第一次看到母亲动武。
和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在她印象中,母亲晴时喜欢调琴、煮茶,阴天莳花弄草,虽说不经常下厨,却也做得一手好菜,每逢佳节,她和父亲就有口福了。
除了做这些,母亲做最多的便是整日在佛堂念经打坐,父亲常常笑言自己真真娶了一位菩萨。
可现在,清漪面前的母亲,手中的长剑所过之处,上面无不浸透敌人的鲜血。
而这鲜血只为换来她和阿泽的生机。
敌人一个倒下了一个又冲上来,而母亲只一人,一把剑。
也许看到母亲不死不休,对方首领停止打斗,改为朝母亲喊话:
“只要交出你身后的孩子,给你一条生路!”
“孩子!是我?还是阿泽?”
那时,步清漪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
母亲意气风发,完全没有半点要投降的意思,她回对方一句:“休想!看剑!”
双方又展开激烈打斗。
明显的,清漪发现敌人本有很多次机会杀死自己和阿泽,但却只是针对母亲下死手,并不曾伤害她们。
这是为何?
也许正因深知这一点,母亲才敢选择正面冲锋吧。
后来,清漪和阿泽被马儿带着穿过敌人的防线,一个劲朝前去。
而母亲一个人留在原地和敌人继续战斗。
看着孩子落单,敌人扭头追上来。
是万艳楼妈妈!
仿佛从天而降的大侠,及时出手救了她们。
“你们走吧!”
“我要跟你学功夫!”
“想跟我学?可是有条件的!”
“你说的我都答应!”
从那天起,清漪便成了万艳楼里的一员,白天接客帮妈妈做生意,晚上练功。
“小主,这恩情咱们要还到什么时候?”
“赢过妈妈那天!”